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後是被人擡走的。
獨孤祥再次斷了腿,需得重新在牀上躺幾個月了。
而風迎月則是被那些棍棒打暈過去的。
被擡起來的時候,身子未着寸縷,都被看光了。
京兆尹命人給她蓋上錦被,這才避免被所有人看光的結局。
二皇子與風迎月在萬花樓私會的醜事,被人一傳十十傳百。
最後終於傳進了南燕皇的耳朵裏。
南燕皇當即大怒,罰二皇子在府裏閉門思過!
畢竟他已經斷了腿,這罰也不知該怎麼罰了!
事已至此。
只能讓二皇子娶了風迎月。
誰知風迎月得知此事後,堅決不同意,甚至揚言要回朝雲國。
南燕皇被拂了面子,臉色不虞。
休書一封,將此事告知了朝雲皇。
朝雲皇很快便回了信。
讓七公主與二皇子即日成親,否則就不必認他了。
風迎月收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與旁人成親,她還能帶着人回朝雲。
可是與皇子成親,她便只能留在南燕了。
驛館內。
摔東西的聲音持續了整整一天。
她想不通,明明他們已經安排妥善了,爲何還是吃了這麼大的虧!
想起留在朝雲公主府的那些個面首,她心中一陣不捨。
罷了,到時候再把他們弄過來就是!
此事,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只能捏着鼻子認下。
不然失去父皇的寵愛,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切事情,都在沈姒煙的預料當中。
踐人配狗,天長地久!
獨孤祥與風迎月兩個人在一起,簡直是配一臉啊!
沈禾淵只覺得狠狠出了口惡氣。
敢招惹阿姐,就要做好被修理的準備!
最高興的,莫過於孫思顏了。
原本她就不想嫁給二皇子,還做好了裝病的打算。
沒想到幾天的時間,風雲忽變。
賜婚被取消了,她竟不用嫁給二皇子了?
真是意外之喜啊。
興奮之餘,她帶着丫鬟去了雲海山莊。
對着沈姒煙好一番感謝。
沈姒煙勾脣笑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二皇子。”
“啊?”孫思顏傻眼。
“若非他自己作死,主動來招惹我,我也不會有機會修理他!”
孫思顏聞言,捂嘴笑了。
是啊,二皇子可真是既倒黴又愚蠢。
竟然主動送上門被修理!
……
沈姒煙休息幾天之後,開始忙碌起來。
安排初六等人將所有莊子上的作物都清理掉。
只留下種棉花和糧食的。
另外,她還動用了大筆資金,囤積棉花糧食和炭。
不止初六不解,其他人都搞不懂。
“老大,這是爲什麼啊?”
“別管了,按照我說的去辦,另外,煤鋪、棉花坊、糧食鋪子都加緊準備,爭取在月底之前開門營業。”
“那……咱們要準備多少存貨?”
沈姒煙略一沉銀,道:“將咱們手頭上七成的現銀都拿出去採買貨物。”
“什麼?這、這也太多了吧?”初六有些傻眼。
之前他們一直都小試牛刀,以大搏小。
這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來囤積貨物,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心裏有些沒底。
要是這些貨物賣不出去……
那這麼多銀子,豈不是都打水漂了?
沈姒煙揉了揉眉心,知道他的擔憂。
可這件事情,她沒法解釋。
只能隨便找個藉口敷衍了
……
這天傍晚,她才從聚寶齋走出來。
停在街旁小巷裏的馬車就動了,緩緩跟在她的身後。
等到了她身邊,馬車裏伸出一只手,飛快將她扯進了車裏。
沈姒煙轉身的瞬間,一個手刀狠狠劈了過去。
卻被來人給擋下了。
“沈姑娘!是我!”獨孤淮忙道。
“是你?”
沈姒煙皺了下眉頭:“殿下跟着我做什麼?”
獨孤淮近乎貪婪地看着她:“沈姑娘,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和太子之間,好像沒什麼可說的。”沈姒煙拒絕道。
“沈姑娘可還記得你的舅父溫敬?”
沈姒煙眉心跳了跳,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太子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獨孤淮沒有回答她,而是淡笑道:“我們去茶樓慢慢說。”
……
聆音閣,雅間。
“殿下有什麼話,可以說了。”沈姒煙不耐道。
獨孤淮夾了一塊點心到她的碟子裏,才優雅擦了擦手道:“沈姑娘,孤希望你能進太子府,做孤的側妃。”
沈姒煙輕呵了一聲。
“太子殿下是瘋了吧?陛下已經爲我賜了婚,馬上我就要和姜洛塵成親了。”
“那又如何?沈姑娘,你跟他,註定有緣無分。”
“哦?殿下這麼肯定?”
獨孤淮笑了笑,淡淡道:“如果父皇知道你們是祁靈的人,你說他還會同意你嫁給姜洛塵嗎?”
沈姒煙聞言,放在桌下的手猝然收緊。
“殿下這話什麼意思?”
“沈姑娘就不要跟孤繞圈子了,你們的事情,溫敬都已經告訴孤了。”
沈姒煙清眸沉了下來。
沒想到當初一時心軟,倒留下了這麼個心腹大患。
阿孃和她的身份一旦曝光,極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因爲她們身懷寶藏。
獨孤淮見她沉默下來,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沈姑娘,你應該知道孤最想要的是什麼,只要你答應孤,孤可以讓溫敬一輩子保守這個祕密。”
沈姒煙低垂着眸子,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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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這是在威脅我?”
獨孤淮的手緊了緊。
抿緊脣,沉聲道:“沈姑娘要是這麼認爲的話,也可以。”
如果威脅她,就能讓她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他寧願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
沈姒煙冷冷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獨孤淮聞言,心中驚喜萬分,可當觸及她冰冷目光時。
又猶如被一盆冰水兜頭潑下,四肢百骸都涼透了。
“好,孤等你,不過時間不多了,你只有幾天的時間考慮。”
沈姒煙冷冷起身,轉身就走,沒有再對他說一句話。
獨孤淮心中苦澀難當,甜蜜又痛苦。
這種感覺,可能任何人都無法體會。
……
乘坐馬車回到雲海山莊,沈姒煙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漆黑的房間裏,她一個人獨自端坐在太師椅上。
孤寂又冷漠。
半晌之後,她眼裏泛起了一抹殺氣。
呵……
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威脅她了!
就在這時。
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姜洛塵一身白衣,清俊挺拔,猶如謫仙下凡。
他緩步走進房間。
清冷目光定格在了那抹孤寂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