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覓看着沈棠怨念很深的樣子,問起:“午時的茶葉蛋,是糖糖做的嗎?”
沈棠立刻搖頭:“不是,但也是我看着孫公公做的。”
說着,小心翼翼地問:“糊了嗎?”
雲覓搖頭:“這倒沒有,味道很不錯。”
沈棠放下心來,看來熱茶葉蛋孫公公還是能做好的。
雲覓繼續道:“廚房那邊糖糖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去幫着孫公公。對了,還安排了兩個丫鬟來伺候糖糖。”
“伺候我?”沈棠神情茫然,“我應該沒有那麼難伺候吧?”
有半夏一個人就夠了,丫鬟再多倒是顯得她很難伺候似的。
在現實世界的二十多年自己一個人不也過了嗎。
“半夏白日陪着糖糖去食肆,晚上回來還要燒水整理屋子,委實繁忙了些。”
雲覓先前身邊只有冬生服侍,並非是多麼艱苦樸素,而是覺得他未娶妻,身邊有丫鬟服侍不大方便。
萬一在遇到那種一心爬牀的丫鬟,委實麻煩。
如今看着糖糖也就只有一個服侍丫鬟,心裏也不是滋味,總覺得虧待了她。
恰好挑出兩個衷心的,讓她們服侍沈棠好了。
沈棠聽雲覓的話,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
半夏確實辛苦,能有人收拾院子這邊的事情,半夏也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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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讓人過來吧。”
原本是爲半夏考慮,卻讓一旁的半夏聽得心裏不是滋味。
小姐這是不需要她了嗎?
不多時,呂顏將兩人帶來。
兩個姑娘身材高挑,容貌普通,但身上透露着某種氣勢,看起來跟呂顏有些像。
其中一位身形纖瘦,另一位比起來就要圓潤一些。
“娘娘,這是藕節和蓮子。”
“婢子見過娘娘。”二人規矩行禮。
從方纔一位險些抱拳的舉動來看,這二人是會武功的。
“你們也習武?”沈棠問。
二人紛紛點頭:“跟着呂姑娘學過一些,不過娘娘放心,呂姑娘交代過,婢子們會謹記日後的身份,不會給娘娘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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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是藕節,誰是蓮子?”
“婢子藕節。”那位身材纖瘦的姑娘道。
沈棠目光落在另一個圓潤些的姑娘身上,猜測地問:“那你就是蓮子了?”
“是。”
“行,”沈棠頷首,“那你們先下去安頓一下。”
呂顏帶着兩人離開後,沈棠問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雲覓:“這兩人是什麼來頭?”
“儘管放心便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她們雖然會武功,但卻不高,以後也只待在院子裏服侍,你出門不用帶她們。”
沈棠沒再多問,只是輕輕點着頭。
“盧侍郎被停職了。”
雲覓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沈棠險些愣住,反應了片刻纔想起來盧侍郎是誰。
於是問:“爲何停職?”
她可是知道在這裏雖然寵妾滅妻是很丟臉的事,但也只是被人詬病而已。
雖說盧侍郎爲了一個花娘跟妻子鬧翻,也不至於停職吧?
難道是尤尚書出手了?
沈棠正在猜測,雲覓解釋道:“收受賄賂,盧侍郎憑藉着跟尤尚書的關係,沒少受賄。先前一直做得隱蔽,旁人也不好多說。如今看着盧侍郎跟尤府翻了臉,立刻就有人將此事捅到了尤尚書面前。”
雲覓本打算插手此事,可還沒得及動手就聽到了這麼高消息,只能說是有些人每一步都在自掘墳墓。
尤尚書一世英名,唯獨在挑選女婿這點上,做的不那麼高明。
沈棠驚奇:“這樣的人,尤尚書究竟是怎麼看上的?”
“大概是戲演得好吧。”雲覓隨口道。
沈棠頗爲贊同,人心隔肚皮,有時候還真的很能從短時間的相處看出一個人的真實心思。
“這樣也好。”
“什麼?”雲覓不解。
沈棠解釋:“至少尤如蘭跟盧侍郎還沒有孩子,不然只會更麻煩。”
發現問題及時止損,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糖糖說得對。”
“不過我還是想去瞧瞧,這個盧侍郎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弄明白盧侍郎的爲人,也纔好在尤如蘭面前說話啊,不然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大合適。
“好,讓呂顏陪着你。”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沈棠興沖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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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侍郎跟尤府鬧翻的時候骨氣倒是很足,但等到被停職,才意識到他過去旁人給他的尊敬都是因爲他跟尤府的關係。
以至於跟尤府一鬧,那些人就立刻遠離他,視他如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這是盧侍郎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場景,就連他先前毫無背景的來到刑部任職,也沒有經歷過這些。
心情煩悶的他不想回去,不想見到湘若,不然他真的怕將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湘若頭上。
乾脆就在酒樓買醉,一醉解千愁。
沈棠打聽了盧侍郎的去處,在一處十文錢就能買到一罈子酒的酒樓找到了盧侍郎。
因爲收受賄賂被停職,盧侍郎現如今手頭並不寬裕,不然也不會來這裏。
不過這裏的酒水雖然便宜,但是卻猶如喝水一般,他喝了幾罈子都沒有醉意。
“盧侍郎。”沈棠走近盧侍郎喊了聲。
盧侍郎緩緩擡頭,看到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不由皺起了眉:“你又是何人?”
誤以爲是來看他熱鬧的,擡手就將空酒罈子朝着沈棠扔過來。
還不等沈棠反應,呂顏一腳將酒罈子踢到無人的角落裏,酒罈落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使盧侍郎登時清醒幾分。
酒樓小二瑟縮在一旁,連動都不敢動。
盧侍郎語氣客氣許多:“不知來找我何事?”
沈棠乾脆開門見山道:“只是想問問,對於你跟花娘情深似海的言論,可是真的?”
“這是何意?”
“我是替尤如蘭來的,只是想問問盧侍郎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這話都要說清楚不是嗎?”
盧侍郎跟尤府鬧崩也有十多日過去了,尤府那邊還從未來找過他,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不認識的女子過來問他。
盧侍郎不免遲疑:“你是何人?”
沈棠笑笑:“就當我是多管閒事的人吧,盧侍郎說與不說?”
其實沈棠在盧侍郎將酒罈子朝她扔過來的時候就沒有了問話的心思。
那可是酒罈子,若她身邊沒有呂顏在,定是要受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