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裏面草堂的那女子可見着？”
“她今兒剛路過我家，像是跟着楚神醫一道去了山上，你還是…”
那老伯還沒說完，蕭玉連人影都不見了，只留下那老伯一人在原地，那老伯攏了攏肩上的榔頭，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小夥子毛毛躁躁的，這點功夫都等不及。”
白茫茫的一片，路過的腳步很快就被雪給覆蓋，根本看不出來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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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越想越心慌，好不容易尋得她的所在，可卻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這茫茫大霧之中，才覺得剜心的後悔，他該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纔是。
不應該被她的三言兩語勸退。
蕭玉挺着腰桿往前走，風霜打在他的臉上絲毫不覺得有多疼，他連大氅都沒拿，腳上的快要凍得失去知覺，一邊找一邊喊着徐芷的名字。
盼她能出點聲迴應一下也好。
走着走着，忽的腳下一滑，積雪承受不住重量，整個人摔了下去。
蕭玉覺得周身疼痛，左肩更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昏迷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交談聲音。
睜開眼睛，漆黑的洞中透着一絲光亮，火焰在空中“啪滋”作響。
“醒了？”那一股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是這人是高興還是生氣，但蕭玉聽出來了這事徐芷的聲音。
“芷兒！”蕭玉連忙坐起身來，徐芷此時正坐在楚辭身邊，她身上披着的大氅一看就是男子的衣物。
蕭玉衝過來一把將徐芷抱着懷裏，嘴裏念道：“芷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你放開我！別碰我！”
楚辭來不及阻止，徐芷自個兒猛地掙扎，“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印出現在蕭玉的臉上。
徐芷臉上怒氣涌現：“你離我遠點，不然你就給我滾！”
蕭玉怕了，連忙縮在徐芷對面的角落裏，離得老遠，隨後說道：“你別別生氣，我不靠近你了，不靠近你了，我就是擔心你…”
徐芷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楚辭在一旁烤着饃饃，這是臨出門前楚辭帶在身上的，洞外寒風冷冽呼嘯而過的樹枝上都沾滿了冰碴子。
徐芷和楚辭捱得很近，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蕭玉心裏泛酸，徐芷對他冷漠的態度比利劍更能傷人心，彷彿他們纔是一對璧人，而自己只不過是闖入二人之中的跳樑小醜。
“喫吧。”
蕭玉眼前突然遞過來一只拿着饃饃的手，是楚辭。
蕭玉沒有立刻接過，而是看了看他身後的徐芷，徐芷整個人縮在黑色大氅裏，整個被包住着，只露出一雙只黑漆漆的眼睛，捧着饃饃正小口小口的喫着。
徐芷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偏頭看了一眼：“怎麼？高高在上的燕王喫慣了山珍海味，看不上我們這百姓的喫食？”
說罷，徐芷很快視線就移開了。
面對徐芷的冷嘲他手一直在顫着，想開口解釋，但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現在總算是體會到當時徐芷在京都所受的委屈了。
所有的情緒全化爲懊悔。
“喫吧，不然那有力氣走出去？”楚辭將饃饃又遞了過去。
蕭玉慢慢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饃饃，嘴裏說了一句多謝。
楚辭點點頭，很快又回到徐芷身邊，他特地坐在風口處給徐芷擋着偶爾會吹進來的厲風，見徐芷喫到一半，楚辭將湯壺拿過來，擰開蓋子，遞到徐芷脣邊，怕她喫噎着。
楚辭的溫柔細緻全給了徐芷一人，而此時徐芷笑着拿起一個饃饃讓他快喫。
蕭玉手中的饃饃，綿軟表面帶着點金黃的焦香，尚還是溫熱的，喫到嘴裏卻是味如嚼蠟。
她從未對他這樣笑過，不對，也許是有的，但都被他消磨殆盡，以前就是他太過武斷決絕才會使她越走越遠….
誰都會以爲這夜晚會安靜平穩的度過，但沒想到的是徐芷半夜竟然起了熱。
她斷斷續續的呼吸聲逐漸加重，胸廓上下起伏像是喘不上氣兒，額間的細汗越來越多。
蕭玉是第一個發現的，他原本就是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因爲這是在山上，許多羣居的動物可能會誤闖。
“芷兒，芷兒，你怎麼了？那裏不舒服？”蕭玉撫上她額間，燙的嚇人。
楚辭也被這一動靜弄醒了，連忙過來，瞧着她這樣子，楚辭大概是猜到了什麼，把脈過後，就將手收回了。半盞茶的功夫楚辭眉頭皺作一團。
蕭玉見他面色凝重，問道：“她怎麼了？剛纔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本就體虛，經不起這麼的折騰，天寒地凍的，而且她體內的餘毒未清，這才導致她半夜起了熱。”楚辭皺着眉頭，不想提及他們以前的事，但又不得不問：“她..以前是怎麼中的毒？”
蕭玉面色難看，心中鈍痛，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輕撫徐芷的臉側。
楚辭見他不言以爲他不知其中的厲害，又繼續說道：“此毒名曰粹燭，能稱之爲世間百毒之首，從古至今無藥可解，我也是用了家師留下來的火靈芝才暫時壓制住了其毒性。”
蕭玉聽到此處極爲震驚：“怎麼會這樣？那冰蟾不是可抑制此毒性，確保五年之內不會再發作嗎？”
“說的可是那金國國主養的冰蟾？”
蕭玉點點頭問道：“這其中可是有何問題？”
“若是剛剛中毒那會冰蟾或許還有用，但可見她中的毒時日已久，毒性逐漸滲入了她的經脈，這冰蟾是無用的，只不過就是去除了些毒性罷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蠱母呢？這怎麼會沒有用？”
楚辭擡頭期間不免有幾分詫異，連百年難得一見的蠱母都能弄到手，不禁好奇起他們的過去，這燕王看似對徐芷是萬般看重的，不然也不會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尋那百年難得一見的蠱母、冰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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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盡辦法來給徐芷解毒。
那爲何徐芷見着他就像是見到仇人似的。
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還想着怎麼逃離饒城。
楚辭忽然想起那日徐芷也是舊疾復發，口中所念的皆是眼前人的名字，他們之間到底是存在着怎麼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