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口，蘇全替褚善兒安排好了馬車，還讓四個侍衛緊隨保護。
“王妃，小人已經準備了祭奠用品，還有這位，她是小人的侄女，先讓她跟着侍候您。”蘇全壓低聲音道：“王妃您節哀。”
褚善兒看了眼蘇全，“你知道我要去哪？”
“您待良緣如親姐妹，她出事，您怎麼可能不去看看呢！”蘇全道：“小人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王妃您……還是要保重身子。”
“多謝。”褚善兒對着蘇全點了點頭，便帶着蘇全的侄女上了馬車。
蘇全目送褚善兒離開後才轉身回了府裏。
多謝？
應該是他向褚善兒道謝纔是，若不是她提前讓阿菜去給他父親看腿傷，怕是那條腿都保不住了。
……
“王妃，老爺在前廳那邊。”褚善兒一回到褚家，便有人迎了出來，就像早就知道她會回來一般。
“嗯。”褚善兒點了下頭，朝着前廳走去。
褚振山和褚光譽、禇正青都在那邊坐着。
“爹爹、二哥三哥。”
“你回來了。”褚振山道：“良緣雖然是婢女，但她到底是你的貼身侍婢，爲父知道你與她的情義深重，所以會好好安排她的身後事。”
“多謝爹爹。”褚善兒輕聲道：“爹爹，我想去看看她。”
“去吧！只是……”褚振山嘆了口氣，“爲父相信你不是軟弱之人，去吧。”
褚善兒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她重新回到前廳的時候，依舊難以平復那憤怒悲傷的心情。
“善兒，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很難看，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褚正青擔心的道：“你放心，大哥已經去刑部報了案，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是，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最遲明天！”褚善兒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對着褚振山他們道：“爹爹，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良緣的事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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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心吧！只是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休……”
褚振山話還沒說完，院子裏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着就看到趙凌薇抹着眼淚走了進來。
“老爺！月兒正在談婚論嫁，現在卻擡了一具屍體回來，您讓月兒的親事怎麼辦！”趙凌薇紅着眼眶道：“良緣不過是個下人，您若真的看重她，大不了另外置辦一間小院子給她就是了，何必要讓她破壞了月兒的親事，糟蹋了我們……”
趙凌薇話還沒說話，就被褚善兒打斷了。
“趙姨娘不過是妾，妾就是婢，婢就是奴，區區一個奴婢，竟敢對主子的決定指手畫腳，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去了！”褚善兒冷漠的看着趙凌薇，厲聲呵斥了一句。
“大小姐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同我說話？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趙凌薇被褚善兒當衆責罵，氣的手指都在發抖，委屈的看向褚振山。
“年紀大就能當本王妃的長輩？那本王妃的長輩豈不是遍佈全京城！”褚善兒不屑的哼了一聲。
不過趙凌薇的話倒是提醒她了，褚善兒看向褚振山道：“爹爹，如果不是因爲我，良緣也不會出事的，是女兒對不起她，所以女兒我想收良緣做義妹，可以嗎？”
“嗯。”褚振山想都沒想就直接點了頭。
“老爺！”趙凌薇不可思議的看向褚振山。
“善兒，只是你趙姨娘說的也有一點道理，月兒這幾日確實開始談婚論嫁了，良緣在這裏終究不太方便，要不……”
“爹爹安排便是。”褚善兒也不過多爲難，畢竟在這個時代，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就等於是潑出去的水了，褚家還能寵她如初，已經是極好的。
她自然也該照顧褚家的立場。
褚善兒轉身出去的時候，在經過趙凌薇身邊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眼趙凌薇，“月兒妹妹都談婚論嫁了，本王妃竟然還不知道，不知是哪家公子如此有福分？”
“是禮部尚書的公子，他前幾天親自上門提親的。”趙凌薇說到這事兒，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了。
那可是禮部尚書的公子，他要是娶了她的女兒，那她可就是尚書的親家了！
在那些夫人圈子裏，她的地位可不得又拔高一大截了。
“禮部尚書的公子？是陳溫書？”褚善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趙凌薇，“那可真是要恭喜月兒妹妹了。”
趙凌薇被褚善兒那複雜的眸色看得渾身一陣戰慄，她那是什麼眼神！
她就是見不得月兒好是吧！
哼！
“老爺，您快些讓人把那晦氣……”趙凌薇的聲音在褚振山不悅的目光下弱了下來，“老爺，妾身也是擔心月兒的親事受影響，畢竟您也知道，她和陳公子的事兒拖不得了。”
“我知道了。”褚振山看了眼趙凌薇，淡淡的道：“既然善兒認了良緣爲義妹，那不該說的話你就給我吞回肚子裏。”
“是，老爺。”趙凌薇憋着嘴嘀咕了句，這才道：“那妾身去看看月兒，她剛剛還說難受。”
“去吧！”褚振山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屋裏坐着的褚光譽和褚正青，淡淡的道：“老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讓老三協助你。”
“是，爹。”褚光譽道：“既然趙姨娘忌諱，那我現在就去處理這件事。”
“去吧！”褚振山聽着褚光譽的話，這緊皺的眉頭才稍微鬆開了一些。
“三弟跟上。”褚光譽看褚正青還坐在椅子上，開口催促了句。
……
褚善兒從褚家離開後，便又去了一趟全福樓後門。
白天這地兒顯得更大一些。
只是還隔着好遠，進出的路口就被官府的人給守着了。
裏頭有幾個人像模像樣的在地上找着線索。
“站住！刑部查案，閒雜人等不可靠近。”官兵伸手攔住了想要往裏走的褚善兒。
“安王妃要進去，你們也敢攔着？”緊跟在褚善兒身後的侍衛直接拿出了王府令牌在那官兵眼前晃了晃。
“小人有眼無珠，沒認出您來。”官兵立馬客氣的道：“王妃，我們左大人還在裏面尋找線索。”
“嗯？怎麼一直是左大人？你們刑部沒人了嗎？”褚善兒十分不客氣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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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妃的話，左大人在我們刑部，那查案手段可是一流，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真相！”官兵十分傲嬌的吹捧了句，就好像誇左大人就是誇他自己一般。
“哦？是嗎？”褚善兒冷笑一聲，“既然斷案如神，怎麼之前我安王府婢女喪命，他竟草草結案？”
“這……小人也不知，這麼多年來，左大人還是第一次如此判定案子。”士兵嘴角傲嬌的笑意瞬間垮了，眼中也帶着幾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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