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呆呆的望着那黑霧中的東西。
雖然因爲有黑霧的阻攔,看得不太真切。
但是、絕對不是人!
至少、人沒這麼龐大。
被伯納黛特拉起來。
兩人同時向後退開一段距離。
伯納黛特眼底的湖藍色又深了幾層。
溫儀望着她的眸子,也猜得出來,這怕不是個好東西。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
可是當那黑霧徹底散開,望着走出來的東西。
溫儀還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她成神了是一回事。
但是見到這麼嚇人的東西是另一回事。
脊背的涼意瞬間竄上來。
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
丈高的一只黑色蜘蛛,從那黑霧中緩緩的走出來。
甚至還輕輕的跳躍了一下。
這麼大的一只蜘蛛就夠讓人震驚了。
讓人驚悚的是,那蜘蛛的背上很是突兀的託着一個人的上半截身子。
肩膀、雙手和戴着面具的頭。
此刻兩人凌空而立。
自然看得出來,那人的肢體彷如從這蜘蛛的身子裏生長出來。
竟然是一個整體。
這髮型讓溫儀胃部一陣痙攣。
想到之前的那些奇形怪狀的人。
溫儀的臉色不可抑制的一白。
一側伯納黛特忽然上前一步。
身子穩穩的擋在溫儀前面。
剛好擋住溫儀的視線。
面色慘白的溫儀,望着忽然踏步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和自己一樣纖細的背影。
長袍被聖光之力蕩起,風中輕輕飄蕩。
奇蹟的將溫儀的不適安撫下去。
目光幾乎黏在身前人的背影上。
直到那沙啞的聲音傳來。
“見過我這容貌的人,幾乎都成了這峽谷裏的一份子。”
“這一次、怕是要多兩位神聖大祭司了。”
“想想、我也有些激動啊。”
那蜘蛛在原地輕輕的跳躍。
背上那戴着面具的臉發出一陣沙啞的笑。
“堂堂大祭司,竟然捨棄天職,在這峽谷裏做盡惡事……”伯納黛特目光冷厲的望着那明顯激動的東西。
我這長刀的手泛起一片白。
她自小被接回教廷教養。
接受的便是愛護世人、保衛E國的教育。
準確的說,歷屆的祭司幾乎都是自小長在教廷裏。
接受的教育也基本相同。
她不能理解,這樣在教廷長大的人,怎麼會走上這樣的道路。
她想指着這人痛斥一回。
可教廷教會她很多東西。
術法、戰鬥……
唯獨沒教她怎麼罵人。
最後氣得完全說不出來話,只是身子輕輕的顫抖。
顯然是被氣到了極致。
身後溫儀緩緩的上前一步,剛好與她並肩而立。
一手握着自己的長劍。
一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
“伯納黛特。”
“第七祭司已經消亡了。”
“他是教廷的英雄,眼前的這位不是他。”
這幾句話輕輕的落入耳中。
伯納黛特狐疑的望着她。
眼底那濃如墨色的藍一點點的褪去。
最後化爲一片澄澈的湖水。
手中長刀發出一聲輕鳴。
身上的聖光跟着一閃,人已經對着那怪物射過去。
刀光與那暗芒混在一起。
長長的肢體撞在刀上,發出類似金屬的聲音。
溫儀望着恢復正常的伯納黛特。
手中劍發出一聲長鳴,跟着對着那蜘蛛劈過去。
雖然、
她還是覺得這東西有些噁心。
刀芒和劍光縱橫交錯,幾乎將那蜘蛛完全覆蓋。
整個峽谷不斷的顫抖。
山石被刀光劍影震得紛紛跌落。
刺目的金、絢爛的白。
還有那暗芒幾乎交織在一起。
伯納黛特那眸子裏的藍彷如冰凍的湖水。
帶着徹骨的寒。
溫儀雖然還是那如水的氣質。
然而此刻這水,是長天之下的銀河。
是掀起驚濤的海。
兩人將那怪物死死的壓在下方。
內心則是大爲震撼。
要知道她二人此刻已經踏入神只。
是E國傳說中的祭司。
兩人合力,竟然不能第一時間將人拿下。
這蜘蛛若是從峽谷出去,該是怎樣的場景。
幸而他只是將那些惡獸放出去。
若是他從這峽谷上去了。
那、E國必然成爲一片血海。
想到這裏,手中劍更是毫不留情。
劍光與刀芒狠狠的劈在那蜘蛛的身上。
“吼~”那東西終於發出一聲哀鳴。
一只長足直接被寒光斬落。
然後很快的躍出戰圈。
竟然是準備跑了。
“嗖~”一支金色箭矢跟着射過去。
那蜘蛛身子微微的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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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出一片黑絲。
那黑絲將金色箭矢阻了阻。
華光跟着消散。
一道遁光從身邊亮起,伯納黛特直接追了上去。
溫儀自然也不敢遲疑。
誰知道這東西是要跑去哪裏。
萬一有陷阱怎麼辦?
兩人一路追着那蜘蛛,直到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山洞。
“伯納黛特!”跟在後面的溫儀喝了一聲。
伯納黛特腳下的遁光一頓。
數道金色箭矢同時搭上弓弦。
“嗖嗖嗖嗖……”一道道金光被她射出去。
剛好擋在那山洞前。
“兩位。”受傷的怪物終於停下來。
斷了一足對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背上的半截身子輕輕的活動了一下。
脖子跟着晃了晃。
發出幾聲脆響。
“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
“我在這峽谷內,兩位在外面。”
“各自稱王不好嗎?”
他試圖說服兩人。
然而回答他的是伯納黛特的遁光和沖天而起的刀芒。
“聖光!”這一刀帶着神聖之力直接劈下。
那蜘蛛背上的人,似乎愣了一下。
大約沒想到伯納黛特竟然能催動聖光。
聖光、高於神聖之力的又一神祕力量。
只在傳說中存在。
身後溫儀也是一愣。
她二人雖然能掌握聖光之力,但是這麼直接灌注在兵刃上。
她自問還做不到。
但是、望着那幾乎沖天的刀芒。
溫儀眼底的驕傲一閃而逝。
刀芒當空而下。
那怪物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身子微微的偏了偏。
七足輕輕的彈了彈向一側越過去。
然而他到底是反應慢了一些。
刀芒貼着那蜘蛛的背部劃過。
帶起一片綠色的液體。
那半截人身和蜘蛛的身子瞬間被分開。
藍色的冰花很快將傷口封印。
那男子的身子滾落在地上,低頭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半截身子。
再仰頭看了看那轟然倒塌的蜘蛛殘肢。
面具下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凌空而立的伯納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