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於攝政王與側妃新婚夜的事,那夜其實……”
容仟寒笑着打斷芸娘,“那夜的事本王已經知道了。”
芸娘一臉詫異望向他,“你……早就知道了?”
“本王撞破蘇玉顏和君臨風的私情後,就知道了那夜是阿瑤代替蘇玉顏,和本王圓的房。”
“那你不怪阿瑤?”芸娘問。
容仟寒笑着搖頭,“本王不僅不怪她,甚至還很慶幸是她。”
把容仟寒和阿瑤之間最大的誤會說開了,芸娘激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阿瑤一直介懷這件事,總不知該如何面對你,若她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的話,心裏的大石頭也總算能落地了。”芸娘道。
“她總是給自己太多束縛和枷鎖,本王好幾次想和她說這件事都沒機會。”
“既然你們之間早就沒了誤會,那我也就安心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過多摻和了。”
“嗯。”
見芸娘打算離開,容仟寒起身相送。
二人行至院內,芸娘回頭看向他,“攝政王留步,不必再送。”
“那您慢走。”
芸娘剛要往外走,忽然又轉身對他說:“阿瑤是個好姑娘,望攝政王好好護她一世周全。”
“本王會的。”
“多謝攝政王。”
……
翌日,阿瑤一早便去了蘇記。
蘇記開業幾日,因爲有黎琳等豐都貴女的宣傳,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
短短几日,便成了豐都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布行。
蘇記的布匹都是罕見且漂亮的上乘布匹,用來做衣服是恰到好處能彰顯貴女們的身份和地位。
有了貴女們這波活廣告,城內略微普通一些的富貴人家,也紛紛上門採買布匹。
爲了給蘇記造勢,阿瑤甚至放出蘇記布匹數量有限的消息。
一時間又吸引了一批客人的瘋狂購買。
這些經商技巧,都是在蘇荷留下的手冊上學來的。
芸娘說她有天賦,一學就會,不愧是蘇荷的女兒。
她很贊同。
對比蘇記生意的日益火爆,蕭牧的成衣鋪子,和城內其他人的布行生意就一落千丈,眼瞅着就在倒閉邊緣徘徊了。
對此,阿瑤就當沒看見。
她的目標是對面,蕭牧的成衣鋪子。
阿瑤將店內的客人送到門口,看着客人走遠後,見蕭牧和城內幾個同行正站在對面說話。
想了想,她笑着走上前,主動和這幾人打招呼。
“蕭老闆,幾位老闆大家好啊!”
幾人不冷不熱看着她,誰也沒接她的話茬兒。
看出幾人對她不滿,她還故意問:“聽說幾位的店鋪最近幾日生意不好,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提,我一定會將自己的經商之道傳授給大家。”
蕭牧冷哼一聲,“我們不需要。”
其餘人開始附和。
“對,我們不需要。”
“你少來這邊假惺惺的,你故意搞出這些,先搶走了我們的生意,現在又主動提出要幫助我們,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阿瑤無辜對大家笑笑,“我沒有任何心思,我只是想讓大家一起賺錢。”
“哼……說得比誰都好聽,誰不是想着自己把錢都賺了,讓別人沒錢可賺,你就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尚了。”
阿瑤看向說話的此人,“這位先生說的是自己的心聲嗎?你就是這樣行事的?”
“我……”
此人被噎得啞口無言,不服氣回懟,“我說的是你。”
“看來幾位對我的成見很大。”
蕭牧也看出這幾人都不用他做什麼,他們已經對阿瑤非常不滿了。
見狀,他故意開口,“幾位還不知道吧?這位阿瑤姑娘可是蘇荷蘇老闆的女兒,蘇荷當年的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想必阿瑤姑娘只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聞言,幾人紛紛面露喫驚、詫異看向阿瑤。
“你、你是蘇荷的女兒?”
“你們看她的音容相貌,還真是和蘇荷很像。”
“沒想到我們年輕時被蘇荷搶生意,到老了還要被蘇荷的女兒搶生意,真是冤家路窄。”
“……”
幾人越說就對阿瑤和蘇荷的不滿越多了。
阿瑤算是聽明白了,蕭牧找來的這幾個人,年輕時就曾在蘇荷手裏喫過虧,現在一聽她是蘇荷的女兒,新仇舊恨就算在了她頭上。
如此看來,都不需蕭牧在說什麼,大家不約而同團結起來對付她這個外敵了。
蕭牧啊蕭牧,可真有你的!
“幾位稍安勿躁,蘇荷是蘇荷,阿瑤是阿瑤,大家切不可混爲一談啊!”蕭牧假裝勸幾人消氣,實則是要將這把火拱得更旺。
“蕭老闆可以不計較,但我們沒那麼好說話。”
“就是。”
“我們先告辭了。”
“告辭!”
