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
他若是說他不是這個意思的話,會有人相信嗎?
景帝兩個茶盞砸了下去心中的氣頓時便舒暢了許多,朝着身後陷入沉默的劉公公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果然是跟了他多年的太監,總是能知道如何讓他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
劉公公立刻便打起了精神,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片隨後再次站在了景帝的身邊。
只要陛下開心,他是不是這個意思都無所謂。
他可以是!
倒黴的陳子懷在景帝的示意下被門外的侍衛擡着丟進了大牢之中,這一次他算是徹底的栽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景帝思慮片刻最終提筆降下一道聖旨,陳子懷於正月後與其子陳建安一起行刑,陳夫人齊氏及其家眷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京。
白昭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滿意的向上勾起,喝了一口手中剛剛晾好的熱茶,頓時覺得身心都舒坦了不少。
陳家這個的麻煩解決掉了之後,她只需等待前面埋下的所有種子默默的生根發芽,直至長成參天大樹再無人能阻擋。
而此時陳氏的肚子也已經高高的隆起了,她近日總覺得內心焦躁不安,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蘭香,近日外面可有何事發生?”
陳氏心事重重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整個人因爲有孕而面露疲憊,較之以前也胖了不止一圈。
可見白紹元並沒有在喫穿用度上對她有所虧欠,哪怕是爲了她肚子裏自己的孩子,白家都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到陳氏的房中去。
畢竟白家這一脈到白紹元這裏,如今也已經沒有男丁了。
若是傳承了百年的香火斷在了他的手中,他哪怕是死了都沒臉下去見他的列祖列宗們。
蘭香的眸子閃了閃隨後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子回道:“夫人還是別多想了,外面最近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夫說了孕期忌憂思,再過不久待您生下小少爺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蘭香早就知道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了陳府的事情,可是她又怎麼會去告訴陳氏這件事呢?
郡主的吩咐蘭香時時刻刻的記在心中,無論是何時她都不會讓夫人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出事的。
蘭香上前幾步扶住了陳氏朝着牀榻的方向走去,細心的爲她褪去了鞋襪讓她能夠更舒服的靠在的牀邊。
“夫人,今日的安胎藥還沒喝呢,奴婢這就去給您端來。”
蘭香淺笑着爲陳氏掖好了被角隨後朝着外面走去,不過多時便端來一碗還冒着熱氣的黑乎乎的湯藥。
蘭香小心的試過了溫度之後這才一勺一勺的喂進了陳氏的口中,陳氏曾經動過胎氣所以自那以後她每日都要喝上一碗安胎藥,一直到她生產的那日爲止。
陳氏一直皺緊的眉頭微微的鬆開了幾分,嘆了一口氣這才點點頭出聲道:
“你說得對,如今什麼事情都沒有我腹中的這個孩子重要,可是我一旦生下這個孩子那杖責三十的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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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生產完的身子虛弱無比,她如何受得住那樣的重刑?
如果一生下這個孩子她便要先一步的死去,那她簡直是太得不償失了。
當初做出了那樣的事才懷上了這個孩子,爲的不就是能夠在府中站穩腳跟?可是如今命都要沒了她還要那地位做什麼?
蘭香自然明白陳氏如今在想些什麼,她將已經空了的藥碗放在了桌案上,細心的爲陳氏擦去了嘴角的湯藥,這才安撫的說道:
“夫人,有錢能使鬼推磨,奴婢聽說這杖責三十也有很多種的打法,有的看上去嚇人但卻不會傷到身子,而有的則是看上去沒什麼實則身體內的骨頭全都斷了,所以自然也便是活不了多久了,只要我們提前收買了那行刑之人,夫人您就也不用受太多的苦了。”
陳氏的眸子忽然一亮,激動地抓住了蘭香的手問道:“這真的可以嗎?”
她還不想死啊!
詞兒如今下落不明,剛生下來的孩子還那麼小,若是沒了生母的照顧保不齊哪天便遭了別人的暗算直接便丟掉了性命了。
更何況她還沒有看到白昭意那個小踐人付出她應得的代價,她又怎麼甘心就如此簡單的死去呢?
憑什麼那個踐人過的順風順水,而她的生活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夫人,蘭香是不會騙您的。”蘭香朝着陳氏安撫的笑了笑。
陳氏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個小踐人給生吞活剝了,目光陰狠又瘋狂的道:
“對,我不能死,我還沒有爲我的兒子報仇!那個踐人的命怎麼這樣的好?竟然如何都傷不到她分毫!”
一想起白熠天,陳氏的心就普通被人揉碎了一般的疼痛,那可是她寶貝了快將近二十年的兒子啊!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
白昭意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親大哥都不放過!她一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陳氏痛罵了幾句後,藥效漸漸的上來了她的眼睛有些支撐不住合上了幾分,最終還是安靜的睡了過去。
蘭香臉上所有的笑容在這一刻都已經消失不見,她厭惡的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陳氏,若不是郡主她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蘭香現在牀邊神情冷漠的說出這一句話,隨後頭也不回的便朝着門外走去。
多跟陳氏呆上一秒鐘她都只覺得無比的噁心。
這次陳府遭此大難,蘭香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跟郡主定然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她寧願得罪十個陳氏也不願意去招惹一個這麼可怕的敵人。
若是陳氏生下孩子後發現自己的母家已經被人抄了個底朝天,恐怕當場便能氣的直接昏過去。
畢竟如今的白府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陳氏能夠依靠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如今她背後唯一的大樹又要倒了,不直接氣瘋纔怪呢。
蘭香依照舊例依舊是每日將這些消息寫在紙上再交給白昭意留下的其他人,遞到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