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乖乖點頭應了聲:“知道了。”
馮青遠壓下眼底的苦澀,轉身向訓練場上走去。
陸北辰姿態從容地邁步隨他一同前往。
很快,兩人就站在了訓練場,馮青遠側目看向他:“狙擊槍,步槍,手槍,選一個。”
陸北辰無所謂地回了句:“都行。”
對於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特種訓練指導的他來說,這些都不在話下。
當然,對於素有神槍手之稱的馮青遠來說,自然也對這些熟的都不能再熟了。
思考兩秒,考慮到場地的限制,他只能放棄最想比的狙擊步,而選擇了手槍,並安排人拿來槍:“怎麼比?”
陸北辰淡淡了回了句:“隨意。”
“50米,移動靶,10靶。”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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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靶屬於快速射擊,對射擊手的心理素質要求很高,特別是對槍的控制,必須達到“人槍合一”的境界。
很明顯,兩人都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
想起之前的“切磋”,馮青遠在開始射擊前,特意說道:“陸北辰,和我比試時,不能藏拙,更不用對我手下留情,我不需要。”
陸北辰握着槍,目光盯着遠處的靶子:“比試開打就行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馮青遠被氣到噎住了,他咬牙沉默了兩秒,沒忍住說了句:“希望你待會不要輸得太慘。”
陸北辰勾了勾脣角:“同樣的話也送給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推彈上膛,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盯着不遠處來回沒有規律移動的靶子。
隨着一聲開始指令的響起,兩人瞄準靶子,幾乎不約而同地開響了第一槍。
接下來“砰砰砰……”的槍聲與子彈擊中靶子的聲音不斷響起,迴盪在訓練場上空。
原本圍觀射擊訓練的士兵也都湊熱鬧地過來觀看。
瞬間,驚呼聲與吶喊聲又連綿不絕地響起。
短短几秒後,槍聲就停了下來,比試中的兩人又差不多同時收回了託着槍的手臂。
早已經有熱心的士兵跑去觀看兩人的成績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都震驚到懷疑人生了。
這絕對是他們看到過的此生難忘的一幕,50米,移動靶,10槍一個不落,都正中靶心。
這樣逆天的成績,一時間出現了兩名,天啦,太了不得了。
圍觀的士兵看向陸北辰與馮青遠的目光,都不由的崇拜了起來。
他們紛紛打量着兩人,當然更多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了陸北辰身上。
對於神槍手馮青遠,他們是都認識的,但作爲新來的陸北辰,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所以大多都在好奇他是誰,爲何如此厲害?
(注:陸北辰之前從事的特殊工作,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
相對於激動不已的圍觀羣衆來說,當事的兩人就平淡多了。
對於這樣的成績,似乎都在兩人意料之中,又似乎都在他們意料之外。
馮青遠一臉複雜地看着陸北辰,在外人看來,他倆似是打了個平手,可他知道,自己輸了。
輸在了那最後一槍上。
他扯着脣角苦澀地笑了笑,自己輸的,又何止這一場比賽呢。
陸北辰回視着他的目光:“還打嗎?”
“不了。”馮青遠一臉平靜的收起槍,在打下去,還能有什麼意義呢。
陸北辰挑了挑眉,轉身向訓練場外走去,時間不早了,該帶小姑娘回家了。
馮青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道:“陸北辰,好好對她,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會毫不猶豫地讓她遠離你,不擇手段!”
陸北辰腳步微頓,頭也沒回地甩了句:“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管如何,都輪不到你操心。”
……
場外,王安然目不轉睛地看着那道向她走來的身影。
大腦還沉浸在剛剛的視覺盛宴中無法回神。
訓練場上的男人,與她平日裏看到的完全不同,那極強的壓迫感是她從未見過的。
尤其是他舉起槍後,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那種視覺衝突感太奇特了,原諒她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王安然心裏忍不住想,也許這纔是陸北辰最真實的面目吧。
平日裏自己看到的——
她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他面對她時的那不一樣的一面,只有她見過。
這是不是意味着,對於他來說,她是那個特別的呢?
“王安然,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上學時就與北辰認識了。”
耳邊又響起了讓人討厭的聲音,王安然側目撇了一眼,輕笑道:“所以呢?認不認識又能怎樣?”
“你……”李娟娟一時間被噎住了,她沒想到王安然態度這麼淡定。
一般女人聽到這句話,不應該都產生誤會,而後追問到底,並且詢問句“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嗎?”
爲什麼到王安然這裏,就又出現意外了呢。
李娟娟整理好臉上僵了幾秒的表情,擡起下巴:“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北辰是不會喜歡上你的。”
“他有喜歡的人,那人比你漂亮比你優秀多了,你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你不知道,北辰對她多好,上學那會,他每天早上都會去接她上學,放學也都是等她一起回家的,他們形影不離,感情十分要好,外人根本無法插足。”
李娟娟說着微頓了下,上下打量着王安然,嗤笑一聲:“而你,充其量最多就是個替代品而已。”
話音落下,她神情莫名的變了下,連帶打量着王安然的視線都認真多了。
“呵呵,仔細看來,你倒是和她有幾分相似之處。”
對於她的長篇大論,王安然只是漫不經心地“哦”了聲,她勾了勾紅脣:“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懶懶地撇了一眼李娟娟:“只要他喜歡的人不是你這樣的就行。”
李娟娟被她這話氣得只咬牙,她跺了跺腳:“王安然,你也嘚瑟不了兩天了,你大概不知道,她要回來了吧。”
她扯着嘴角故意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你就等着被拋棄吧。”
話落,她用手理了理胸前垂着的頭髮,一臉高傲地轉身離開了。
“……”王安然淡淡地瞥了眼,紅脣微動,緩緩吐出了三個字:“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