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眠要說的就是這些,她將花瓶交給旁邊的傭人,朝着桑織笑了一下。
“我傍晚的飛機,馬上就要跟我先生回帝都,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我們能是朋友。”
桑織站在原地,連坦蕩的說聲再見都不行。
跟盛眠的大大方方比起來,她彷彿就是陰溝裏生活的老鼠,一輩子見不得光。
她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劣,卑劣到有些不忍直視。
她不敢去看盛眠的眼睛,害怕在裏面看到對自己的厭惡。
老實說,她很欣賞盛眠,很想跟她交朋友,但是真相已經被對方察覺,交朋友簡直就是奢望。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桑祈找過來,看了一眼她設計的鮮花,撇了撇嘴。
“真醜。”
桑織這纔回神,看着桑祈這張帥氣的臉,突然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特別是臉上,就像是被人扇了無數個耳光。
她這樣的卑劣,陰暗不堪,竟然還有臉生出那樣的心思。
難怪她活不長了,她這樣的人,就該下地獄纔對。
老天爺是在報復她。
她咳嗽了幾聲,看到桑祈嫌棄的皺了一下眉,丟下一句。
“待會兒喫飯了再走。”
桑織悄悄用紙巾將掌心的血跡擦去,有些貪婪的看着桑祈的背影。
爲什麼會是在這個節骨眼遇到桑祈這樣的大少爺呢?
命運還真是弄人。
盛眠在傍晚就坐飛機離開了,桑祈特意去送。
他本來想叫上桑織一起的,但是桑織從被盛眠談話之後,就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桑祈也就不爲難她,跟桑家其他人一起,親自將盛眠送去機場。
兩個孩子都是傅燕城在抱,盛眠的手裏拎着行李,看到傅燕城一會兒看看左邊抱着的這個,一會兒又看看右邊抱着的,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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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還有幾個保姆,但是傅燕城就是要自己抱,彷彿看不夠似的。
盛眠對他很無語,也就由着他了。
跟現場的人一一告別,她看到了桑庭桉身邊站着的桑小芽。
桑小芽的嘴裏喊着根棒棒糖,一只手拉着桑庭桉的袖子,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盛眠跟她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桑祈站在原地,有些悵然若失。
回到別墅之後,他看到飯桌上已經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盛眠連晚餐都沒時間喫,就離開了。
他又看到桑織坐在沙發上,正在研究屏幕上的遊戲,但是主人沒來,她沒敢動,怕破壞他們的存檔。
“二哥,你回來了,可以喫晚餐了。”
她將視線從屏幕上挪開,起身積極的要去廚房拿碗盛飯。
桑祈卻不想喫,朝着樓上走去。
“二哥?”
桑織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明白他的情緒怎麼突然就低落了。
一直跟到桑祈的臥室門口,她猛地被人一把推到牆上。
桑祈的視線盯着她的臉頰看,指尖掐着她的下巴,似乎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桑織有些不明所以,迷糊間聽到他罵了一句。
“小沒良心的。”
以前他都是說她是小騙子,現在變成了小沒良心的。
桑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上午在那邊別墅裏說的話,估計被桑祈聽到了。
桑祈之所以沒有對她發火,還讓她跟着一起坐車過來,不過是出於良好的教養作祟,並不是他真的毫無情緒。
畢竟他什麼都沒做錯,甚至還有點兒善良的對待她這個妹妹,結果換來的卻是她在背後罵他蠢。
桑織突然就很難過,才被盛眠敲打了一番,如今還被桑祈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她似乎就算是真的想要裝純良,也裝不下去了。
桑祈卻不願意放過她,“解釋啊,怎麼不解釋。”
桑織深吸想要朝他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一張口,眼淚卻先掉下來了。
桑祈有些意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她居然在哭?
他還什麼重話都沒說,她居然先哭了。
這又是她的手段吧,之前她是不是就是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其他男人的。
“把眼淚給我憋回去,桑織,你這套在我這裏,已經不管用了。”
話音剛落,桑織卻直接撲進他的懷裏,渾身都在顫抖。
桑祈沒動,感覺到她在發抖,這樣的情緒是裝不出來的。
他的手猶豫了許久,還是放在了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