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二哥哥,講講你和三殿下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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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二哥哥,講講你和三殿下

半晌,她又問夜飛舟:“二哥,你恨不恨你父母?”

夜飛舟苦笑,“以前不恨,現在有點兒了。就在父親砸碎我的膝蓋骨時,我就恨他了。不瞞你說,當時是很想殺人的,我就想着把他殺了算了,然後我就跑,跑到江湖上去隱姓埋名,誰也找不着我。又或者乾脆殺了他我再給他陪葬就是,總之這口氣咽不下。”

“那爲何不殺?”

“因爲他是我父親。”夜飛舟說,“血脈這種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它是一種很玄妙的存在,看不見摸不着,可當你想要背叛它時,它卻又開始提醒你它還在,讓你無從下手。所以我殺不了他,再恨也殺不了,過不了這一關。”“那你會因爲恨他們,而去找夜紅妝和夜楚憐報復嗎?”

夜飛舟搖頭,“不會。父母是父母,兄妹是兄妹,我分得清。”

“這不就得了,說到底還是夜連綿自己的問題。”她從袖袋裏抽出並不常用的帕子,握在手裏擰來擰去,一臉的不痛快。

“她到底怎麼你了?”

“……罵我。”

“罵你?”

“嗯,罵我是小踐人,跟她搶爹搶娘搶哥搶姐。罵我應該早早死了,不該回來打攪一品將軍府完美的生活。她說我如果在大婚當日就死掉,六殿下就會當皇帝,夜紅妝就會當皇后,將軍府將迎來一個新的高度,她也可以在夜紅妝的力保下入宮爲妃了。她還砸我屋裏的東西,砸壞了我很喜歡的一副耳墜子。我氣急了,想掐死她,正掐着的時候母親進來了。”

“大伯母說你了?”

“沒說,就是替她求情,哭得挺厲害的。我不忍心,就想這事兒算了吧,我當吃了個啞巴虧,被她白罵一回。誰讓她是我母親生的呢,我總不能真當着母親的面兒把她給掐死。所以原本我都放過她了,可她突然又扯起我的頭髮。”她把頭偏過來,“你看,就這裏,被她扯得亂七八糟的,頭皮也拽得生疼,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子打過。”說到這兒瞅了瞅夜飛舟,“哼,你帶人劫殺我那晚,我也沒打得這麼難看過。夜連綿簡直就像個市井潑婦,煩人極了。所以我一急眼就把她給摔櫃子上了,她吐了血,估計且得養上一陣子才能好。”

夜飛舟心裏難受,因爲她又提到了臘月十五那晚的事。於是伸出手往她頭上揉了兩下,問她:“疼不疼?”

她便搖頭說:“起初挺疼,現在不疼了。”他便也笑笑,“行,總歸是沒喫着大虧。”

“喫虧到不至於,就是心裏憋得慌。”

他就有點兒不理解了,“憋得慌你找我幹什麼?”

她“哦”了一聲,“看看你,想着你比我還不如,心裏真是舒服多了。”

夜飛舟氣得直翻白眼,合着這是上他這兒找心理安慰來了。

也罷,全當哄孩子開心。

“我看看你的腿。”心理安慰找完,果然哪哪都舒暢,她便站起身去掀夜飛舟的被子。

“你還是比我能忍,如果我爹敢敲碎我的膝蓋骨,我管他血不血脈的,必須把他打死。”

“嗯,我們小四最厲害。不過你爹可捨不得敲你的膝蓋,印象中你不管闖多大的禍,大伯都捨不得打你一下。就唯有你鬧騰着非六殿下不嫁這兩年,大伯是打過你的,還說要打斷你的腿。可惜到最後也沒擰得過你,還是眼睜睜看着祖父替你求來了那場賜婚。”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現在頂不愛聽六殿下這檔子事。只覺夜四小姐可能是瞎,要不怎麼就能看上那麼個玩意。“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全當是兩個我,完全不一樣的。”

“好。”夜飛舟半撐起身,也往自己的膝蓋上看去。

先前請了大夫,是夜飛玉去請的,請回來才發現還是位熟人,正是地龍初翻身時,同他們一起在外城忙活的白姓太醫。

老太醫得了夜溫言幾日言傳身教,再加上本身就擅長治療外傷,所以這雙膝蓋就算不能徹底治利索,至少也治到了七成。

他將白太醫來的事說給夜溫言聽,夜溫言便想起前幾日夜楚憐也同她說起過關於白太醫的事。似乎是想讓他家孫女跟在自己身邊,學學醫理藥理,別讓白家幾世行醫到這代斷了檔。她記得那個叫白初筱的女孩子,落落大方,溫和懂禮,雖談不上醫術高明,但是最基礎的中醫常識是很紮實的,可見白家將她教得很好。

她不介意這樣一個女孩跟在自己身邊,可同時她也沒想好自己要不要接手外城的時家醫館。因爲一旦接過來,就不只是經營那麼簡單,那不單純是一樁生意,而是對外城人來說有着象徵意義和紀念意義的存在。

她本不是主醫的,這些事要不要做,還需斟酌。

“白太醫治外傷手法確實不錯,也能看出他盡了全力了。只可惜現今醫術天花板太低,他縱是拼盡一身本事,也就只能治到這種程度。”她指着那雙膝蓋同夜飛舟說,“如果這樣維持,你能站起來,卻不可能正常走路,怕是一生都要架雙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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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還不如不治。”夜飛舟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他打我的那一刻我就沒打算再要這雙腿了,全當是我還他生養之嗯,今後就也不再欠他們什麼,他們的事我也不會再管。”

“可別介。”夜溫言抽了抽嘴角,“就衝你爹孃那個樣兒,你要是殘了可別指望他們能照顧你,到時候又得我大哥受累。夜家大房跟二房如今這樣的關係,你總在他這兒歇着算怎麼個事兒啊?何況還有三殿下呢,回頭再說我沒有好好給你治,再跟我槓上了,我可受不了。”

聽她提起三殿下,夜飛舟好生尷尬,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倒是夜溫言把頭慢慢湊近,一臉的八卦相,眼睛裏甚至還閃着光。他聽到她問:“二哥哥,你給我講講你跟三殿下的事唄!”

夜飛舟的臉騰地一下全紅了,下意識地就想往後躲,結果砰地一下倒回榻上。

夜溫言卻還不依不饒,“說說唄!有什麼可小氣的。你要是能給我講講你跟他的事,我就也給你講講我的事,咱們交換,怎麼樣?”“不,不怎麼樣。”夜飛舟其實很想知道夜溫言跟那位紅衣公子的事,哪怕是只問問他猜測得對不對呢!可要是用他的事來做交換,那這個瓜突然就有點兒不香了。他一直搖頭,堅決拒絕回答她的問題,同時還警告她,“我跟三殿下什麼事都沒有,都是外頭的人瞎說的。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去聽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