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不知道楚亦欽要說什麼，疑惑地看着他。
“感情的事。”
楚亦欽坐在她的身邊，將那保溫盒裏面的雞湯倒出來。
這雞湯特別清澈。
幾乎看不到油腥。
廚房做得很好。
“什麼感情的事？楚亦欽，我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和我談感情的事。明明，你當初纔是做得最差的那一個。如果感情也有考試的話，那麼你一定是不及格。”
秦茉淡淡地說道。
她不覺得楚亦欽的口中能說出什麼關於感情的大道理。
“你說說看。”
她倒是有興致來聽他胡扯了。
楚亦欽是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拉着她一直說話。
不然，她一定會將注意力都放在傷口上，會很疼。
麻醉劑不能濫用。
“感情就是一瞬間的事。”
這世界上是有一見鍾情的。
也有日久生情。
可是日久生情也是在猛然的一瞬間，被對方的某個細節打動，才發覺喜歡了那麼久。
“你是想要告訴我，應曜和吳悅笙現在沒在一起，但是某個瞬間突然動心就在一起了。我輸的概率很大？”她對輸贏真是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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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關乎尊嚴的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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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五五開。”
楚亦欽也沒想打擊她。
她已經是板上釘釘輸定了。
除非，吳悅笙和應曜在這半年之中又分手了。
那也差不多。
但那可能麼？
看應曜那在意的模樣，到手的鴨子還能讓他飛了？
“按照你這個理論確實是五五開。但是，我不覺得我不會輸。”
她已經佔據了制高點。
只要應曜不承認不就行了。
應曜早就答應她了，要保密的。
“有自信是很好的。我也希望你能贏，畢竟你輸了付出的代價有點大。”楚亦欽雖然很想要那樣極致的快樂，但是看着秦茉那一臉不服輸的表情，他覺得還是老婆重要一些。
但如果老婆能開心，又能接受賭約的失敗，那就更好了。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還有，你說的要給諾諾準備的生日禮物，我到現在都沒有見着。”
“那個禮物有點大。等你出月子，我們一家人一塊兒去。”
楚亦欽還在保密之中。
“說好的萬事都和我坦白呢？結果，你還是有很多小祕密瞞着我。”
“男人的小祕密，你以後慢慢知道。若是你知道得太早了，也許……就覺得我這個人很無趣了。”他也知道經營感情了，可真是一個進步。
秦茉就那麼看着他。
她用目光上上下下將楚亦欽給打量了一遍。
看得很認真。
也不說話。
楚亦欽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真的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秦茉倒像是應和他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唯一的成就是楚氏，除此之外前半生都在和別人鬥智鬥勇，沒有任何別的興趣。如果沒有遇到我的話，你應該會找個女人聯姻吧，往後再給楚家生一個繼承人。這輩子就這樣了……”
因爲她想象不出來，楚亦欽還能變成什麼模樣。
這個男人，去掉他身上的光環，他是一個不懂感情的人。
那時候冷冰冰的，生人勿進。
氣質高冷。
女人趨之若鶩，可就好像是誰都進不了他那雙眼睛。
“很無趣的一生，也許你覺得還是事業更重要。”
她設想中的楚亦欽，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
楚亦欽撓了撓她的手心，“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遇見你？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遇見你之後還會結婚？”
這世上有千百種可能。
因爲一個細節，就改變了人一生的走向。
楚亦欽確實沒有想到他和秦茉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將他們拉扯到了一起。
他和她的相遇，不說是意外，而是命中註定。
爲什麼那一晚偏偏是她。
爲什麼那個孩子偏偏能生下來。
如果巧合太多，不能解釋。
那麼只能說是，天命註定。
“我這輩子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見你了。”
都說產後會胡思亂想。
她想的也不少呢。
楚亦欽反思，自己到底是哪裏讓她沒有安全感了。
可是想想，似乎也沒有哪裏做得不對的。
“你喜歡這樣無趣的男人麼？”
他除了家世，長相，能力之外，確實很無趣。
“你會覺得和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是枯燥的麼？”
“不會。看着你的臉就能治癒了，看一輩子都覺得很有趣。”秦茉抱着他，親了一下。
她剛纔真的看到了楚亦欽眼眸深處的在意。
他很在意。
“我會變老的。”
“我也會老的，我們一起變老。”
秦茉笑着說道，“我是不是嚇着你了？”
“沒有。哪怕你想逃，我也不會讓你跑掉的。”
他這輩子就是要栓着她了。
怎麼都不可能讓她掙脫。
“我不逃。”
秦茉靠在他懷裏，“這樣就很好。平平淡淡的，還有兩個孩子陪着我們。這可能是我過得最平靜最幸福的日子了。”
她不要那樣的轟轟烈烈。
每天被負面情緒所包裹着，過去的一切就當是一場夢。
夢醒之後就徹底忘記，她不要回到那場夢魘中去了。
楚亦欽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安排了明天出院。等回到家之後，你的心情就會好一點了。諾諾每天放學回來都能看到你和妹妹，我也可以一直陪着你。”還是應曜懂事，將公司的那些事，全都攬了過去。
楚亦欽很欣慰。
“你不上班了？”
“老闆是可以選擇不上班的。反正公司不可能破產，我可以陪着你一輩子。”
楚亦欽將她換了一個姿勢，“別壓着傷口。”
“嗯。”
秦茉突然想起來，“我父親要來江城了。”
女兒生孩子，做父親的自然會來。
只是洛長安來得有點晚，洛家也發生了一些事，不過是喜事。
秦茉不知道。
洛長安保密了，也不清楚她是否能夠接受。
“我知道的，我已經安排人去接岳父了。到時候，就讓他住在我們家裏。”楚亦欽一想到洛長安，心累。
岳父在，他就要時時刻刻注意着了。
洛長安對他很不滿，哪怕願意讓女兒和他在一起，可是骨子裏的挑剔還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