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對她做法很是不解,如今京城根本不缺米糧。
即便邊關動盪,也影響不到京城。
沈姒煙沒有解釋。
而是將更多的銀錢採購米糧、棉花、棉布。
最後,又開了一家成衣鋪子,招了許多手藝精湛的繡娘。
對這些。
初六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宮裏她也沒有懈怠。
畢竟獨孤顏體內的毒素還有待清除。
不過自從知道了這毒是她自己的下的之後,她就不擔心了。
鼓搗出來的,不過是普通的解毒丸罷了。
而南燕皇眼見獨孤顏氣色一日日好轉,毒素完全清除。
心中大喜過望,對沈姒煙大肆褒獎了一番。
如此做法,直接引來了皇后的不滿。
暗中使了不少絆子。
不過沈姒煙都見招拆招,一一化解了。
……
邊關戰事喫緊。
同時也收到了一批糧草。
只是打開這些裝有糧食的布袋子之後,將士們通通氣得臉色鐵青。
“這東西是人喫的嗎?”
“是啊,當咱們是牲口吧?”
“走!咱們找將軍要個說法去!”
士兵們憤怒地挖了一大碗摻了黃沙石子的糙米,齊刷刷去了主帥的營帳。
營帳中,袁老將軍正在與姜洛塵研究軍情。
便聽門外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袁老將軍沉聲道:“出什麼事了?”
守門的士兵進來稟報:“元帥,齊小將軍帶着人過來,說是有要事稟告。”
袁老將軍皺了皺眉,正要呵斥。
便聽姜洛塵淡淡開口道:“既是有事,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見他開口了,袁老將軍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不悅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元帥!”
士兵出去之後,那些人很快就走了進來。
爲首的就是那位齊小將軍。
“究竟有何事要見本帥?”
“元帥,大將軍,你們看,這就是才運送來的糧草,這還讓咱們打仗嘛?”
他嘭一聲將那碗摻滿黃沙石子的糙米放在了桌子上。
袁老將軍與姜洛塵瞥見這碗東西之後,目光猛地一沉。
“簡直豈有此理!”
袁老將軍虎目圓睜,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那碗都顫了顫。
“將軍,這樣的東西連畜生都不喫,怎麼就敢運到咱們這裏來?”
“聽說這次押送糧草是太子負責,太子就是這樣負責的?”
衆將領你一言我一語,將矛頭對準了負責糧草的太子。
雖然此事是太子負責,可卻不是太子本人押送的。
討論到最後,衆人一齊看向了沉默不語的姜洛塵。
“大將軍,此事您怎麼看?”
姜洛塵手指輕輕敲擊桌面,清冷的目光暗藏一抹鋒銳。
“此事自然要稟報陛下,可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必定耗費時日,到最後,太子也不過一個瀆職之罪而已。”
“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總不能讓大家餓着肚子衝鋒陷陣啊!”
“這些有問題的糧草先放着不動,糧草之事,我自有安排。”
衆將士對姜洛塵的話還是很信服的。
既然他說有辦法可以解決,那就一定有。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姜洛塵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摩挲着手心裏的護身符,他眉眼浮現一抹柔和之色。
也不知姒兒此時在做什麼?
……
房間裏。
沈姒煙正仔細爲溫氏施針。
這段日子,她隔天就爲她施針一次,從無懈怠。
而溫氏的記憶也逐漸在恢復。
銀針取下之後,她忽然抱頭痛楚叫出了聲。
“我的頭……好疼……好疼啊……”
溫氏疼得臉色泛白,額頭很快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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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沈姒煙握住她的手,脣線緊抿。
視線盯着她絲毫不敢放鬆。
一刻鐘之後。
溫氏的頭上的痛楚逐漸緩和下來。
整個人怔忪坐在軟榻上,有些呆滯。
“阿孃?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沈姒煙舉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溫氏抓住她的手,愣愣道:“姒兒,我、我沒事……”
沈姒煙不由鬆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我先扶您去休息吧?”
溫氏虛軟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累。”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關於姒兒的生父。
可是那人……
她至今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一場荒唐的意外。
是救命恩人,還是奪去她清白的惡人,她已經分不清了。
“阿孃,您才恢復一些記憶,別勉強自己。”
溫氏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姒煙眸光微閃了閃,沒有再追問。
自從恢復記憶之後,溫氏肉眼可見地沉默了下來。
經常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若晴偶爾陪着說話逗趣兒,她也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
沈禾淵等人見了,少不得擔憂。
不過沈姒煙卻安慰他們,這是正常現象。
一般人記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者是一些深受刺激的畫面之後。
都會產生一些應激反應。
而這些只能等她自己去消化。
……
朝堂之上,也是風起雲涌。
太子被幾位御史彈劾,用摻了黃沙石子的糧草以次充好。
陛下震怒。
命人打了太子八十大板,閉門思過。
免去朝堂上的一切職務。
這責罰,不可謂不重。
幸好行刑的太監知道是太子,下手有些分寸。
這才免去了皮開肉綻的結局。
而糧草之事,就全部落在了蕭湛的頭上。
沈姒煙對此倒是樂見其成。
畢竟蕭湛秉公無私,絕對不會暗地裏給姜洛塵使絆子。
皇后得知太子受傷,急匆匆趕去東宮。
當見到太子脊背後滲出了殷紅的鮮血,眼睛頓時就紅了。
“那些死奴才不知道是太子嗎?竟敢下如此重手?是不是都活膩了?”
楊鴻趕緊上前道:“娘娘,底下人已經緩了力道了,否則殿下就不是這般光景了,陛下的人在那兒盯着,他們也不好做得太明顯。”
陛下那樣盛怒的時候,他們敢弄虛作假,是絕對吃不了兜着走的!
皇后其實明白,只是見到太子這副模樣,難免遷怒罷了。
很快,太醫便來了。
將太子身上的衣物剪開之後,就開始處理傷口。
等上藥包紮之後,獨孤淮才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