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愣了一下，笑出了聲。
“哎喲。”
她這一笑，扯疼了傷口，忍不住喊出了聲。
“疼了？我去喊醫生。”楚亦欽緊張地看着她，秦茉的手輕輕的壓在腹部，搖了搖頭。
“這不是正常的麼？”
秦茉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去打擾醫生了。我動了這麼大的手術肯定是會疼的。等麻醉的效果過去之後，會更疼。那個時候你打算怎麼做呢。”
她對他的緊張大驚小怪。
“總不能任由你疼着。早知道生孩子這麼多災多難，我寧願……”
他當初想要挽回秦茉，有些自私了。
他自私的本性，想要用一個孩子重新拴住秦茉，結果孩子真的懷上了。
可是她卻受了很大的罪。
“別說這樣的話，你看妹妹是不是很可愛？我們也算是兒女雙全了，這輩子沒什麼遺憾了。”秦茉現在的心情已經很平靜了，她心裏涌現的就是淡淡的溫馨和久違的平和。
她整個人就好像沉澱了下來。
“可是我有遺憾。”
楚亦欽摸了摸她的臉頰，“我很遺憾。”
他喜歡的是秦茉這個人，而不是生下的兩個孩子。
孩子永遠是第二位的。
可這一次爲了孩子，她差點就沒了。
楚亦欽很遺憾。
今天的事，永遠都不會在他的心裏消散，這是一輩子的記憶。
“你遺憾什麼？”
秦茉躺在病牀上，聲音也是虛弱慵懶的，她的臉色蒼白卻笑着問他。楚亦欽的心思，她多少有些明白。
可是她想要聽他說。
躺在病牀上，聽着心愛的男人輕聲說着話，感覺就滿足了。
“差點失去你，往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我發誓。”
“男人的誓言和承諾，都不可信。相信你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你說是不是？”她在開玩笑，眉眼都是彎彎的。
楚亦欽想要懲罰她，可想着她現在的身體狀態。
“先欠着，以後和你算賬。”
“還想要和我算賬，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呢。到時候要是你輸了，還想要找我算賬？”秦茉深吸了一口氣，懶懶地靠在牀上。腹部的那點隱隱疼痛，並不會影響她的心情。
“也許你輸了呢，到時候就算總賬。”
“做夢，我纔不會輸呢。要輸，還是你輸。”她和應曜可是打好招呼的，大可能還是不會輸的。
“那就看看吧。”
“誒，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你給諾諾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今天也是妹妹的生日，你是不是應該再準備一份？”秦茉現在還沒有什麼睏意，她想到了這件事很好奇。
從前幾天就在猜測楚亦欽到底準備了什麼禮物。
“你可以再猜猜。”
“我不想猜了，諾諾現在沒反應過來。要是緩和過來了，估計找你要生日禮物了。你這個做爹地的，還要他猜麼？”
“到時候就告訴他。”
“剛剛還說我比孩子重要呢，可現在呢？男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我不相信你這張嘴裏說出來的話了。”
楚亦欽在她的臉側蹭了蹭，“當然是你比較重要。”
他咬着她的耳垂，輕聲說了一句話。
秦茉瞪大眼睛看向他。
“楚總，好大的手筆。”
秦茉沒想到他準備了這麼大的禮物，諾諾一定會很喜歡的。
楚亦欽親了親她，“快點閉上眼睛休息，等你再醒來就有想喫的東西端到你面前了。”
“嗯。”
秦茉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
“今天謝謝你，你幫了大忙。”應曜和吳悅笙在醫院外，現在塵埃落定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這會兒也累了。
原本是緊張地繃着弦，現在鬆懈了就特別累。
“不客氣。就算沒有我，你也能處理好的。我只不過就是打了幾個電話說了幾句話而已。”她幫着楚家送走那些賓客，然後將諾諾送到醫院，說不上幫了多大的忙。
“你不知道，當時我找不到信任的人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主心骨。”
情況着急，他也分身乏術。
“主心骨？”
吳悅笙聽到他說這個詞，還有點詫異。
應曜這樣的人，也會說這樣的話麼？
她哪裏像是主心骨。
“對，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找你處理。”
應曜那雙眼睛深邃，深深地看向她，他根本就不挪開視線。
吳悅笙迎上他的目光，可很快就被裏面灼熱的溫度給燙傷了，她抿了抿脣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突然跳快了半拍。
“要不我讓人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你待着不方便。你爸媽還在家裏呢，今晚可能睡不着。”應曜不想她繼續待在這裏熬着。
這幾天都不太輕鬆。
“不用了，我待會兒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不過……我再待會兒吧，明天不上班。我先打個電話給我爸媽，他們也沒有受過這樣的驚嚇。”
“抱歉了，本來是請你們來參加宴會的。其實楚總也是爲了我製造機會，卻沒有想到……很抱歉，之前沒有提前告訴你，其實你們也可以不來的。”
“我父母很願意來，他們也想知道上流社會是怎麼樣的。我家有錢，但是和楚家還是有區別的。所以，你不需要感覺到抱歉，反而他們應該感謝你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吳悅笙絲毫沒有遮掩。
她也很清楚父母到底是什麼心思。
這麼一把年紀，自然是有點虛榮心的。
收到請柬的時候，還真真切切去炫耀了一圈呢。
吳悅笙也不覺得厭惡，反正這是很正常的事。
應曜很喜歡她的坦誠和大方。
許多女孩子漂亮，可是卻很小家子氣，或者眼中都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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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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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的很明確，但是眼神清澈。
她想要什麼永遠不藏着掖着，會說出來。
相處的時候也是大大方方的，應曜和她相處的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她身上的優點。
有些捨不得放下吳悅笙了。
“應叔叔！”
諾諾找了一圈，才找到應曜。
“姐姐！”
楚諾走到了吳悅笙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妹妹生下來了，媽咪也沒事。謝謝你……”
“小少爺，你不應該謝謝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