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纔噬血叫她江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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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盟盟主姓江?和江辰一個姓?那和M國四大勢力之一的江家有沒有關係?
她很佩服自己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正要開口與他周旋,就見噬血絞殺獵物一般的眼神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耳畔傳來他陰森森的冷笑。
“江盟主當年反手吹笛的技藝精湛超羣,我有幸聽過一次這麼多年念念不忘,不知道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再聽江盟主演奏一曲?”
林汐衣袖底下的手指驀地攥緊。
草!江辰你大爺!
這麼重要的破綻居然不說!
她哪裏會什麼反手吹笛,從小到大總共學過兩年的笛子,要不是剛纔臨時抱佛腳她就連正手吹笛的姿勢也生疏的快忘了。
見對面的女人遲遲不開口,噬血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冷笑着開口,“怎麼?江盟主,您該不會是想說,這些年失憶了,忘了怎麼吹了吧?”
道場上一片詭異的死寂,一瞬間只剩下寒風呼嘯而過的嗚嗚聲,一時之間,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面上不顯,心裏卻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沒想到都走到了這一步,還是要功虧一簣。
噬血猩紅的眸子裏瞬間迸射出殺意,“他媽的,一個無名小卒也敢戲弄老子,全他媽給我殺,一個不留!”
“是!”邪風獰笑着就要衝上來。
到了這份上,演什麼都沒用了,黃毛幾人迅速投入戰鬥,二當家邊打邊說,“這些人是衝着我們來的,和那位姑娘沒關係,老三你快帶那位姑娘走!”
老三殺得紅眼,“哎呦我的親哥都啥時候了,您還想着英雄救美吶,這他媽全是敵人,往哪逃啊!”
“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老二!”
二當家原本就不是邪風的對手,更何況還受着重傷,連邪風三招都沒抵住,就聽到利刃劃破血肉的詭異聲響,然後被他一拳重重的擊飛了出去。
“嘖嘖,真沒意思。”邪風看着像風箏一樣被擊落的二當家,毛骨悚然地笑着,森冷的目光突然一轉,幽幽地掃過另一側孤立的林汐,“你看着,倒是合我胃口。”
他說完,身形疾如閃電般朝着林汐攻去,同時手指握成利爪,直直朝着林汐胸口攻去,似要一擊掏空她的心臟!
“姑奶奶!”不遠處的老大驚慌失措地大喊。
“姑娘!”
林汐自知今天已經死到臨頭,是逃不過去了。
脣角勾出一抹輕柔的笑,白皙的纖手本能的護住小腹。
對不起,陸承修,我還是沒能等到你…….七
狂風呼嘯,濃雲翻滾得愈加劇烈。
濃郁的血腥氣逼近,挾卷着鋪天蓋地的殺意。
林汐闔上眸子,沉寂了片刻,靜靜地等着利刃刺穿她心臟那一刻的劇痛來臨。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破空聲從斜刺裏襲來,一股巨大的威壓與邪風凌厲的殺意碰撞在了一起。
林汐周身帶動一陣劇烈的氣流,像是什麼東西直直擦過她的耳畔飛了過去。
時間仿若在這一瞬間靜止。
預想之中皮肉被刺破的感覺並沒有傳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就見方纔還恐怖到宛如索命羅剎讓她放棄抵抗的邪風此刻竟像一個人形布偶一般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
他怒睜着雙目,想說什麼,喉嚨卻如破風的鼓般只能發出陣陣粗葛的嘶鳴。
胸口處破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液從黑漆漆的洞口快速流淌。
甚至一句話都沒來的及說,整個身體猶如廢墟坍塌一般轟然倒地。
轟隆隆。
伴隨着周遭更加猛烈的狂風,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
虛空上方也隨之亮起。
衆人愕然,擡頭望向天際。
只見數架直升機在衆人頭頂盤旋,巨燈照射在每一個角落,
“這…哪裏來的直升機?”
不知誰喊了一聲,“臥槽!這他媽是軍用戰鬥機!”
場上所有人面色發白。
在M國,政府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一般像他們這種民間勢力之間的糾紛,絕對不可能引起政府的注意纔對。
換句話說,需要政府出面平定的事,基本都和掉腦袋掛鉤了。
每一架直升機上都站着手持輕重武器的正規軍人,目光如鷹般犀利,掃視全場。
而剛纔打死邪風的,正是來自這其中的一架。
頭頂盤旋的直升機中,其中一架快速落到了地面,飛機尚且還未完全降落,便從上面縱身跳下一人。
林汐擡起胳膊本能地遮擋着飛機降落而捲起的漫天塵沙,來不及併攏的手指縫間驀地瞥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快速朝着她跑了過來。
“囡囡!”
熟悉的溫暖的聲音,彷彿隔着幾個世紀的遙遠驀地傳進她的耳膜,嗓音不復他一貫的低沉冷冽,只剩濃重的不安和焦急,讓她幾乎一瞬就流下了眼淚。
男人發狠似地將她用力抱住,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完全扣進自己懷裏,密不透風地護住,彷彿是奔波了半生費盡心機終於找到了自己不小心遺失的最重要的寶貝。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用盡全力壓抑着喉嚨裏泛上的哽咽,感受着懷裏朝思暮想的女孩的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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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陸承修簡直感覺自己如同在地獄中得到了救贖。
一度以爲心底裏已經盡數崩塌被黑暗完全吞噬的世界突然又有了光亮。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經歷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劫後餘生。
“對不起寶貝,我來晚了,”陸承修隱忍着放開她,神情萬分緊張地打量着她,聲調因情緒的緊繃而泛着喑啞,“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嗯?”
說完,不等她回答,再一次剋制不住地把她扣進了懷裏,小臂順着她的後腰將她摟緊,只不過這一次的力道卻輕柔了不少,他安撫着她的脊背,輕吻着她的額頭,彷彿在用一切辦法驅散她的不安和害怕,語氣輕柔的無以復加,“別怕,我來了,我來了,都沒事了,嗯?”
身體落進熟悉溫暖的懷抱中,林汐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大手在微微顫抖着,明明想用力抱着她卻又生怕會弄痛她而刻意壓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