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給過你機會,你沒珍惜

發佈時間: 2024-11-17 18: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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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我給過你機會,你沒珍惜

夜連綿最討厭的就是夜溫言這幅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她感覺自己的拳頭是打在了棉花上,不但卸了力氣,還一點回響都沒有。雖然夜溫言也一直在說話,還是一句一句的在反駁她,可是那種反駁的話說出來,就好像在闡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實,既不生氣也不委屈。

她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自己那樣在意的事情,在夜溫言眼裏心裏卻什麼都不是呢?她那麼在乎這個家,那麼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利益,夜溫言卻完全不當回事,這到底是爲什麼?以前的夜溫言不是這樣子的啊?什麼時候起就變了?

夜溫言的話還在繼續,還是說得那麼沒有感情。她說:“你若說祖父偏疼我一些,我不否認。可父母面前,我從沒偏得過任何疼愛。反倒是你,從小到大搶過我的,搶過姐姐的,甚至還搶過哥哥的,就連父親買給母親的東西你都要想方設法地騙到自己手裏去。夜連綿,我到也想問問,你憑什麼啊?”

“我憑什麼你管不着,那是他們願意給!因爲我是他們的女兒!”

“嗯。”她點點頭,“誰願意給你我都無所謂,我只是闡述事實。我不像你,總想要去爭搶什麼,總想要多得到什麼。我這人就是,你給我我就接着,我不給我,我也不屑。你呢?既然都搶到了,那你還委屈什麼?難不成還指望別人一件不拿全都給你?又或是你覺得父親就不該把東西買回來那麼多份,應該只買你一份,然後再當着我們這些孩子的面把東西送給你,再說一句,連綿,爲父只疼你一人,其它的孩子爲父一個都不想看見他們。”

夜連綿一下就愣住了,因爲她發現她的心思被夜溫言給說中了。她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確實是希望爹孃只有她這一個孩子,甚至是整個夜府就只有她這一個小輩。

那麼所有的寵愛就都集她一身,沒有人會不喜歡她,沒有人與她爭寵,不管是祖母還是祖父,都疼她愛她。就像從前祖父疼夜溫言那樣,會手把手教她習字,會教她練武,她就是臨安城最風光的夜家嫡小姐,沒有任何人能蓋過她的風頭。

還有,她也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她也可以央求祖父替她去求賜婚。她也想嫁給六殿下,也想被家族重視,然後一步登天,成爲夜家至高無上的榮耀。

可是這樣的話她從來不敢說,就只能眼瞅着夜溫言佔據她所有的風光,活成她心裏最希望的模樣。她恨夜溫言恨得要死!她想剝了夜溫言的皮,抽了夜溫言的筋,吃了夜溫言的肉!

總之她要這個四妹妹在這世上消失,爲此她可以不惜任何代價,不擇任何手段!“被我說中了?”夜溫言笑笑。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看這種十幾歲孩子的心思和把戲,真是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夜連綿,爹孃生了我們四個,憑什麼只能寵你一人?”

“因爲你們都是多餘的!特別是你!”夜連綿歇斯底里地大叫,“他們都已經有了那麼多孩子,爲什麼還要生下你?爲什麼父親還說以後有大出息的那個一定是你?又爲什麼祖父只說你的性子最像他,其它的孩子都不像?夜溫言,你都死了一次了,你就死透了不好嗎?你還回來幹什麼?你就那樣死了該多好,那樣紅妝嫁能給六殿下,六殿下就能登皇位,我們家就出皇后了!這個家沒有你就會很溫暖,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就不會被禍害成現在這個樣子!夜溫言,你爲什麼不死啊!你爲什麼不死啊!”

夜連綿不停地叫喊着,整個人幾乎就是一種瘋魔的狀態。

她聽到她說什麼祖母都不要她了,說她是養不熟的狼,從誰肚子裏爬出來的就會向着誰,再怎麼仔細養着也不親。

還聽到她說二叔二嬸也不喜歡她,親孃當她不存在,親哥親姐全都像避瘟神一樣避着她。她不甘,生活原本不是這樣子的,都是夜溫言你這個災星給家裏帶來了厄運,死了的人再回來,就是不吉,是大凶,是你壞了一品將軍府的風水,你必須得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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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溫言就想,或許真是這樣的吧?如果她不回來,如果夜四小姐真的死了,那麼現在的一品將軍府應該就是老夫人以及二房一家最願意看到的樣子。夜紅妝做皇后,六殿下成皇帝,原本就一身軍威的家族又成了皇親國戚,何等威風。

可若是那樣,大房一家該怎麼活呢?別說二房一家會加以迫害,就是依着夜連綿的性子,到時候也一定會落井下石,跟大房這邊撇清關係。

那穆氏就相當於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女兒,她得多傷心,要怎麼活?說到底,夜連綿就是想用親人的苦,去換自己的甜。這就是老夫人教養出來的孩子!

“快走吧!”她不願意再去想那些“如果”,只對夜連綿說,“你打碎了我的夢,趁我現在還沒發火,立即離開這裏,否則可就來不及了。”

夜連綿又叫起來:“我打碎你的夢?你還有夢?夜溫言,是你一手打碎了我的夢,是你讓我失去了所有一切!你知不知道,紅妝早就答應我,只要她做了皇后,一定讓我做貴妃,她知道我喜歡六殿下,她說會成全我,也會對我好,因爲我是她的二姐姐。你聽聽,堂妹都知道認我這個二姐,你跟我是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你卻不認我!夜溫言,不是說我打碎了你的夢嗎?那我今兒就把你這裏全部都打碎,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瘋了一樣的夜二小姐輪起一把椅子狠狠往地上摔了去,桌上的茶也被掃到地上去了,首飾匣子也摔得七零八落,她看到有一只挺好看的耳墜子摔壞了,壞成了兩瓣兒。就像影幕被打散時夜傾城的笑臉,也是一分爲二,匆匆消失。

壓着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上來,人剛剛還在椅子上坐着,突然瞬移一展,一下子就到了夜連綿跟前了。她掐住夜連綿的脖子,一張白煞煞的臉絕美,也絕對滲人。就像剛從地獄裏爬上來,還帶着點死人的氣息。

她跟夜連綿說:“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走,可是你不走,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夜連綿被她掐得幾乎上不來氣,一雙眼睛瞪得更嚇人了,剛剛的囂張終於轉變成恐懼,勉強從被掐住的嗓子眼兒裏擠出聲音來問夜溫言:“你要幹什麼?要殺人嗎?你竟敢殺人?”

夜溫言勾起一邊的脣角,那股子邪乎乎的勁兒又上來了。她告訴夜連綿:“殺人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你知道難的是什麼嗎?難的是如何做到想殺一個人又要忍住不殺。我以爲自己從不需要忍這種東西,但還是那句話,你是母親的女兒,我就算不衝着你,也得衝着她。所以我對你一忍再忍,從我臘月初二回來的那一天一直忍到今日。幾次了?夜連綿你自己算算,幾次了?今日你自己找上門來,我也給過你機會讓你走了,可你不走,那便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