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正月十四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5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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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正月十四

她在門外躊躇,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找夜飛舟來幹這事兒,畢竟這挺玩兒賴的。

就好比要從師離淵手裏要東西,別人要他一定不會給,但若她開口,那肯定是能要來的。

如果三殿下捨不得,又不能駁了夜飛舟的面子,是不是得生氣啊?跟她生氣到無所謂,就怕連累上夜飛舟。畢竟是伸手要人家手裏的地皮,那就跟房產沒什麼兩樣,沒怎麼着呢就給孃家人要房要地,萬一那三殿下心眼實在小,再因爲這個事兒跟夜飛舟吵架,那就不好了。

她又開始琢磨起一座山頭要是買下來需要多少銀子,一座肯定不夠,得多買一些,她手裏的銀票不知道夠不夠用,如果不夠就得再找師離淵去要了。嗯,說起來這也不太好,她也沒過門兒呢,就總伸手跟人家要銀子,着實有失分寸。

不過想來師離淵跟三殿下不一樣,那三殿下凡夫俗子,在意這些。師離淵乃修靈之人,修靈之人過去看中的是靈石靈礦,如今雖然靈力不在了,可師離淵的靈力還在,想來也就不會在意凡人之物,她取也就取了。

想得多站得久,屋裏人是位高手,如何能不如現她的存在,於是問了句:“誰在外面?”

她沒言語,還在想事情。屋裏就又琢磨着問:“小四?”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她看到夜飛舟從裏面探身,一臉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麼這時辰來了?遇着什麼事了?是你進來還是我出去?”

雖是兄妹,半夜裏獨處一室也是不太好的,夜飛舟就要往外走。結果就見夜溫言迎着他走了過來,還伸手推了他一把,正好把他又給推回門裏了。“大冷的天兒在外頭說話不是找虐麼。”她完全不在意古時規矩,“二哥還沒睡?”

夜飛舟“嗯”了一聲,拉把椅子讓她坐下,“睡不着。我想回自己院兒裏去,大哥不讓。”

“你那院兒塌沒塌?”

“榻了處廂房,不礙事的,已經在修繕了。”他給夜溫言倒水,“這個時辰就只喝溫水吧,我就不放茶葉了,省得一會兒回去睡不着覺。大哥說非得你點頭了才能讓我走,不然我就得一直在這屋裏住着,還得讓玉京園的下人侍候着。可是這兩天你都沒在家,我着急,你母親也着急。”他將水碗遞過去,“小四,這兩天你上哪去了?”

她不答這話,只隨手把水碗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皺着眉問:“這兩天?什麼意思?”

夜飛舟愣了愣,“嗯?沒什麼意思啊!這兩天就是這兩天,這還能有什麼特殊意義不成?那日你來看我,之後就聽說出了門,一直沒再回府。大哥和大伯母急壞了,晨昏定省時老夫人問起你,他們就怕說了實話老夫人要拿這事找不痛快,就敷衍說你去外城查看傷患去了。”

夜溫言掐着手指頭算日子,兩天,她走的那天是正月十二,兩天過去豈不就是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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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說不好,立即問夜飛舟:“今兒正月十幾?”

夜飛舟給了她一個絕望的回答:“十四啊!再過半個多時辰就該是十五了。小四你要是不困,也可以等着看看十五的月亮圓不圓。自地龍翻身起就沒幾日好天,白天陰天晚上無月,今兒似乎還不錯,興許能看見月亮。要不要我帶你到屋頂坐坐去?”

她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上屋頂?只怕上去容易,再想下來可就難了。若是往常也就罷了,屋頂而已,她輕輕鬆鬆就能上得,哪用得着夜飛舟帶。可眼下不行,十五就要到了,又是她每月最虛弱的一天。

先前師離淵一直說正月十四夜裏就會來接她,或是親自守着她。可眼下那人在聚靈陣裏出不來,再加上她先前靈酒上了頭,又同他鬧了一場,怕是帝尊大人一懵,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擡手敲頭,真是的,好好的喝什麼酒,還偏偏是壇靈酒,真是貪酒誤事。

兩天沒回家,穆氏一定着急了吧?

這念頭一出,自己也愣了一下,很詫異爲何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穆氏會着急。

但這種感覺似乎也還不錯,不管是不是真正的母親,也不管那位母親有多少個孩子,總歸親情是能分出來給她一些的,便也算是慰籍她孤身一人身處異世的寂寞。

“想什麼呢?”夜飛舟見她愣神兒,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來了正好,我也想要同你說說。你看我這腿,竟是全好了,一點兒病根兒都沒留下,甚至外傷都不見了。小四,你到底對我這腿幹了什麼?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你確定你用的還是醫術嗎?”

她回過神來,一聽這話就翻了個白眼,“不是醫術是啥?我說是法術你信嗎?”

“信……吧?嗯,信吧!”夜飛舟說,“昨日那位白太醫又來過,本來是給我換藥來的,結果一看了我的腿之後,當時就跪下了,還把我嚇了一跳。我就問他跪我幹什麼,他說不是跪我,是跪夜四小姐。還說這是仙醫之術,世間難見。這是醫術神話,是仙醫顯靈,他得以遇見是此生最大之幸事,必須得拜幾拜方能平息心中激動。”

他一邊說一邊動動自己腿腳,就如夜溫言治傷之前所說的那般,完好如初。

“白太醫說想要親自拜見你,我說你不方便見客,他便也不再多求。只說這也實屬正常,一來內宅女眷不輕易見外男,這是常識。二來四小姐既是仙醫,哪裏是說想見就能見到的。他說先前四小姐不說自己是仙醫那是低調,讓我轉告你請你放心,你的仙醫身份他一定不會出去亂說,就是家裏人也不會告訴。還說他早該想到,能在火裏跳舞還能催出火鳳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凡人。人人都說火鳳是帝尊顯靈,可帝尊的紅龍也在,火鳳肯定就不是帝尊的了。”

夜溫言聽得頭大,“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就成仙醫了?仙醫是個什麼玩意?二哥哥可別聽他胡扯,沒有的事。”

夜飛舟坐下來,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問道:“那火鳳舞是怎麼回事?白太醫說除夕夜他當值,有幸看到了。可我卻沒能進宮親眼所見,只是回城那日聽到內城的人討伐你時提起過,卻一直沒機會細問。小四如今你都能在火裏跳舞了?還催出鳳凰來?”

他邊說邊感嘆,“真是厲害。”夜溫言白了他一眼,不吱聲,他便也不追着問。因爲心裏有數那位紅衣公子,便覺得若真是自己猜測那般,這事兒也是正常。當然,他們家小四什麼時候跟那位扯上了這般親密的關係,這個事兒的懸乎勁兒可比什麼火鳳舞要更甚得多。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仙醫姑娘,說說吧,你的醫術究竟是跟誰學的?祖父這是瞞着我們請了什麼人來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