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差點天人相隔,到現在相擁在一起。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秦茉慌亂的心也因爲這一個親吻平靜了下來,終於確信自己還在人間。
昨天的倉促慌亂。
她從樓梯跌落時候的恐懼,誰都不能感同身受。
她害怕失去寶寶。
害怕失去楚亦欽。
在昏迷的時候,還很不安。
她考慮了許多事,如果她真的熬不住了,那麼往後應該怎麼辦呢。
諾諾怎麼辦。
楚亦欽又怎麼辦。
他是選擇終生不娶,還是打算給孩子找個後媽。
他會沉浸在這樣的悲痛裏多久。
甚至更加荒誕的問題她都想過了,她差點將自己逼瘋了。
可半夜醒過來,她呼吸的空氣還是那麼清新,她眼前的男人依舊是鮮活的。
世界是彩色的。
她和楚亦欽依舊在一起,第二天的太陽也依舊會升起。
她的寶寶平安出生了,他們一家四口依舊是平平安安,齊齊全全地在一起。
秦茉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了楚亦欽的腰部。
她的親吻比他要更加瘋狂。
楚亦欽輕輕睜開眼,看到了她的神態。
她哭了。
他當做沒有看到一般,閉上眼,一點一點地感受這個女人的溫度。
秦茉。
你相不相信,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着。
可是這句話,他永遠都不會問出口。
他怕她會記着,往後遇到這樣的事,強行讓他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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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
繾綣。
沒有任何情欲。
只有互相慰藉。
秦茉和他拉開距離,看着他的薄脣泛紅。
“我很害怕,到現在還是害怕的。”
兵荒馬亂之後,他們到現在纔有時間說一些貼心的話。
“我知道。”
有人說,害怕死亡是因爲活得太幸福。
她害怕死亡,是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她想要活着,想要和楚亦欽白頭偕老,也想要看着兩個孩子長大成人。
她想要像普通人那樣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不要有太多的波折。
“我都知道,以後不生了。”
他已經做了手術。
往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覺得這句話有些蒼白無力。
一句保護,可是在家裏她都能摔跤,他好想將她縮小了放在口袋裏,放在手心裏呵護着。
“你被嚇到了吧。”
秦茉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脖頸。
他比任何人都怕失去她。
“我想保護你,可是我更想要你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做危險的事,不要去危險的地方。珍重自己,就當是爲了我們。”
楚亦欽長嘆了一聲氣。
他現在距離霸道總裁這個形象越發遠了。
“答應你!”
秦茉伸出手指,勾了勾。
“我承諾。”
楚亦欽看着她孩子氣的動作,笑了笑。
“快點把手伸出來,是不是覺得幼稚?這叫承諾。”
她將楚亦欽的小手指掰開。
楚亦欽勉強和她勾了勾手。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不做危險的事。”
“好!”
秦茉點了點頭。
“櫻桃好甜啊,我還想要。”她嘴角含笑看着他,他們兩個人在病房裏也沒有其他人會進來。
第三者還是個只知道喫飯睡覺的小孩,啥也不懂。
現在又呼呼睡得特別沉。
“哦。”
楚亦欽假裝不知道她的意思,將櫻桃塞到了她的手裏,“喫吧。喫完了我再洗。”
她要的分明不是這樣的。
秦茉又不想明說。
她嫌棄道,“這櫻桃看着就不甜。”
手裏的櫻桃暗紅,鮮甜鮮甜的。
看着比剛纔那個更大更甜,她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怎麼知道它不甜?”
楚亦欽將她手裏的那一顆櫻桃拿了過來,“我嚐嚐看到底甜不甜。”
他咬了一口。
秦茉傾身貼到了他的薄脣,將櫻桃給叼了回來。
她十分享受地將這顆櫻桃吃了下去。
“這樣還差不多。”
“你在佔我便宜。”
楚亦欽直白地說道,那雙狹長的雙眸中帶着揶揄道,“下次想要,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什麼不依你呀。”
“我不太好意思。”
秦茉和他說話的時候,眼角的笑意根本就掩飾不住。
“還是那麼害羞。”
秦茉似乎永遠都學不會厚臉皮。
她的身上始終藏着一股少女氣質,不論經歷了什麼,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這樣的氣質很吸引人。
楚亦欽一開始便是被這股堅韌單純的氣質所吸引的。
她不傻,也不蠢。
可是卻總是願意去試着相信別人。
她最初對着這個世界是沒有戒備的。
“這不叫害羞,是夫妻晴趣。”
她將他的手握住,“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她的眼眸清澈,擡眸看他的時候。
楚亦欽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心動,宛若初見的時候一般。
“不知道。”
“你猜猜看。”
她已經是兩個母親的媽媽了,可好像越發幼稚了。
“你在想我。”
“犯規。”
她看着他,自然是想他。
不然還是想誰。
“你猜猜我想做什麼,我想對你做什麼。”
秦茉繼續問道,她有些不懷好意。
“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對我做,好好養身體纔是。”
“我沒想那方面的事。”
秦茉秒懂。
不管是多正經的男人,眼中只有那樣的事麼?
她差點被楚亦欽給氣笑了。
“那你還能想什麼讓我猜呢?我猜不到了,寶寶。”他這一聲低沉的“寶寶”讓秦茉整個人都酥麻了。
她就算是孩子的母親,也依舊是這個男人心裏唯一的寶貝。
楚亦欽果然知道怎麼哄女人的心。
“你過來點。”
楚亦欽聽話的挪動了一些。
“再近一點,將臉湊過來。”秦茉讓他往她的身邊再挪動一些。
楚亦欽依照她的話,坐到了她的身邊。
兩個人湊得很近很近。
近到能看到彼此眼中對方的影子。
秦茉伸出了手指,掐住了楚亦欽的兩邊臉頰。
往外扯了扯。
讓他做了一個鬼臉。
她沒有在這張臉上看到過分的表情,看到了楚亦欽的鬼臉。
秦茉哈哈大笑。
“哎喲。”
她腹部的傷口被扯疼了。
笑得幅度太大。
“好好笑呀。”
她鬆開手,捂着了腹部。
楚亦欽的臉頰微微泛疼。
“有那麼好笑麼?”
他伸出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