目送幾人氣沖沖走遠,蕭牧一臉無奈看向阿瑤,“不知道幾位老闆和蘇荷竟有這麼深的淵源,阿瑤姑娘可要當心了。”
“多謝蕭老闆提醒。”
蕭牧盯着她的蘇記,笑着說:“其實蕭某認爲女子還是在家相夫教子,出來拋頭露面着實不妥,若阿瑤姑娘的蘇記開不下去,可要轉讓給蕭某。”
她冷笑着走近蕭牧,壓低聲音說:“我娘那麼多的產業都落在了蕭老闆手裏,現在連我這家小小的蘇記都惦記上了?”
蕭牧馬上變了臉。
“蕭老闆剛纔好心提醒了我那麼多,那我也好心提醒你一下,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拿回屬於我孃的全部產業,蕭老闆願意現在交還給我嗎?”
蕭牧冷哼道:“什麼你孃的產業,那都是我的產業了。”
“你是如何把我孃的產業,變成你的產業的,你心裏不清楚嗎?”
“你……”
她拍了拍蕭牧的肩,“蕭老闆背後有人撐腰,所以手裏的產業能在豐都不斷擴大,若沒人給你撐腰,只怕蕭老闆守不住這些產業了。”
“你……想做什麼?”
她盯着蕭牧額頭上的薄汗,笑着說:“蕭老闆都緊張出了一頭汗,我就這麼讓蕭老闆害怕嗎?”
蕭牧嚥了咽口水,被她強大的氣場壓迫得說不出話來。
奇了怪了,她分明只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小姑娘,爲何會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說話的舌頭都轉不利索了。
阿瑤後退幾步,衝他揮手道:“蕭老闆再見。”
說完,她便回了自己的蘇記。
蕭牧滿頭大汗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成衣鋪子,見店內空無一人,莫瀾還在整理衣服就把氣往她身上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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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一個人都沒有,你還收拾什麼?”
莫瀾趕緊上前解釋,“東家,即使店內沒有人,我也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將店內收拾整潔,這樣纔對得起進店的客人。”
“你現在想這些沒用,你還不如想想如何拉點客人來。”
“我……”
莫瀾實在想不出拉來客人的好點子。
蕭牧冷冷看向她,命令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若是再拉不到客人,那你就滾出這間鋪子,我不用無用之人當掌櫃。”
“東家……”
蕭牧不再理會莫瀾,拂袖離開了鋪子。
莫瀾無奈站在店鋪門口,看着往來客人絡繹不絕的蘇記,幽幽長嘆了一聲。
若是蘇老闆還在,定不會把這種難題交給她。
轉眼就到了打烊的時辰,阿瑤提前讓店內夥計回家,她稍微把店裏收拾了一下,也打算關門回家了。
此時,一個婦人拿着幾匹布罵罵咧咧闖入蘇記。
“人呢?”
阿瑤聽到聲音就上前,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見婦人掀翻了她店裏好幾個貨架,把灑落在地上的布匹狠狠踩在腳下。
“這位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跟你沒完。”
阿瑤疑惑看向婦人,“這位夫人有話好好說,沒必要毀壞我的布匹,還砸了我的貨架。”
“我不能跟你好好說,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黑心商家的嘴臉。”
說完,婦人拿着自己帶來的布匹走出蘇記,在蘇記門外大喊大叫。
“大家都快過來看看啊!我昨日在蘇記買回去的上等布匹,今日打開就成了這樣,他們分明是以次充好,欺騙客人賺黑心錢。”
“大家快來看啊!”
婦人的嗓門很大,一陣撒潑打滾似的吆喝後,蘇記門外馬上就聚集了一幫圍觀的百姓。
見圍觀的人多了,婦人立即將自己的布料展開給大家看。
“大家快看看啊!這就是蘇記賣的上乘布料,外面看着是好好的,裹在裏面的卻拉了絲,甚至還有黑點,顏色也不均勻,這哪裏是上乘的布料,這分明就是殘次品。
但凡有點良心的人,也不會拿出這種東西來賣,就這種東西你也好意思賣二兩銀子一匹,甚至還有更貴的。”
衆人聽了婦人的話,又看向婦人手中的布匹,都開始替婦人鳴不平,痛斥阿瑤是個黑心商家。
與此同時,聽到消息的宋逸急忙趕回蘇府。
“王爺,不好了,阿瑤被人欺負了。”
容仟寒馬上沉了臉,“你說什麼?快帶本王去看看。”
“是。”
二人急忙離開蘇父,直奔阿瑤的蘇記。
阿瑤聽着婦人不停給她潑髒水,不慌不忙走到婦人面前。
“你說你這些布匹是在我店裏買的,你可有什麼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