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怪你，你哪裏比得上吳悅笙！”
趙霖用挑剔的目光看向她。
她穿着寬大的長裙，披頭散髮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還特別不可理喻。
她長得不如吳悅笙漂亮，也沒有她學歷高，更沒有吳悅笙的才華和能力。趙霖懷疑當初是被什麼矇蔽了雙眼纔會做出那樣的事。
“趙霖，你後悔了！”
“對，我是後悔了！我不知道有多後悔！”
他後悔自己眼瞎怎麼會看上米娜這樣的東西，如果一開始就和她劃清界限的話，那該有多好。
也許，他和吳悅笙就不會分開。
他就不會離開江城，他或許還會成爲吳家的乘龍快婿。
往後吳家的一切財產都是屬於他的，他的下半輩子就不需要奮鬥了。
吳悅笙將他們兩個人醜惡的嘴臉收入眼底，她撐着下巴看向外面的場景。
“在看什麼？”
應曜感覺她一直看着車窗外，好奇地問道。
“兩個熟人。”
應曜順着她的視線看出去，看到了趙霖和米娜兩個人在拉拉扯扯。沒想到這個時候，在這裏還能夠見到這兩個人。
這可真是孽緣呀。
“原來是他們。”
應曜笑了笑，他又看了吳悅笙一眼，被吳悅笙捕捉到了。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到底有沒有釋懷。”
“那你有看出什麼了？”吳悅笙將目光轉向他，很認真專注地看向他。
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
看向應曜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過電一般。
“看出來你已經放下了。”
應曜淡淡地說道，“你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神已經很平靜了，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
“確實就是陌生人，看着他們這樣，說認識他們都覺得有點丟臉。更別提，我和趙霖還有一段過去了。”這是吳悅笙一直耿耿於懷的，她怎麼能夠看上這樣一個男人，並且在他身上浪費了幾年的時光。
她沒有應曜說的那麼坦然釋懷。
只是不想再記得這兩個人，也不想陷入曾經的回憶之中了。
“我和你道歉，當初不應該說你眼瞎。其實，你的眼光算挺好的，只是閱歷少了，容易被壞男人騙。”應曜認真地說道。
“那你是壞男人麼？”
吳悅笙反問道。
應曜沒想到她會打直球，直接頓住了。
“我……”
“我應叔叔不是壞男人，我應叔叔是好人。”諾諾坐在一邊拿着炸雞腿，隨口說了一句。額
“小少爺，別隨隨便便給男人發好人卡，這不是一個值得炫耀的事。我是好人，和我是好男人差別很大的。”這小孩直接打破了他們之間古怪的氣氛，應曜覺得差一點就能夠更進一步。
“有什麼差別？”
小孩不懂。
“你長大之後就知道了，現在和你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應曜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清楚。
“好好喫你的炸雞，你不是很想喫麼？待會兒我們可就要走了，小孩子不能熬夜。熬夜會長不高的，到時候還沒有你妹妹高，怎麼保護她呀。”應曜專門找準他的死穴。
諾諾現在還沒有寶兒高。
這是他很介意的事。
女孩子發育本來就要比男孩更早一些，再加上成寶兒比諾諾大一歲。
看着自然是高一些的。
可是男孩有自尊心，他不想被人說是個矮子。
“我不會成小矮子的！”
“那你說說爲什麼不會？”
“我媽咪說，按照她和我爹地的基因，我就不是一個矮子。我現在只是年齡小而已，等我長大了我會比你高，那時候你已經老了。”
“哦，等我老了你還打算開除我是不是？”
他們兩個人鬥嘴。
一個六歲小孩，一個最多是七歲。
吳悅笙沒見過這樣的應曜，他好幼稚。
可是身上的那股少年氣又莫名戳中了人，她的心好像也微微陷落了。
有時候，心動就是在一瞬間吧。
說不出什麼道理，喜歡就是喜歡了。
也許她對應曜只是簡單的好感，還沒到喜歡的地步。
她轉眼看向窗外。
那兩個人還在拉拉扯扯，可是趙霖顯然看上去有點不耐煩了，他手上用的力氣也越發大了。
兩個人爭執之中，他直接將米娜推倒在地上。
米娜直接抱住了他的雙腿，可是趙霖還是很狠心想要擺脫她。
深夜的路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看着他們打鬧，但卻沒有人上前攔一下。
只是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什麼。
最後趙霖離開，米娜倒在地上，神情痛苦。
她和這個孩子也是命運多舛。
這一次，吳悅笙沒有管。
那已經是和她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了，她不想當聖母。
哪怕看着米娜可能會失去那個孩子，她也轉過頭看向應曜。
外面是陰冷的現實地獄，裏面纔是煙火人間，他和小孩打鬧，臉上掛着最真心的笑容。
“應總。”
吳悅笙很少有衝動的時候，可是她這一次，在這個時間點，突然想要爲自己活一次。
爲自己衝動一次。
也許，往後她會後悔。
可是現在，她覺得與其爲了擺脫家庭的控制，總是和他們對着幹。不如順着自己的心意來一次，不論是不是真的能夠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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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說你喜歡我，現在還喜歡麼？”
吳悅笙看向他，燈光溫暖。
“喜歡。”
“那麼我們交往吧。”
“什麼？”
應曜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然怎麼能從吳悅笙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呢。
她是不是說錯了話？
“我說，如果你還喜歡我的話，那麼我們嘗試交往吧？兩家父母不也是這樣的想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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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我們假戲真做？”
應曜試探地問道。
他們之間是演戲，其實很多行爲在父母的眼中已經是情侶了。
但是他們很清楚，他們之間不過就是演戲，遲早會散。
他先動了心，還要長久追求。
“嗯，假戲真做。你不敢麼？”她的眉眼生動，鮮活。
“敢。”
應曜答道，“我當然敢，我只是怕你會後悔。深夜總是會讓人做容易後悔的事。”
“我對我自己的選擇負責到底。”
“那麼，也對我負責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