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蕭玉漸漸跟不上,被後邊一個人偷襲,刺中了右肩,眉頭緊鎖,細汗沿着下頜留下,蕭玉忍痛把後面的人解決掉,但是周圍涌來的人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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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這時候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人沒有傷害她,而是只對付蕭玉一人。
暴風雨頓時而下,雨中獨自一人抵擋四面八方來的攻擊,腳步凌亂,動作也越來越遲鈍,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擊中攻擊一個地方的軟肋。
蕭玉咳了兩聲,腳步向前踉蹌幾步,只手撐着劍刃勉強站立,對着身後的徐芷低喝:“快走!”
徐芷聞言,看了他一眼,這時候自己是脫離他的最好時機,只要自己走了,蕭玉就找不到自己了,到時候就沒人來找她麻煩,一句“那我先走了,王爺你多保重”幾乎要脫口而出。
冷不丁想到前段時日他給自己下毒之事,要是沒有解藥她還是會死,估摸着時間毒發就在這兩三日了。
徐芷立即改口,面不改色:“王爺,我不會走的。”
蕭玉又解決掉一人,聽到她的回答楞了一下,不稍片刻又恢復原樣。
其中一名黑衣人,聽到聲響面露兇狠,疾步往徐芷方向衝,既然她想死那就成全她!
眼看就要一刀看在徐芷身上。
千鈞一髮之際,蕭玉持劍飛馳到徐芷身前,凝神往黑衣人身上刺去,劍鋒凌厲不拖泥帶水,擋住了來人的刀劍。
黑衣人退得極快,反手一掌打在蕭玉胸口上。
一陣劇痛使蕭玉嘴角溢出血跡,幸好黑衣人被蕭玉這一劍嚇得退出三四米開外,一時不敢上前。
徐芷扶着蕭玉,感受到他的右手在微微顫抖,衣襟被血液浸溼,也看不出來,雨水沖刷着有更多的鮮血流出,蕭玉目光冷冶面不改色,彷彿這血不是他的。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要交代在這了嗎?
雙方對峙,誰也不敢上前,都聽聞燕王武功高強,手段了得,曾經以一敵百,還能毫髮無損。
此時蕭玉氣涌丹田,要是剛纔不硬接那一劍可能還不至於此,餘光看向一旁,乾淨的小臉已經沾上塵土,髮髻變得凌亂,她原本有機會離開,但是爲什麼要選擇留下?血腥味壓抑不住吐了一大口血,險些跪下,幸得徐芷在一旁扶住。
徐芷心道乖乖,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就不能再裝會嗎!
黑衣人再次襲來,掌風犀利。
想也沒想只身擋在蕭玉前面,這要是打中蕭玉,不死也殘,她還能指望誰給她解毒?
我纔剛來,還沒好好享受人生就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好不甘心。
徐芷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了,突然耳邊劃過一聲巨響。
預計的疼痛沒有襲來,徐芷轉身居然看到了蕭焰!頓時覺得熱淚盈眶,這是親弟啊!
蕭焰回頭,擔憂的問道:“二哥,你怎麼樣?沒事吧?”
蕭玉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神情,然後又猛地咳出一灘血,徐芷手忙腳亂的邊扶着他邊給他擦拭剛剛吐出來的血。
蕭焰示意他們退後,再次看向黑衣人時眼神驟變。
“給本王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周圍樹枝的樹葉頃刻抖動,風雲突變,更多的錦衣衛從四面八方涌出來。
徐芷勉強支撐將蕭玉扶到樹下,又看了他肩頭,還在流血,這脣色都白了,顯然就是失血過多,這得想辦法止血纔行。
擡手把自己裙簍一撕,纏上蕭玉的肩膀,血好歹止住了。
“王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適?”
蕭玉如墨般的眼神盯着她,不假思索地問:“爲何不走?”
徐芷手上動作一頓,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問剛剛讓她走時爲什麼沒有走,徐芷沒有立刻回答,專心地把他臉上的污漬用帕子擦乾淨。
蕭玉沒了耐心,抓住她的手又問了一遍。
“方纔爲何不走?”
徐芷沒法,只好回答道:“王爺是妾身的夫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危難時刻我怎能棄夫君一人離去?”
走個屁啊走,我走了能活嗎?
溼潤的眼珠帶着點點委屈,瞬間讓蕭玉微微失神,這場刺殺不是她和徐建章早就密謀的嗎?爲何還會露出這副神情?
裝的?
蕭玉低頭看到自己肩膀已經包紮好了,血也沒有在往外滲,不管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突然覺得她活着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與此同時,黑衣人在跟蕭玉打鬥時消耗了太多戰鬥力,現在有點寡不敵衆。
“撤!”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黑衣人羣就像接收到了某項指令一般頃刻消失。
蕭焰擡手止住身後的錦衣衛。
“窮寇莫追。”
—
“混賬!你們這麼多人怎麼連個人都抓不住!要你們何用!”
一個茶杯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有幾片碎屑劃過跪在地上幾人的臉,傷口溢出點點血跡。
衆人還是俯首的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生怕主子一個不高興就要了他們的命。
“是屬下們無能,還請主子息怒。”
徐建章坐在主位的人怒意未減,一只拳頭重重砸在硯臺上,看來還是小看他了,就在剛剛府裏的暗衛來報,匈奴俘虜被人擄走,現不知去向。
好一個調虎離山!
先前燕王府一直在進購大量的鳳尾草,鳳尾草煉製的丹藥能緩解粹燭毒發。
粹燭他可是在熟悉不過的,因爲這粹燭就是他千方百計從西域地界高價買回來的,沒有解藥,經過九九八十一種毒蟲毒草煉製的粹燭,幾乎無人可解。
製藥之人早就身故,世上流露在外的粹燭也僅此一顆。
想不到蕭玉他身中劇毒也還能支撐這麼久,假借秋獵之事吸引他們大部分人手前去圍攻,在夥同他人趁着府中佈局薄弱,劫走匈奴俘虜。
以自己設局,只要能達到目的,連自己都算計進去,徐建章自認爲他做不到像蕭玉這樣狠。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多年,當初的狼崽已經成長,不似早年般的弱不禁風。
他到要看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擡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都給通通我滾出去領罰!”
【作者題外話】:實話實說,我的確饞你們手中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