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靜起了個大早。
兩個兒子都回來了,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孫子,她昨天一直都很興奮。
心想着一早做什麼好喫的給他們。
雖然自己不太會下廚,但可以安排下人去準備。
知道兒媳婦顧瑩喜歡素心齋的齋菜,買。
大兒子懷之喜歡喫粵式的點心,買、
小兒子銘之喜歡燒鵝,買。
兩個孫子喜歡炸雞薯條,做。
也不管早餐合不合適喫這些,不適合可以放在午飯喫。
她心裏全被他們給填得滿滿的。
反正廚備着些常規的早餐,魚茸粥,小菜和一些包子。
她一溜吩咐好之後,坐在客廳裏,哪怕聞着廚房飄來的油煙都覺得很舒心。
她自己的早餐非常簡單,西式火腿片,吐司,煎蛋和一杯牛奶,就夠了。
她一邊刷着手機上的新聞一邊喫着吐司,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
這麼早?
林嫂?
她怎麼這麼早給她打電話來了?
林靜帶着疑惑劃開接聽。
“喂?林嫂。”
“太太,銘之少爺在家嗎?”
“銘之?他肯定在家的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他過來老宅的嗎?”
林嫂聽她的話,就知道她還不確定秦銘之現在是不是在家,“太太,你先看看銘之少爺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人?”
林靜這下聽出些問題了,連忙轉身往樓上跑,沒多久,又跑下樓,臉上疑慮更深。
“他估計一大早出去了吧?不用擔心的,他這麼大一個人,身上不是帶着手機嗎?”
只是,他一大早出去幹什麼?
“我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了,但沒人接。”
林靜皺着眉,“林嫂,你找銘之有什麼急事嗎?”
林嫂急了,“不是,我意思是說少爺昨晚深夜回來過一趟,然後把家裏幾個房間翻亂了之後沒多久,就走了,我今天一早過來打開門以爲家裏進了賊,急急忙忙翻看家裏的監控才知道昨晚少爺回來過,監控裏他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像喝了不少酒的樣子,晃悠悠着身子離開的,我怕他有什麼事……”
“別胡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許亂說……”
“對不起太太,那現在怎麼辦?我挺擔心少爺的。”
林嫂在秦銘之還小的時候就進了秦家做事,現在他結婚了,也跟着過來照顧他們一家,心裏已經把秦銘之當成家人一般地疼愛。
“我這邊讓人去找找……”
“好的,有什麼消息記得給我回個話,拜託了太太。”
“嗯,先掛了。”
林靜表情凝重,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辦,她只好找大兒子秦懷之。
秦懷之得知秦銘之不見之後,連忙讓顧瑩瞞着秦宇霄不要讓他知道,之後發動所有人去找。
一大早,外面人仰馬翻的,秦懷之只能在家裏等消息。
這時,林靜的手機響了,竟然是秦銘之打來的。
她激動萬分地看了眼秦懷之,後者讓她接電話,她纔回過神來。
“喂,銘……”
她纔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那邊打斷。
“喂,請問是機主的母親嗎?”
林靜開了免提,聽到這話,心咯噔一下,不會是兒子出什麼問題吧?
她的臉色一下子刷白了。
秦懷之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讓她冷靜。
林靜壓下心中的擔憂,顫着聲音開口回道,“我……我是,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我兒子他……”
“他喝醉倒在地上,吹了一晚上的風,看樣子似乎還發燒了。”
林靜聞言鬆了一口氣。
“你們那兒是在哪兒?”秦懷之問。
“長青墓園,你們過來吧,我們同事把他弄到值班室裏了,手機也是剛剛幫忙充上電才聯繫上你們的。”
“哦,好的,謝謝,我們現在就過來。”
秦懷之掛了電話之後,起身。
“懷之,銘之這是怎麼了?是之前的抑鬱症要復發了嗎?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日子,他怎麼去墓園找小奚了呢?”
林靜非常擔心秦銘之,怕他又想不開。
“去看看就知道了,媽,我先過去了,別擔心,一切有我。”秦懷之抱了抱已經開始六神無主的母親,安慰她。
這段時間,除了秦銘之之外,其實過得最累的是林靜。
秦氏已經易主了,父親大受打擊之下,身體一下承受不住垮了,時不時就要住院,林靜要勞心勞力地去照顧他。
再加上韓奚的離去,秦銘之精神上的崩潰,所有事情都幾乎壓在這個年過半百的女人身上。
他雖然在身邊幫她,但她心裏的壓力其實也很大。
他怕如果自己的弟弟再出什麼事,林靜心裏繃得緊緊的那根弦也跟着斷。
“我也要跟着去。”林靜扯着他的衣服道。
秦懷之有些無奈,“媽,你留下來吧,我怕小霄會多想,這孩子現在心裏敏感得很。”
秦宇霄這孩子自韓奚離開之後,心裏極度缺乏安全感,心思敏感得很,同時,他也非常聰明。
如果林靜和秦懷之同時離開,他肯定會察覺出問題的。
但只有秦懷之離開,他可能會以爲他公司有些急事,他暫時走開去處理,不會多想。
林靜心疼自己這個小孫子,也只好答應。
秦懷之到了墓園之後,直接走到墓園的值班室,看到了秦銘之。
還未走近,他就聞到他身上一身酒氣。
裏面的值班工作人員見到他,鬆了口氣。
“來了?”值班的是一位穿着墓園制服的大叔,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之前給他餵了點退燒藥,還沒見起效,你最好還是帶他去醫院看看……”
“你們怎麼發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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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有我們的責任,昨晚這小夥子很晚就來了,我們這兒離宿舍還很近,昨晚我們同事起夜上廁所,看到他在大門外面站着,差點以爲見到鬼,後來才知道他想進去,我們這裏下午五點半就禁止入園的,但我那個同事收了他的錢,就放他進去了……”
見秦懷之並沒有阻止,他叨叨叨地又說,“本來那同事跟他說好只能進去兩個小時就要出來,他本來答應得好好的,等我同事眯了一會兒醒來才發現已經天亮了,匆匆去找他時,他已經躺在墓碑前面睡着了。”
他怕他追究他們的責任,“我那同事就是最近家裏急需要錢才這麼幹的,希望你們不要告我們,我替他給你們道歉……”
秦懷之阻止道,“不用,我現在就帶他走,放心吧,我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的。”
他剛剛摸了一下秦銘之的頭,還有些燙,但也不算太燙,但吹了一晚上的風,怕吹出肺炎,還是趕緊送去醫院看看纔行。
“等等,這些東西在他身上的,你也帶走吧。”
說着,大叔把一本日記本和一個手機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