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麽迷迷糊糊的二皇子回來了,太子卻不見影蹤?
於是陳貴妃立刻道:“來人,將這些人鎖拿,封閉獵場前後門,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而後她拉過一個宮人,“別管陛下在做什麽,現在去找陛下請旨,調派弓箭手入林子尋找殿下,快去!”
那宮人急忙領命,跑著離開了。
站在一旁的周美人一言不發,只是眼睛時不時的掃過阮瑤,眉眼間似有寬慰。
而一直趴伏在趙昆身上的許妃沒有抬頭,只是抹淚,臉上格外蒼白。
陳貴妃掃了她們一眼,立刻讓人去請太醫來,給趙昆請,也給許妃請。
心裡則是想著,早知道當時許妃周美人相爭的時候,自己就找人把她們原路送回宮裡去,一個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知道瞎折騰,最後還是勞累自己善後,麻煩得緊。
就在這時,阮瑤屈膝歸在陳貴妃面前,垂首道:“奴婢逾矩,甘願領罰。”
趙令容見了便想要伸手扶她,可阮女官力氣不比常人,她想跪,任誰都拽不起來。
於是三公主只得看向了陳貴妃,想要給阮瑤說情:“母妃,她也是一時情急……”
陳貴妃卻是抬手止了她的話音,眼睛看向阮瑤,淡淡道:“等下去領十個……五個手板。”
阮瑤輕聲道:“是,謝娘娘。”說完,便站起身來,又行了一禮,這才轉身朝著場外走去。
陳貴妃則是叮囑了兩句,揮揮手讓嬤嬤去囑咐。
三公主有些不解,拉著陳貴妃的衣袖道:“母妃為何罰她?”阮瑤分明是擔心太子哥哥才會開口的,這是忠心,按三公主所想,不僅不該罰,反倒該賞。
陳貴妃則是盯著人把該安置的安置,該鎖拿的鎖拿,嘴裡輕聲回道:“我這是幫她,若是此刻不罰,回去只會罰的更重。”
宮規森嚴,其中言明,越過主子開口說話的要掌嘴。
宮裡掌嘴用的是竹片,幾板子下去,怕是牙齒都會松。
如今只是五個手板,陳貴妃也讓嬤嬤去囑咐了人,定然不會使什麽力氣,很快就消了。
而陳貴妃也看得出,阮瑤是個有主意的。
貴妃娘娘能在宮中屹立不倒多年,除了董皇后蠢笨外,還因為她人脈廣博。
阮瑤雖然事事周全,可在宮中經營多多少少會碰到陳貴妃的眼線。
陳貴妃自然不會為難,甚至許多時候還會暗中相助,只為以後能結個善緣,而她也琢磨得出這位瞧著弱柳扶風的美貌女官其實是個有心思的姑娘。
現下太子不見蹤影,她怕是心裡比誰都急,乾脆就放她離開自己處置,總好過在這裡乾著急。
阮瑤也確如陳貴妃所想,在去領手板的路上拉過夏兒道:“去,把領著飛雪的小公公叫來,再去前面看看情況。”
夏兒並未多問,只管福了福身,便小跑著去找人了。
季二則是心裡著急,他也擔心太子殿下安危,可是趙弘給他的命令是留在阮瑤身後寸步不離,季副統領現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管遠遠地跟著。
阮女官走到了地方,直接伸出手去,對著管事嬤嬤道:“有勞嬤嬤了。”
而處置女官的嬤嬤都要照張相凶狠些的,這樣才能嚇得住人,不過這次嬤嬤卻臉上帶笑,道:“剛剛貴妃娘娘來囑咐過,阮女官站著伸手便是。”
阮瑤一聽,便知陳貴妃有心放她。
這份情記在心裡,現下只管乖乖伸出手去。
“啪!”
竹片打在掌心的聲音極脆,這一聲鑽進季二耳朵,聽得他頭皮發麻。
說起來,季副統領上過戰場,見識過不少血肉橫飛,只是打手遠不至於讓他怕。
但是季二看得出來,阮女官那是自家殿下的心上之人,尋常讓風吹一下都怕她冷了,讓日頭曬一下就怕她晃了,這般謹慎小心的護著,現在卻讓人罰了,只怕殿下回來心疼之下會跟自己發脾氣。
不過季副統領不知的是,聽著越響越是不疼。
阮瑤私下裡跟嬤嬤們探聽過這宮中刑罰,知道宮中老人多有手藝,就拿打手板來說,要是想狠了,那幾板子下去就能打出血來,要是想輕了,便是只出聲,不覺得疼,打多少下也只是微微紅腫。
等五下罰完,阮瑤不過掌心泛紅,倒是不疼不癢。
於是她請施一禮:“謝過嬤嬤手下留情。”
嬤嬤笑著回道:“女官客氣,受人所托罷了。”
而阮瑤離開帳子後,便看向了季二。
季副統領立馬拿著傷藥跑上前去,道:“女官傷得如何?這藥治療皮肉傷最是有效,現在敷上很快就能好的。”
阮瑤卻是搖搖頭,輕聲道:“副統領莫急,我不妨事,這好藥等下帶去給殿下用才是。”
季二微愣,就在這時,便看到夏兒拉著小公公往這邊跑。
而飛雪將軍在看到阮瑤的瞬間,就興衝衝的往前撲,直接把小公公給撤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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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瑤心裡存著事兒,現下笑不出,但還是伸手摸了摸飛雪毛茸茸的腦袋,眼睛看著夏兒道:“前頭怎麽樣?”
夏兒迅速回道:“許妃娘娘身子虛弱,二皇子昏迷不醒,還發了高熱,陛下安排他們先行回宮,並且派了侍衛帶了弓弩入林尋太子殿下,其他人皆被扣留,不得擅自離開。”
阮瑤聞言,嘴角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