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伯納黛特和溫儀從那山洞出來的時候。
心情都有些複雜。
兩人攜手並肩,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山洞外,那蜘蛛的身子已經被藍色完全覆蓋。
另一側第七祭司那半截身子,也被藍色冰封。
面色複雜的望着那冰裏面的人。
伯納黛特緩緩的走過去。
然後蹲下身子。
“他曾經是教廷歷年來最年輕的大祭司。”這句話是對第七祭司天賦的肯定。
手上的聖光閃了閃,緩緩的覆蓋在冰層上。
冰層下那面具直接被化去,露出一張年輕而又英俊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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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與教廷那畫像有些不同。
這臉上帶了幾分風霜和凌厲。
不復當年那溫潤紳士的模樣。
溫儀站在伯納黛特身後。
低頭望着冰封裏的容顏,一時鼻子有些酸澀。
這山洞裏不知是哪一界面的裂縫。
每千年會源源不斷的衝出無數惡獸。
當年,這位祭司大概是發現了這裂縫的存在。
只是、他當時只是大祭司,尚不能突破到聖神大祭司。
無法使用聖光之力,也不能將那裂縫封印。
所以、只能佈置這邪惡的法陣。
大約是先自己實驗了一下。
人與這惡獸相互搏命。
進而融合在一起,人類的思維會佔據主導。
所以他找了很多孤兒。
講明其中厲害,小心的培養他們長大。
然後投入到那陣法之內。
這其中必然有融合失敗死亡的。
當然也有成功之後,在這山谷中阻攔惡獸的。
所以、
第七祭司和這羣半獸人。
是阻攔惡獸第一道屏障。
偶爾衝出去的惡獸,被教廷發現。
才引起上面的注意。
“給他兩百年時間,他或許就可以成爲聖神大祭司了。”伯納黛特蹲在地上。
湖藍色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冰封裏的人。
這一刀,將他與那蜘蛛的身子完全分割。
這角度是他算計好的吧?
看到自己的聖光,他覺得終於可以解脫了嗎?
指尖的聖光溢出來。
擡指點在那冰層上。
“咔、”厚厚的冰層帶着裏面的人直接化成粉末。
然後直接直接被風吹散。
溫儀望着眼前的一幕。
忽然不知該怎麼安慰。
“與天地化爲一體,也沒什麼不好。”伯納黛特站起身,望着這峽谷幽幽的嘆了口氣。
然後猛然擡袖,將那蜘蛛的殘骸震得四分五裂!
兩人一路從峽谷出來。
路過遍地屍骸。
這其中,有半獸人的。
也有惡獸的。
這數千年來,雙方在這峽谷下不知進行了多少次的戰鬥。
屍骸幾乎要堆積成山。
伯納黛特牽着溫儀一路行過。
指尖的聖光不斷彈出去。
將那遍地的屍骸化爲粉末。
塵歸於塵,土歸於土。
這未嘗不是最好的歸宿。
兩人才將這峽谷內清掃了一遍。
遠處那山洞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這聲音讓兩人同時一震。
然後默然。
峽谷內最後的幾道生命氣息已經消亡了。
以他們那樣的身份,活着會尷尬而又爲難吧?
望着遠處的塵埃。
直到歸於平靜。
伯納黛特握着溫儀的手緊了又緊。
微微的有些疼。
“走吧。”溫儀側頭看了看她。
那眸子裏的光芒閃了閃,然後是一道遁光。
再一次站在這峽谷之上。
望着那清朗的裂縫。
伯納黛特對着溫儀擺了擺手“退開一些。”
面色沉靜而又冷然。
溫儀見她這模樣,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
身子直接凌空躍起。
整個人懸浮在這峽谷上空。
伯納黛特手中的權杖閃了閃。
一道聖光憑空出現。
接着是清冷的聲音“移山!”
兩側峭壁在這聖光的牽引下,微微的顫了顫。
接着是碎裂的山石和塵土。
大地似乎都跟着顫了顫。
也幸而,這距離居民區很遠。
倒是不用擔心傷到人。
兩側峭壁緩緩的靠攏。
直到徹底的拼接在一起。
這彷如被人憑空切割的峽谷,終於重新整合。
只是、沒人直到這下面埋葬了多少無名英魂。
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下面還有一道封印惡獸的聖光。
將這山脈徹底練成一片。
溫儀站在半空望着披着聖光的人。
忽然就明白了E國神只存在的意義。
指尖的聖光閃了閃,跟着在這山脈佈下另一道封印。
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這惡獸、決不能再放出來了。
等兩人攜手離開的時候。
這山脈已經重新煥發生機。
等多日之後,被人發現的時候。
也只是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
回到祭司神殿的伯納黛特將自己關在書房裏。
外面的惡獸和救助全部由溫儀去處理。
人從書房出來之後。
直接去了祭司臺。
在那上面連着坐了幾日。
便是溫儀去了,她也是專注的望着星空發呆。
等她終於從祭司臺下來的時候。
E國境內的惡獸和邪修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畢竟、兩位神聖大祭司在這。
這些邪修也輕易不敢嘗試。
伯納黛特出現的第一件事,召集各區域紅袍以上祭司,全部趕來總部。
溫儀望着她發出去的召令。
隱約能猜到一點,但是並不十分肯定。
直到兩人一身聖神祭司的長袍出現在教廷內。
接受萬人膜拜的時候。
溫儀望着上方的畫像,算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溫潤男子,一身大祭司的長袍。
手中是淡金色的權杖。
眉眼裏是一派堅韌和明朗。
與那峽谷裏的面具人完全不同。
這、是伯納黛特記憶中的第七祭司。
人羣望着這畫像,有些茫然和不解。
伯納黛特帶着溫儀仰頭望着那畫像。
忽而彎腰行了一禮。
這動作嚇得衆人齊齊變色。
神聖大祭司對着大祭司行禮,這……
然而沒人敢質疑,於是身後衆人齊刷刷的跟着行了一禮。
“第七祭司,以靈魂和血肉爲引,將惡獸之淵封印,自此……”
“惡獸之患徹底解除了。”
伯納黛特這麼解釋了一句。
下方衆人又是一愣。
“第、第七祭司,不是數千年前就化爲歸墟了嗎?”
有人忍不住問出來。
伯納黛特仰頭望着那畫像“我與溫儀前幾日闖入惡獸之淵,遇見了第七祭司的殘魂……”
在伯納黛特的口中,第七祭司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數千年的時光,以殘魂鎮壓惡獸,直到溫儀和伯納黛特趕去幫忙。
“自今日起,第七祭司神像永遠懸掛於祭司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