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元面色緊張的看着忍冬的神情,一顆心被高高的懸起甚至有些無法呼吸。
他從未想過同牀共枕了二十年的人竟然是一個如此歹毒的女人!
她如此做豈不是想讓他白家徹底的斷子絕孫嗎?
早知如此他當年寧可娶路邊的乞丐也不會娶這個陳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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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白紹元嚥了口口水緊張兮兮的問道。
忍冬很快便收回了把脈的手,眼神有些憐憫的朝着白紹元看去,隨後淡淡地搖了搖頭道:
“可惜了,白老爺日後怕是再難有子嗣了。”
忍冬現在的心中簡直是快要笑瘋了,她強忍着幸災樂禍的神情淡淡的扭過頭去。
白紹元這一瞬間彷彿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陳氏所在的方向。
他日後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白家的香火怎麼辦?
陳氏聽見忍冬的這句話後忽然掙扎着撐起了上半身有些瘋癲的大笑起來,她從不後悔當日做下了此事。
“陳氏!你這個踐人!你竟然敢……你竟然真的敢……你這個瘋子!”
白紹元上前幾步再次一個巴掌甩在了陳氏的另一側的臉上,卻仍然覺得不解氣。
“白紹元,這便當做是你對我們陳家遭遇此難卻視而不見的懲罰吧,我們陳家如今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們白家也別想獨善其身!”
陳氏此時的神智已然有些不清明瞭,接二連三的打擊她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詩兒葬身在大火之中,父親母親還有弟弟也全部遇難。
陳氏想不明白爲何老天爺要如此對待她!
“老爺,宋府來接人了。”
此時府中的管事忽然站在門外垂首高聲稟報道,他也知道此時府中的情景自己不適合開口,可是二小姐的事總是要給宋府一個交代的。
白紹元聽見管事的話此時才真的是覺得頭疼,偏頭看了一眼正興致勃勃的忍冬等人,這才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忍冬目睹了一切怎麼可能不告知那個孽女?
那個孽女恐怕是巴不得他過得不好。
若是白昭意此時聽見了白紹元的這句心聲恐怕都會讚歎一句:
什麼時候白紹元都已經變得這麼聰明瞭?
有熱鬧不看簡直是個王八蛋。
“送忍冬大夫出府吧。”
白紹元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突然了,那已經花掉了的五百兩銀子又該如何還給宋府?
忍冬十分自覺的朝着白紹元伸出了手,眼中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寫着兩個字:
診金。
她又不是來白府做慈善的,若是白紹元不肯給她銀子,那她今日便將熱鬧看個夠!
主子早就說過了,對於白紹元這種厚臉皮的人就要有更厚臉皮的做法。
以惡止惡。
反正她的背後有主子撐腰,她是什麼都不怕的。
白紹元的眼皮子狠狠的跳了幾下,咬緊了牙關從懷中掏出了幾兩銀子交到了忍冬的手心中,強忍着肉痛將人好生的送走了。
畢竟得罪誰也不要得罪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
白紹元這纔對依然站在門外的管事說道:“罷了,我親自去一趟宋府吧,你再派人找一找二小姐的屍體,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她也畢竟是我的女兒,還是要好生安葬的,至於陳氏這個踐婦……”
白紹元回頭厭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他現在簡直恨不得將她立刻千刀萬剮,以泄他的心頭之憤。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陛下那邊想必很快便會得到消息,若是他提前將人弄死了到時候怕是無法交代。
哼!便宜這個踐婦了!
“將她關到柴房去,別讓她死了,至於這個孽種,丟到城外去埋了吧。”
他哪怕是沒有了生育的能力,也不會瘋狂到替別人養孩子!
每看見這孩子一次,他都能想到陳氏在無數個夜晚不知羞恥的與野男人苟合在一起。
簡直是令人作嘔。
管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連忙給了下面的侍衛一個眼神按照白紹元所說的做了起來。
陳氏看着他們抱走了自己剛剛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憤怒又驚恐的大叫了起來,卻被侍衛隨手拿了一個布團塞進了嘴裏。
任憑她怎麼哭鬧,那個孩子還是很快的就被侍衛抱着消失在了眼前。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陳氏癱軟着身子默默的流着眼淚,發間此時竟然已經隱隱可見了幾根白髮。
江氏姐妹看着陳氏這副的模樣心中也有些後怕,郡主的手段當真是層出不窮,若是與她爲敵這便是下場。
白紹元原本打算將蘭香直接打死了扔去亂葬崗,卻江月華要到了身邊伺候,白紹元也並沒有多想,他以爲江氏姐妹平日裏總是受到陳氏的排擠,此時應該是拿蘭香這個丫頭出出氣吧,便應了下來。
蘭香感激的朝着江月華看去了一眼,隨後假裝惶恐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白紹元懶的再管府中的事,大步的朝着府外走去,此事他必須要給宋府一個交代纔行。
忍冬不出所料的講事情從頭到尾的一一講給了白昭意,甚至生動形象的將白紹元是如何一個巴掌甩在了陳氏的臉上的細節也全部描述的淋漓盡致。
竹瀝她們幾個站在一旁聽的簡直是目瞪口呆,她們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晚上,白府竟然發生瞭如此多精彩的事兒。
“那孩子想必老爺也肯定是容不下他的,倒也是可憐。”竹瀝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忍冬倒是擡頭朝着坐在榻上的少女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白昭意的眸子動了動開口道:
“墨凡。”
守在暗處正無聊的數着一棵樹能有幾個樹杈子的墨凡,忽然聽到了許久都不曾被人想起的名字,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欣喜若狂又假裝淡定的朝着屋中而去。
“小姐有事儘管吩咐。”
啊呀!小姐終於想起還有他這麼個人了!今天的太陽難不成是要從西邊升起?
管他呢!哪怕是今天天上下了刀子他都要去替小姐完成任務。
否則下次小姐又如何會再次的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