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看着地上一大灘的水漬,不由責怪起伺候在外屋的白露和穀雨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地上這麼多的水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萬一摔倒人了可怎麼是好。”
畢竟是大伯府中的人,顧桑也不敢太過苛責。
唐裕淡淡目光從顧莞莞身上掃過。
顧莞莞狀若沒有看到一般,眼觀鼻鼻觀心。
畢竟是第一次伺候人,難免手生髮生意外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可憐了穀雨和白露還要替顧莞莞背鍋。
白露半句解釋的話都未敢說,趕緊上前將地上不小心撒的水收拾乾淨,順手將圓凳上銅盆端了出去。
穀雨爲各位主子沏了茶水。
身爲顧家長兄,顧辭表態說,“二弟從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忽略了你,從此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了,二弟若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和大哥說便是了。”
“這次多虧了你救了嬌嬌和桑兒。”若是沒有救命之恩,顧家依舊是瞧不上這小養子。
唐裕沉默沒有說話,冷淡目光不動聲色從顧莞莞身上掃過。
顧辭看了顧桑一樣。
顧桑立馬心領神會起身道謝說,“二哥謝謝你這次救命之恩。”
“都是兄弟,這也是我身爲顧家一份子應該做的事情。”唐裕救顧桑確實只是順手,而且這火燒的自己多少有點責任。
不能看着無辜的人喪命。
該送的禮都送了,該說的話說完之後,顧辭便以不打擾唐裕休息爲由,帶着弟弟妹妹離開了唐裕院子。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原本跪在院子的龍井被帶進了唐裕房間。
穀雨自覺退出房間,順手將房門帶上。
如今唐裕後背有傷,不敢躺着只能提拔脊背坐着,修長手指緩慢轉動杯盞。
龍井揉了揉痠疼的膝蓋,再次在唐裕面前跪了下來,低垂腦袋愧疚說,“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而且這次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是想聲東擊西引開南平侯府的暗衛,我也沒想到顧莞莞會在祠堂內。”
“你是不知道,還是故意而爲你自己心裏清楚,而且南平侯府有什麼機密值得你去探查。”唐裕面色一寸一寸冷了下來。
唐裕頓了頓猜測說,“還是說有人指使你去殺人滅口。”
龍井跪在地上慌的一批,明明是正值夏日,卻感覺後背一片寒涼,冷汗淋漓往下流。
可是他不敢承認呀。
龍井詭辯說,“怎麼可能有人指使我去殺人滅口,這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顧長舜可是盛京第一侯,還是當朝小皇帝的姑丈,對於朝中之事知曉的必然比別人多,所以我纔會想着去探查一番,只是沒想到這南平侯府的守衛如此森嚴,爲了脫身我纔會出此下策。”
龍井謹慎說完後,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話裏沒有任何破綻,心裏不安才稍微壓下了一分。
但是看着唐裕晦暗不明的神情,龍井心裏還是不斷的在打鼓。
“若是在有下次你就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唐裕並不是警告,而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龍井知道唐裕脾氣,也知道自己胡編亂造的理由根本就騙不過眼前人,乾脆唐裕並不打算追究。
龍井欲言又止,生怕在惹唐裕生氣,到嘴邊的話瞬間嚥了回去,“哥你好好養傷,我就不在你眼前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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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井乖覺離開了唐裕視線。
母親身邊的菱枝整日在院子中盯着,顧莞莞只能乖乖養着,閒來無趣時就逗弄鸚鵡玩。
不過兩日的功夫,鸚鵡就被顧莞莞的教育的快抑鬱了。
玉心和花月休息了兩日,便立馬回來伺候了。
“郡主鶯哥兒似乎不怎麼喫東西了。”玉心將平日裏鶯哥兒最喜歡喫的瓜子給他,鶯歌兒瞬間沒興趣將頭轉開了。
顧莞莞靠在玫瑰椅前玩着手中的鉤針,“估計是在抗議絕食吧。”
最近顧莞莞閒來無事一直和鸚鵡鬥智鬥勇。
“餓死之前肯定會喫。”顧莞莞勾着手中的針織花瓣,懶懶撇了鸚鵡一眼。
鸚鵡踩着假山慢慢挪動身子,背對着顧莞莞。
顧莞莞瞬間被鸚鵡小脾氣逗笑了。
“郡主,暗衛傳來消息了。”玉煙回稟道。
顧莞莞將未扯開的毛線團交給玉煙,慵懶詢問道,“如何。”
玉煙一邊扯着毛線團一邊說,“問過蕭府下人,祠堂着火那晚蕭行並未外出,想來應該不會是蕭行。”
“兇手未必要親臨現場,還可以買兇殺人。”顧莞莞冷靜下來後,覺得或許她真的懷疑錯了人。
蕭行若想謀事勢必想利用顧家的權利,必然不會着急毀了。
只是如此以來,對於縱火之人又沒有半點頭緒了。
或許京城內還藏了另外一股不爲人知的勢力。
“爹爹和二伯那邊可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依照她對顧長舜的瞭解,這件事情必然不會如此輕易過去。
玉煙無奈搖頭,“那賊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侯爺和二老爺半點線索都沒有查出來,不僅如此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自從上次被唐裕坑了之後,顧莞莞爲了避免尷尬,已經連續幾日都沒有去唐裕的院子了,甚至將救命之恩事情都拋之腦後了。
不查出是誰放的火,顧莞莞總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
如今遇到這如此棘手的事情,顧莞莞不免想到了唐裕。
“花月讓廚房做點冰鎮酸梅湯,連同這小糉子一塊給二哥哥送過去,順便幫我傳一句話,就說我有要緊事情想與二哥哥商議,讓他來我院子一趟。”顧莞莞將用搓好的毛線編織的一串小糉子交給花月。
綠色四角糉子編的格外精緻,用綠色的絲線串在一起做成掛飾。
在過幾日便是端午了,這掛飾上還放着一個鈴鐺,寓意着驅邪避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被唐裕坑過一次後,顧莞莞生怕再次被唐裕算計了。
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少安全一些。
“今年端午節太后要在宮裏舉辦宮宴,午後夫人安排了錦娘來爲郡主裁製新衣。”玉煙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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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不是很想和你們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