三人已經知道不對勁,但還是要回話:“我們都來幫忙了,怎麽對不住!”
“這身衣裳,是安邦的!可你們在做什麽?你們在挑事!”齊心指了一圈:“若是百姓和金吾衛衝撞上了,你可知要死多少人,要傷多少人!”
“金吾衛不動刀,不就,不就……”
“所以就該金吾衛死傷?”
那人哪有齊心的口才,被他接連用話堵住,一時間再反駁不了。
氣血上頭的一眾百姓漸漸冷靜下來,面面相覷,好像,是這個理?
何興傑朝齊心抱拳,無聲道謝。
第192章 大戲開場(1)
齊心團團行禮:“感謝大家前來,有你們的聲援,我們才有坐在這裡抗爭的底氣,不然早被人抬走了。”
本還有些躁動的百姓頓時舒服了,他們不介意是不是被人當了槍使,但一把子力氣使出來,承了他們這番力氣的人要是都不放在心上,他們心裡當然不舒坦。
聽得齊心先生這麽一說,心裡的氣兒也就順了,大家開始反過來安慰他。
齊心聽了幾句,才指著被金吾衛按住的三人道:“可這幾個人,其心可誅。大家想想,要真是被他們挑起事端,你們衝進衙門去了,最後吃虧的是誰?諸位再想想,金吾衛在這裡守了這麽久,可有誰在他們手裡吃虧了?他們的刀可有出鞘?可有強行要求大家離開?”
齊心朝著何興傑拱了拱手:“讀過史的人都知道,放在有些朝代,今日這裡已經血流成河!我們還能在這裡和金吾衛吵架,可見金吾衛心是向著我們百姓,向著公義的,大家應該慶幸我們大佑吏治還算清明才對。”
一番中氣十足的話,聽到的人不少,金吾衛更是挺直了腰,是不是真這麽回事另說,可今日他們也確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來,這番話,今日他們擔得起,而且,他們也希望殺朱凌,他們也憤慨。
時不虞有些沒想到:“齊心先生這攻心術厲害啊!”
“你還真當他是個好好先生不成,年輕那會意氣用事,比之今日這些學生更甚。”沉棋臨時倚在遊福身上,閉著雙眼抵禦一陣陣的頭暈和身上的忽冷忽熱,天黑後越發冷了,身體越發不舒服起來。
這是有故事啊,時不虞好奇極了,可這不是自家阿兄,也不好打聽別人的私事,只得忍著。
好在沉棋也願意講。
“有一回我們在茶樓喝茶,看到樓下有個書生被老婦人抱住腿哭著不讓他走,那人看中一塊好墨,把家裡所有錢都偷走要去買那塊墨,可他的父親還在牀上病著,那錢得用來給他治病,那書生卻只說不能被人比下去,齊心聽了氣得差點沒從二樓跳下去。”
憶起年輕時的肆意輕狂,沉棋臉上有了笑模樣:“他那會還沒胖出個大肚子,往那書生面前一站矮了人家一個頭,可他語氣鏗鏘,每一個字罵出來都能讓那人矮半截,最後生生把那人罵哭了,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背著他娘回去了。齊心拽著我們跟了一路,後來從家裡拿了一塊好墨給那書生送去。他啊,心裡有一把尺,一杆秤,從年少至今不曾改變過分毫。”
“我卻聽言十安說起,齊心先生在他面前稱讚您是個世間難得的始終保持本心的人。”時不虞看向往這邊返回的齊心先生:“什麽樣的人和什麽樣的人來往,所以您和齊心先生能做一輩子的好友,朱凌如此不是東西,他身後那人自然和他一般襟裾馬牛,衣冠狗彘。”
沉棋微微睜開一條縫,十安這未婚妻,一時讓他覺得她知道的真凶就是他知道的那個人,一時又讓他覺得,她應該不知道,不然怎麽敢這麽罵?
齊心成功安撫住百姓,想要再坐回原來的位置卻有些蹲不下去了,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在寒風中待這麽久,身體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時不虞忙上前去攙。
“老了。”齊心自嘲似的搖搖頭,把著她的手臂正要勉強坐下去,那頭傳來喧嘩聲。
萬霞看向言則,見他點頭忙告知:“來了。”
齊心轉頭一看,當即不坐了,松開時不虞擺擺手示意她後退:“不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把自個兒保護好,我們一把年紀了,今日就算折在這裡也是死得其所。你不行,你還太年輕了,折在這裡就虧了。”
時不虞行禮應下,聽話的躲到阿姑身後。
不是因為她是女子,不是因為她是言十安的未婚妻,只是因為她太年輕。
她知道,就算站在這裡的不是她,沒有這層關系,齊心也會這麽護著。她也明白了,言十安為何在那種極端的母親的影響下還沒瘋,並且還長成了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是他自己努力,也是他有個好老師在身體力行的教他如何做人。
也不怪他說,齊心是老師,但也不止是老師。
說來算去,言十安仍然不是他母親成就的,時不虞看著那邊人群緩緩讓開道路,蠢蠢欲動著又想要給夫人一點什麽小驚喜了,要不,再畫幅畫?
抽空自娛自樂一番,時不虞看著騎馬從人群中緩緩穿行而過的章續之,緊隨在他身後的人眼生,看官服,應該就是刑部左侍郎陶光。
再之後,是一輛囚車。
光線昏暗,那人又耷拉著頭,頭髮散亂著看不清是不是朱凌,漸漸走近了,才看清他手上腳上帶著鐐銬,囚衣掛在瘦骨嶙峋的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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