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之眯着眼,垂在兩側的拳頭上手筋暴起。
“港城警方那邊什麼時候到,另外,國際刑警那邊呢?”
“他們還在排查船上的炸藥,他們不敢冒然公開露面,怕刺激到那些匪徒把炸彈引爆傷及無辜……”
“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動而不能反擊?”
斬深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自上船之後一直有條不紊地進行僞裝滲透,其實已經差不多收局了。
卻無意中發現大軍這個亡命之徒也在這裏,這傢伙不知什麼瞞着所有人,在船上裝了大量的炸彈,這還是不久之前危衝給他們發來的信息,他們才知道。
這次他們帶過來的人當中,雖然也有會拆彈的,但人手太少,讓國際刑警那邊加派了人手過來排查拆彈。
至於黑鷹就是秦銘之這件事,大軍也是到了港城,跟混入陳太手下的往日好兄弟接洽,那名好兄弟告訴他的。
原來,韓奚被抓之後,她的照片就發給陳太,陳太就讓人調查韓奚的底細,作爲她的男朋友秦銘之也相應被查了出來。
對於S市的龍頭秦氏,陳太以前是忌憚的,但是現在麼?聽說秦氏都要易主了,她就更無所顧忌了,韓奚抓了就抓了,她壓根就不怕。
大軍之前就跟秦銘之交過手,也見過他,所以才把他認了出來。
危衝能這麼容易就得到曹坤的信息,其實暗中也有他的功勞。
這不已經把秦銘之給引過來了麼?
他利用自己的人脈,事先安排了大量炸藥用來對付秦銘之。
曹坤差點被抓,大軍就知道秦銘之的人已經來了。
仇恨讓他瘋狂和性格扭曲,大軍把人帶到船頭甲板處,她把那個“韓奚”這個肉票懸掛在船頭上,帶着自己十幾個手下分佈在四周,靜靜地等候。
夜幕開始降臨,船艙上的燈光亮起,大軍坐在船頭,燈光自船艙的餐廳射出來,打在他的側臉上,他的臉一半陷入黑暗,一半被照亮。
他眼神透着陰狠,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一邊搖晃着手中的紅酒,一邊側眸看向船艙的方向,直到夜幕完全覆蓋,海面化成濃墨的黑。
咯咯咯——
行走時鞋底摩擦在甲板上的聲音響起,大軍哪怕不轉身,也聽得出來人是誰。
“還挺準時的。”
他轉過身看向踩着一屋的燈光如神只般降臨的男人。
他眯着眼,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恨意。
“我來了,麻煩把人給放了。”秦銘之平靜地看着他。
大軍大笑,他看了眼身邊的手下,後者會意,給秦銘之兩側的手下打了個手勢。
那兩個手下馬上走上前,給秦銘之搜身。
秦銘之也非常配合,舉起雙手給他們搜。
最後,那兩個向大軍搖了搖頭,大軍才走上前。
“秦銘之,黑鷹,想不到竟然是同一個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兜兜轉轉我們還是碰上了,只不過,這次,你將落在我的手上,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輕鬆!”
大軍一拳打在秦銘之腹部,然後一腳再把他踹開。
秦銘之完全沒有還手,不敢激怒他,兩眼不時地看着船頭那個纖細的身影。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擡頭看向大軍,“放心,我沒想過要逃,只要你答應把她放了,我跟你們走。”
大軍嗤笑,“真是個癡情種,我要是不放呢?”
他非常享受地看着滿臉鐵青隱忍着怒火又無法反抗的秦銘之,眼中閃過一抹快意,“我要當着你的面,讓你眼睜睜着看着自己的女人如何被人糟蹋,讓你生不如死,想想我都覺得很興奮。”
“你真是個禽獸!”秦銘之陰沉着臉,眼中蓄着吞噬黑暗的旋渦,然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不會以爲你們就能逃得掉吧?你別白費工夫了,你們的人除了這裏的都被我們清理乾淨,還有那些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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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表情暗了下來,也察覺到有不妥,手按向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之前一直跟他保持聯繫的手下,都沒了聲音。
那些都是他私下安排的釘子,沒有露過面,他們如何知道他們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邊有人出賣了他,又或者有臥底混了進來。
他心底直覺不好,咬着牙看着秦銘之,後者已經優雅地站了起來。
雖然被揍了,臉上帶着傷,但秦銘之身姿優雅高貴,並沒有把他身邊十幾個大軍的手下看在眼裏。
“你的人也不全是硬骨頭,我們的人用了些手段,總有一兩個會招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大軍面色暗沉,但半晌之後又笑了起來,“那又怎樣?我大軍做事從來都不會把所有籌碼都壓在一個地方。”
說着,他拿出兩個遙控,“你女人身上綁着炸彈,還有一處這裏的,我落不到好,你也別想活了。”
他眼底全是瘋狂的厲色,身邊的手下也嚇着了。
他真的瘋了,連他們都給炸了不可?
秦銘之大笑,“看吧,這就是你們爲之賣命的老大,他現在已經瘋得不管你們的生死,你們還要爲他賣命?”
四周的手下心理防線已經動搖了,有些兩邊張望着顯得無措不安。
更有一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軍。
大軍直直地盯着秦銘之,“別聽他的挑撥,秦銘之,如果你還想救你女人的話,你最好讓人給我準備幾艘快艇,不然的話,”他突然按下手中其中一個遙控器,當聽到身後女人身上定時炸彈的計時器響起之時,他笑了,“我可以直接引爆炸彈,記住了,我給你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秦銘之不爲所動,“你逃不掉的了,投降吧!”
話剛落下,周圍四周冒出了許多人,個個拿着槍,對着大軍這邊。
大軍這邊的手下早就人心渙散,茫然不知所措。
大軍直接走向被綁着的“韓奚”身邊,突然從腰間掏出把刀,當着秦銘之面,直接插入她的腿。
“嗚嗚嗚——”女人扭着身子痛苦呻銀。
秦銘之目眥欲裂,“你別亂來,我答應你。”
女人背對着他,他看不清正面,但剛剛他被揍的那兩下,他頂多看到她的側面,加上夜晚,他只模糊看到與韓奚相似的眉眼。
不管是不是她,他都沒辦法冒險。
要是她呢?
大軍笑了,“早這樣,不就好了?”
這時,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站在上面一層甲板上。
“二哥,我在這兒,那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