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洲停下身子,並未回頭,南宸盯着他後腦勺,“有時候連我都在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
傅廷洲垂眸,失聲一笑,轉頭看着南宸,“你當年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她就是,我唯一的世界。”
南宸驚訝。
看着傅廷洲離開的背影,他也才逐漸明白了什麼,原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
傅廷洲走出庭院,一道聲音喊住他,“廷洲哥…”
他止步,不動聲色看着滑動輪椅靠近的南蕖,南蕖臉上滿是癡心的笑,“廷洲哥,你來看我嗎,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捕獲到重點,他眉眼一沉,“爲什麼說我會來找你?”
她怔愣,旋即笑了起來,“因爲我知道給阮顏發那些照片的人,是誰。”
傅廷洲波瀾不驚地盯着她。
她拉住傅廷洲的手,放在胸口,“廷洲哥,我是真心的想幫你,所以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在哪。”
傅廷洲毫不猶豫將手抽開,看她的眼裏是不曾有過的厭惡,“適可而止吧。”
南蕖臉色變得蒼白,“…廷洲哥。”
他抽出手帕擦拭,面無表情,“我從來都不需要你幫我,也不指望你能幫,因爲我從未信任過你。”
南蕖身體顫抖,猛地拉住他衣角,“不是的,廷洲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可能沒有信任過我,我知道是因爲我做了傷害阮顏的事,你才這樣的,我可以彌補——”
“我曾經認爲你是年紀小,不懂事,所以南宸的腿是怎麼造成的,我沒有告訴他。”傅廷洲俯身看她那張慘白下來的臉龐,眼神諱莫如深,“直到你不顧及舊情給南宸下藥,我纔想明白,也許當初你就是故意的呢?”
他掰開她的手,南蕖整個人從輪椅跌下,渾渾噩噩地坐在地上,不可能的…他…他怎麼會知道?
傅廷洲轉身離開,將手帕丟進了垃圾桶。
頭也不回。
南蕖捏緊拳頭,臉上從驚慌逐漸淪爲狠意,這是她的錯嗎?
她沒有錯,錯就錯在傅廷洲不喜歡她。
小時候他這麼照顧她,她摔倒了,他會替她止血,塗藥,還會給她帶零食…
是啊,他小時候明明就是喜歡她的,所以纔會對他好。
他跟南宸說不喜歡她,是假的,只是因爲她是南宸的妹妹,不想讓南宸爲難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後來…
傅廷洲從加拿大回來後,對她的態度就冷淡了,不像小時候了,直到她在他的書房碰翻了木盒子裏的髮夾,傅廷洲因此震怒將她趕了出去,她才知道…
有人先一步搶走了他!
不管那個人是誰,她都不在意,因爲傅廷洲只能是她的!
…
阮顏睡醒後已經是傍晚,她腦袋有些疼,看清是自己的臥室,她緩緩坐起身,她記得是傅廷洲帶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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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他把自己送回來了。
她下樓,剛好是一家人用餐的時候,南夫人忙喊管家到廚房拿來醒酒湯,“小顏,快先把醒酒湯喝了。”
“謝謝媽。”阮顏接過管家手裏的醒酒湯,喝下肚後,整個人很是舒服,暢快。
南蕖看着她,“姐姐,恭喜你,聽說你的研究即將要取得成功了呢。”
她放下湯碗,沒什麼表情,“我心領了。”
南戰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態度,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嗎?”
南蕖勸說,“爸,姐姐的性格向來如此,我不怪姐姐。”
南夫人給孩子夾菜,“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親閨女受過什麼委屈,當爹的轉眼也就忘了。”
南戰一言不發。
南蕖暗暗捏緊筷子,從阮顏被認回後,母親看她哪哪都不順眼,這就是親生跟領養的區別啊…
南老用手帕擦拭嘴角,“小顏,喫完飯到我書房來。”
阮顏點頭。
用完晚餐,阮顏隨着南老進了書房,南老走到辦公桌後的書櫃,打開櫃子,輸入保險箱密碼後,從中拿出一份文件。
阮顏接過他遞來的文件,是一份新的遺囑,“爺爺,您這是…”
南老着看她笑,“爺爺我畢竟年紀是也大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這份遺囑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本來我還不帶希望,畢竟我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回來。”說完,他擡手放在她肩上,語重心長,“好在你不僅回來了,還有這樣的作爲,爺爺我爲你感到驕傲。”
阮顏低頭望着手中的遺囑,紅了眼眶,“爺爺,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他笑起來,“這纔是我的好孫女,以後南家就靠你跟你哥哥了。”
躲在門外的南蕖聽到這番話,恨得咬牙切齒。
這該死的老東西,還真就從來沒想過把南家的財產分給她,既然如此,那她就讓這老東西看看,他寵愛的親孫女如何跌落神壇!
一週後,“腦機接口”技術研究成果的發佈會現場均是滿座,各家媒體都爭相報道,現場有曲市長等領導,以及商界內的富豪,專家等等。
傅廷洲就坐在臺下,在烏泱泱的一衆黑色當中,他的深藍西裝尤爲的顯眼,形成一道罕見的亮色,那張妖孽的俊臉,顛倒衆生,讓人過目難忘。
南宸跟南老也坐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看到傅廷洲回頭示意,南老嘖了聲,“這臭小子故意穿這麼顯眼,他當他是花孔雀嗎?”
南宸也笑,“他一直都是這樣。”
曲市長朝他走來,恭敬地俯着身,“南老,前面有您的位置啊,您怎麼…”
他擺手,“沒事,我不想太張揚。”
此刻正在後臺看稿的阮顏已經上好妝,裴敬看着外頭的人,比她還緊張,“顏姐,現在臺下的可都是領導什麼的,我…我緊張。”
她笑了笑,“又不用你上臺念稿,我都不緊張,你怕什麼?”
“可等會一起上臺,我是擔心發揮不好,給你拖後腿。”裴敬從未出席過這樣大的場合,比他上學那會在臺上演講都慌。
主持人進來喊她,她起身,把稿子交給裴敬,“我先上去了。”
阮顏走上臺那一刻,臺下的人都安靜了,閃光燈不斷地落在她身上,彷彿衆星捧月。
傅廷洲目光緊跟隨着她,似乎眼裏,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