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蕭夫人緊蹙着眉頭,不悅地問道,“叫聲嚇死人了。”
“雅兒……”蕭氏搖了下連詩雅的手,她也感到很奇怪。
“老,老鼠,我是被老鼠嚇到了。”連詩雅吞吞吐吐地說道。
“老鼠?連三小姐的樣子,倒不像是見到了老鼠。”這時候,人羣中飄出一個淡淡的聲音,說話的人是鳳雲崢。
“進去看看吧。”鳳燁說道。
蕭振海預感到裏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能將幾個皇子請出去再前去處理,他抿緊了脣,陰沉着臉,擡腳往暖閣裏面走去。
“……”連詩雅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她心裏又涌起一股濃濃的醋意!
其餘的人也一塊跟着走了進去,只見,並排三間廂房,只有中間那一間房的門是敞開的。
當衆人走到房門口,往裏面一看的時候,頓時都被裏面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那紫檀木的古牀上,女子柔滑的手臂環過鳳千越的腰部,像水蛇一樣纏繞着,而鳳千越則正埋頭於女子的胸前,喘息聲和申銀交織在一起,整個房間裏散發着濃濃的糜*之氣。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連鳳燁都癡癡地望着,被自家四王兄大膽的行徑……
鳳雲崢微微別過臉去,不去看別的女人的身子,反正,他內心一向貫徹着就算是一根頭髮都只看他的月兒的宗旨。
鳳千越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和身下的女子正在被人觀瞻——
他的手慢慢地往下,然後,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這個人的身體,好像少了一部分似的。
他的手又摸了摸,突然——
啊,他尖叫一聲,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猛地坐起,他才發現,這是個只有一只腿的女人,一個可怕的殘疾人!
這是……
鳳千越頓時清醒了一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袒胸露乳的女子,他居然和一個身子都不齊全的女子在這裏……
噁心!好惡心!
“四王兄!”鳳燁驚訝地大聲喊道,鳳千越一怔,猛地回過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堆人,目光頓時有些茫然——
蕭振海,鳳燁,蕭河,蕭夫人,鳳羽,鳳嶸等等,每個人看他的眼睛裏都是震驚!
他的後腦勺像是突然被狠狠抽打了一把,整個人清醒了下來,他,他這是……
“殿下,殿下……”那牀上的蕭柔似乎欲罷不能,那手還像水蛇似的往她身上纏繞,他看到蕭柔這幅樣子,頓時心裏涌起一股噁心的感覺,整個人猛地從牀上摔了下來。
鳳千越活着這些年,雖看起來不像太子,鳳燁,鳳羽,鳳嶸那般高調,但無一不是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就算他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日子,也是挺直了背脊活着,絕不低頭。
而現在,他活像一只被喪家之犬,狼狽至極!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裏,一片死寂。
蕭夫人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過牀單包住了那意亂情迷的蕭柔,她身上未着寸縷,着實不雅——
“柔兒,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她猛地擡頭,看向鳳千越,她好歹是安平王之女,自帶一股氣勢,看的鳳千越竟然後退了一步。
“啊!啊!”蕭柔突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嚇得高聲的尖叫一聲,臉色蒼白,用力地藏進蕭夫人的懷裏,“母親,我,我……”
她絮絮叨叨,什麼也說不出來。”
“關門!”蕭振海大喊一聲,讓人關上了暖閣的門,然後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鳳千越,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憤,道——
“老臣萬萬沒有想到,四殿下竟是這樣的人,小女雖不良於行,可,可也容不得殿下如此輕薄,如此褻玩!”
被一個臣子這樣逼視着,鳳千越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他體內的血液沸騰着,拳頭暗暗地握緊了,恨不得一拳將牀上的蕭柔打死!
“四王兄,先穿上衣裳。”這時候,十王爺鳳嶸走了過來,將散落在地上的袍子撿了起來,鳳嶸,他的同盟。
鳳千越抿脣不語,站起來,接過了袍子,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一個親王,面對一個臣子怎可如此?
蕭柔還在狂亂地叫着,蕭夫人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壓低聲音,道,“柔兒,先別吵,先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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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千越面無表情,將錦袍慢慢穿上,扣上衣襟,再接過鳳嶸遞過來的玉帶,緩緩地圍在腰間繫上,房間裏很靜,很靜,安靜到能聽到自己呼吸聲。
終於,他穿戴好了,頭髮整齊,衣冠楚楚,長身玉立,彷彿剛纔在牀上苟且和摔倒在地上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他看向蕭振海,十分冷靜地道,“有人構陷本王,蕭將軍你好好查查。”
鳳雲崢心中微微嘆息了口氣,鳳千越不愧是鳳千越啊,難怪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最終登上皇位。這種被‘捉間在牀’情況下,居然還能表現地如此,並且迅速地將問題拋到蕭振海的身上,明確地和蕭振海說:本王是在你的府上受到陷害的。
蕭振海鑑於鳳千越皇子的身份,一口老氣憋在心裏,粗聲地命令道,“即刻派人去查是怎麼回事?”
“是。”
於是蕭將軍着手開始調查,但是把這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好好查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再查!”鳳千越陰沉着臉,怎麼可能沒有,他記得進來的時候明明問道一絲香味,但現在卻什麼味道都沒有了,那味道不可能是他的錯覺!
結果,把範圍擴大到外面,繼續查可疑之處。
“還是什麼都沒有。”將是前來彙報。
“把剛纔那個丫鬟帶進來!”鳳千越吩咐道,很快,剛纔那個領着鳳千越前來的小丫鬟蓮兒被押了進來。
鳳千越刷的一聲,拔出侍衛腰間的佩劍,指向蓮兒的喉嚨,那目光如炬,看着她,道,“是誰指使你叫本王過來的?”
那小丫鬟嚇得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地道,“殿,殿下,奴婢已經說過了,是,是表小姐,表小姐。”
一直在外頭因爲受到震驚而發呆的連詩雅聽了,猛地回過神來,幾步走到蓮兒的面前,尖利的聲音叱罵道,“踐婢,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叫殿下過來了,我沒有!你假傳誰的話!”
那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就像快要斷氣了似的。
鳳千越站在房中,他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目光在房中逡巡了一週——
連似月!
她去哪裏了?連詩雅不是說她在房間裏面嗎?
“是她!是她!是連似月!”連詩雅回過神來也想起來了,原本進了屋子的人是連似月,可是現在卻換成了蕭柔,那連似月呢?
“請連家大小姐進來!”蕭振海沉聲道。
不一會,連似月走了進來,她還未來得及說話,連詩雅便像是一條瘋狗似的撲了過去,鳳雲崢即刻臉色一變,腳步輕巧地一移,擋住了連詩雅的視線,連詩雅乍然間見到他的眼神,背脊竟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