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若是凱旋後再死呢?”
裴宇梟重重地拍了一下福安的腦袋,“不想死的話,就給本王把這個念頭斷了。”
“什麼間細賣國賊,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帝修炎是我們大豐國的戰神和英雄,你若敢對他用什麼手段,本王誅你十族!”
福安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太子仁德,小人以後再也不胡亂說話了。”我這還不是希望您心想事成嘛。
忽然裴宇梟聯想到了什麼,脣角微微翹起。
“修炎兄雄韜偉略,是天下難得的奇才。都說天妒英才,若他壽元短些,英年早逝那就完美了。”
福安翻了個白眼,好傢伙,陰謀手段不能用,詛咒人家就可以?
裴宇梟:“也不可,大豐黎明百姓還需要他。”
他連忙雙手合十,朝着北漠的方向:“老天,休聽本王胡言亂語。還是要保佑帝修炎那個混蛋長命百歲,他小時候還救過本王的命。”
“皇姐也曾暗戀他,肯定希望他多活幾年。”
福安:“……”
正話反話都被您一個人說去了。
來到河岸邊,還沒有等一行人向他行禮。
裴宇梟便看着丁若憐道:“怪事,怎麼垂釣還要穿騎馬裝?大紅色的,就不怕把魚嚇得不咬勾?”
福安在一旁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回答他家主子,“丁姑娘肯定是借用紅色騎馬裝,來和辰王殿下追憶過去。”
“她定是想時刻提醒辰王——她是他小時候的救命恩人,讓王爺不能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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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丁若憐,“所以,丁姑娘平時的衣服絕對馬虎不得,連垂釣都得穿騎裝。丁姑娘,不知道老奴有沒有猜中?”
丁若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既不敢得罪裴宇梟,也不敢得罪福安。兩個都是頂尖的高手,她怕得慌。
只好尷尬地陪着笑,跪下跟裴宇梟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裴宇梟聞言,連忙誇張地命福安把人扶起來。
輕笑道:“憐兒跟本王見外了!”
“你跟你姐在鳳女書院時,還勾飲過本王呢,無需跟我多禮。”
“唰——”,丁若憐的臉色全紅了。
她顫抖着脣,連忙對裴墨辰解釋:“王爺,我,我沒有,憐兒……洛洛沒有,洛洛沒有勾飲太子殿下啊。”
香芹:“……”
慕婉妍:“……”
造孽,這蹄子怎麼一遇到事情就拿我的乳名來說事?洛洛來洛洛去的,真的聽不下去了。
實求未到收拾她的時候,不然真想把丁若憐的舌頭拔了。
裴宇梟看着丁若憐那驚慌失措的表情,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他步步緊逼,不依不饒:“憐兒當時宇梟哥哥長,宇梟哥哥短的,勾飲了那麼久,這麼快就失憶了?”
丁若憐:“我……我……我……”
她結結巴巴,答不出半句話來。因爲曾經她如此喚裴宇梟的時候,裴墨辰也往往在場。
裴宇梟揮揮手手大度道:“罷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良禽擇木而棲,更何況是丁姑娘這麼一只大山雞呢。”
“噗——”慕婉妍和香芹都笑場了,沒憋住。
丁若憐:“太子,您,您——”
她的眼睛裏噙滿淚水,一張臉憋得通紅,想刀裴宇梟的心沒有一刻比此時更濃。
同樣表情不自然的還有裴墨辰。
他把丁若憐護在身後,對裴宇梟怒目而視。
“皇兄,若憐是個姑娘家,且不日還將成爲我的側妃。請皇兄說話注意分寸,以免傷了你我兄弟和氣。”
裴宇梟沒有任何收斂,他看了看裴墨辰又還看了看丁若憐。
冷笑道:“三弟,窩藏朝廷重犯可是死罪,你可之罪?”
壓低聲音道:“丁若憐她是人是鬼,你自己心裏最爲清楚。”
“本王不提,只不過是顧念曾經的情義。”
裴墨辰聞言瞬間變了臉色,他難得對裴宇梟恭敬地行了一禮。懇切道:“憐兒少時救過臣弟的性命,沒有若憐,就沒有現在的我。”
“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護着她,還望皇兄成全。”
“不要將憐兒的事情,說與父皇。”
裴宇梟:“知道三弟尋找救命恩人心切。只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飯可以亂喫,人卻不能亂認。”
拿起佩劍的刀柄指了指丁若憐,“賊眉鼠眼,一副間詐小人相,三弟確定她就是你要找的洛洛嗎?”
丁若憐:“您——”想罵沒敢罵出聲。
福安立刻拔劍指向她,“大膽,竟敢直視太子?誰給你的膽子?”
裴墨辰忙命丁若憐退下,久久未語。其實,他對丁若憐的身份也並未完全確定,只覺得應該是她,而且也再也經不起折騰。
不過,爲了面子過得去,裴墨辰依然斬釘截鐵道:“千真萬確,我已經逐一驗證,若憐就是洛洛,多謝皇兄關心!”
裴宇梟看了看遠處的慕婉妍,又看看裴墨辰。意味深長道:“墨辰,本王覺得你將來會比我過得還要悽慘!”
垂眸俯視他,“自責,懊惱,追悔莫及的時候,可別怪爲兄沒有提醒你。”
他近日已經調查清楚慕婉妍的真實身份,知道她就是裴墨辰尋找多年的洛洛。
也知道慕婉妍千里迢迢和親到大豐國,就是爲了他這個陰險狠辣的弟弟。
裴宇梟嗤笑一聲,他纔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裴墨辰。
如花美眷,豈能便宜了裴墨辰這個惡人?
若是他知道妍妍就是洛洛,那他們豈不會雙宿雙飛?呵呵,本王可沒這麼大度。
也正因如此,裴宇梟也更加明白了慕婉妍選擇帝修炎的原因:異國他鄉,初戀不肯相認,還時時想要害她。
甚至在峪山圍場的枇杷林,還動過要殺她的念頭。
試問這樣的丈夫,哪個女子不會寒心呢?
也許帝修炎纔是妍妍最好的歸宿吧,關鍵時刻那混蛋可以救妍妍的性命。
接着,裴宇梟屏退衆人,把裴墨辰單獨叫到了涼亭。
他藉着丁若憐的由頭,警告裴墨辰不許把慕婉妍拱手讓人,尤其是裴凌松。
“父皇已經癱瘓在榻,太醫說過他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了。”
“但是他爲人迷信,認爲寵幸鳳女即可獲得長生。丁若秋沒有達到父皇的目的,他便將人凌遲了。”
“妍妍也是大豐五年乙酉月癸亥日庚辰時生人,據說父皇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妍妍身上,你切勿留心!”
“他敢!他若敢動本王的妍妍,我一定——”裴墨辰滿臉憤怒,但是又欲言又止。
連裴宇梟都沒有想到,提起裴凌松這件事,裴墨辰的眼睛裏居然出現了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