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老闆娘已經去休息了,留下老闆還在看店,顧桑在說明白自己的訴求之後,老闆卻一臉歉疚道,“公子實在抱歉,我們這客棧內沒有木炭了,您有所不知,去年一場大雪,我們這雖然沒有受災,但是多少也受了點影響,木炭價格飛漲,我們普通人哪裏用的起那麼貴的東西,取暖都是用木柴。”
木柴能夠取暖,只是煙卻非常的大。
這對客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身邊竟然帶着功夫如此高強的下人。
能有如此大手筆的人怕是官家的人。
掌櫃的伺候起來不免越發的小心翼翼詢問道,“公子不然我在給你們拿兩牀棉被吧,這棉被也是能夠取暖的。”
“你送到門口即可。”顧辭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等顧辭在回來時,安神湯已經起了作用,顧莞莞已經睡着了。
待到掌櫃的將棉被送上來後,顧辭躡手躡腳的將棉被蓋在顧莞莞身上,隨後便輕手輕腳的去了隔壁房間休息。
北風整整呼嘯了一夜。
此時的京城內同樣也嫌棄了一片腥風血雨,還是深夜,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急色匆匆的入宮,甚至還有些官員一邊往宮內跑一邊穿衣服,還有些是被從小妾房中叫出來一臉不悅神情。
皇宮內如今已經亂作一團,紫宸殿外文武百官整整齊齊的立在外面,長街的院子上是跪的所有伺候曹隨的宮女太監,就連小夏子也在其中。
一批又一批的宮女丫頭被推上前施以仗刑,宮人的嘴中被塞了核桃,所以無論怎麼被打鬥沒有嘶吼出半點聲音,反而是在寂靜的空氣中傳來棍肉相碰的聲音。
已經有文官聽不下去了,卻沒人敢給這些宮人求情。
皇上忽然中毒,這些宮人脫不了干係,誰若是在這個時候給這些宮人求情,無疑是在往槍口上撞。
今日之事就連許久都未出面的曹芙蓉也過來了。
孟氏和曹芙蓉焦急立在紫宸殿外,大殿內太醫忙碌進進出出。
比這兩人更着急的還是孟淵。
曹隨如今可是整個大慶的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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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子嗣單薄,唯有曹隨單脈相傳,而曹隨呢,太后因爲擔心曹隨成親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一直都未給曹隨選妃,若是現在皇上真的出事,這皇位竟然連個繼承的人都沒有。
即便是宗親之中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與皇室血脈最近的便是明王爺,可是明王爺只有兩個女兒,一輩子連個兒子都沒有,若是讓明王爺這個老狐狸登基,這朝中之人不知道有多少會被明王爺睚眥必報了。
至於丹陽長公主也沒有兒子。
在遠的宗親便是早年御王府。
皇位在立與江山穩固無立,現在所有人只希望皇上能夠無礙。
今日就連守在紫宸殿內的禁衛軍也都被太后罰了,不過唐裕運氣比較好,一直留在驛館內,所以並沒有被這件事情牽連。
不過在聽到皇上中毒之後便也帶着梁文斌急匆匆的回宮了,現在審訊宮人已經行刑之事都是由唐裕拿捏着。
唐裕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後的梁文斌,立馬心領神會,梁文斌在衆人不注意時悄悄的離開了,以唐裕令牌調動皇宮內所有禁衛軍,明爲保護宮內各位主子的安全,暗地裏則是掌控了整個皇宮所有的兵力。
整個紫禁城都在唐裕掌控之中。
在唐裕猜到南詔應該是自己下毒時,便將這件事情告知了顧兆。
顧兆和唐裕一樣的想法,南疆在京城內怕是有所動作,不然南詔不會以中毒爲藉口強行留在京城。
但是顧兆卻沒打算阻止,反而是受益唐裕趁機掌控整個紫禁城。
唐裕明面上聽顧兆話,私下裏也有自己的打算。
半個時辰後,梁文斌再次返了回來,湊到唐裕耳邊小聲道,“大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辦妥了,派去監視南詔的人傳來了消息,說南詔離開了驛館一個時辰,和大人猜想的一般無二,這中毒的人就這樣好端端的好了。”
或許南詔根本就是假中毒,亦或者是自己服用瞭解藥。
“盯緊南詔和蕭行所有的動作。”唐裕頓了頓,忽然想起之前顧莞莞曾經監視過羅嬋。
這小姑娘雖然是有些心胸狹隘,但是還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去監視別人。
思慮片刻道,唐裕補充一句,“順便派人監視一下相府的羅小姐。”
在聽到這句話後,梁文斌立馬變了臉色,一臉嫌棄的看向唐裕道,“大人,您都有了郡主了,怎麼還能想着相府的羅小姐,而且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
梁文斌雖然嫌棄,但是沒有大聲的說,生怕被外人聽到。
唐裕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那種貨色,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會要,讓你盯着她是看看她是否與蕭性或者驛館那邊有沒有什麼來往。”
在聽到唐裕的解釋之後,梁文斌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唐裕了,不免露出歉疚的神情,立馬差人去辦此事。
小夏子被人丟到了唐裕面前,唐裕上前拿掉了小夏子嘴中的帕子說,“夏公公我們已經是老相識了,你將今天晚上紫宸殿內發生的事情老師說一遍。”
小夏子從小就進宮了,當然知道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一個都跑不了。
小夏子被強行按着手臂跪在地上,小夏子一邊哭着一邊說,“唐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對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而且我也沒有謀害皇上的理由,皇上只有活着我纔是皇上身邊大太監,皇上若是死了我也只有陪葬的份。”
“今天晚上皇上所有的飲食都和往常一樣,都是御膳房送來的,並沒有別處不同。”小夏子一直都陪在曹隨身邊,仔細想了想根本沒有想出與平日有異樣的事情。
“那除了御膳房可有人碰過皇上的飲食。”唐裕冷聲詢問了一句。
小夏子仔細想了想說,“御膳房送來後,是我那小徒弟接過去端進大殿,而且我當時試過毒沒事。”
“有些毒是銀針試不出來的。”唐裕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