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綰絕望的癱坐在一邊，像是在喃喃自語，“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厲思思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憑什麼她和逸承是龍鳳胎，她就要在這麼小的年紀承受這些？”
沈長臻也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在她身側蹲了下來，一臉真誠，“洛熙，我明明纔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我從來不強求你什麼，爲什麼你要因爲一個厲靳雲這麼對我？”
“我不是因爲厲靳雲。”虞綰擡眼看他，眼中滿是失望，“是爲了思思。”
一切都只是爲了她的女兒罷了，她也不想回到厲家，也不想跟厲靳雲重新生子，她不過就是想救思思。
“你看你，又開始犯傻了。”沈長臻溫和的笑了起來，“之前那個虞綰就像現在的你，爲了一件事一個人可以奮不顧生，這五年裏你好不容易做出了改變，爲什麼要回到過去。”
“洛熙，我更喜歡現在的你，而不是從前那個愚鈍的你。”
虞綰看向他的雙眸，漆黑得見不到底，他根本不是喜歡現在的她，而是喜歡被他所掌控的她，他所有的掌控欲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掌控一個人是一項藝術，那她就是沈長臻最完美的作品，沈長臻怎麼會可能輕易放過她。
“你喜歡的不過只是你培養的我，受掌控的我。”虞綰自嘲一笑，“你根本不喜歡我，長臻，你根本不喜歡我。”
她突然想通了，這麼多年，沈長臻不止一次向她示愛，但她每次都選擇了逃避，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當時她卻什麼都察覺不出來。
可現在想來，沈長臻不過只是想掌控她罷了，這哪裏算是愛？
沈長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上滿是陰冷，他拿出一份陳舊的合同，放在虞綰面前，“你記不記得這個？”
虞綰擡眼，看到那份合同的瞬間，過往的種種事情就像是走馬觀花一樣回放在她的面前。
當年她因爲醫院的那場大火毀了容，又失去了女兒，只剩下逸承和她兩人獨活，那時候她支付不起昂貴的醫藥費，就打算要放棄自己的人生，給逸承找一戶人家收養的時候。
沈長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告訴她，孩子他會幫她養，整容的手術費和後期的治療費用他也會全都包了。
只是有一個條件，而那個條件就是這份合同。
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寫明着，她這一輩子只能用自己的新身份生活，不能暴露給任何人，並且自願加入組織參加訓練，完成組織分派的所有任務。
她一旦簽了這份合同，如果沒有按照合同上的去履行，那麼她只能被整個組織是爲叛徒，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你還想去嗎？”
沈長臻溫和的聲線打斷了她的回憶，他仍是平靜的蹲在她身側，輕聲勸說着，“當初你簽了這份協議，就該想到有一天可能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你如果願意爲思思去死，那逸承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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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逸承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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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綰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中，她救不了思思，救了思思就救不了逸承，組織上的人肯定會對逸承下手。
“可是……”她頓了頓，蒼白着臉還是堅持着，“我必須救思思。”
她已經虧欠了思思整整五年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思思死在她面前。
沈長臻輕輕握住她的手，像是給她一顆定心丸，“你放心，厲思思是你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是事實，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虞綰的眼神一亮，以爲沈長臻終於同意讓逸承捐獻骨髓給思思，這樣也算是兩全其美。
但沒想到沈長臻接下來的話，猶如和她心裏扔進了一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