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收回目光看向胤禛,“你倒是關心起我的事了?不過那不是我逼走的,我們只是選擇了各自一開始定下的路罷了,我是大清的皇帝,是大清之主,爲的不是一個人,皇后不能動不能有錯,更不能有罪,即便現在,我也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
既然做了這個皇帝,他就要負起這個責任,“說起來,關於你的事,我從來沒和你好好談過,烏雅氏做的事,我都知曉,留下她是爲了包衣那些家族,最後查抄包衣家族那些事後,留下她是因爲她生育的子女。”
胤禛眼眸清亮,“我知道,阿瑪的子女並不是只有我一個,對於額孃的事,我已經做到我認爲最好的,甚至讓嘉禾也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沒有任何遺憾,過去的那些都讓它過去吧。”
康熙輕輕點頭,他自己承認自己是偏的,偏的是胤礽,“保成去給榮妃道歉了?”
“阿瑪該去問二哥和榮姨娘,”胤禛嘴角微微上揚,滿含幸災樂禍,“這可是阿瑪自己的鍋。”
康熙額頭劃過一絲黑線,“你也跟着學壞了,看你阿瑪的笑話?不過我確實該去和榮妃聊一聊,”輕嘆一口,緩緩起身,“赫舍里氏做的事,明明很清楚,卻無法給她一個公道,榮妃是我最愧疚的。”
嘉禾想了想開口道:“阿瑪,請你別開口讓榮姨娘原諒二哥,四個兒子的命是榮姨娘永遠的痛,或許很多人會說上一輩的恩怨怎能牽扯下一輩,但誰又能真正的分開。”
當站在外人立場,都會說不如退一步,畢竟不關胤礽的事。
但當你成爲榮妃,四個兒子被胤礽的額娘所害,胤礽還成爲太子,受到康熙的偏愛,誰能說這一切無關!
“誰都知道遷怒是不對的,但世界上永遠存在着遷怒,人人都會遷怒。”
更何況康熙還偏愛胤礽,對三阿哥有所忽視,榮妃能一直隱忍,也是強人了!
康熙看向嘉禾,“我知道,”也明白,根源在於他,在於皇后赫舍里氏,如今人死如燈滅,復仇也是不可能的,只留下遺憾。
康熙離開直接去了榮妃院落,榮妃看到康熙進入,緩緩擡頭,“坐吧,知道你出關後,我就沒有閉關,知曉你會來找我。”
榮妃身上一股平靜的淡雅,往日的風風火火已經消失不見,“這是胤祚釀製果酒,味道還不錯。”
康熙抿了一口,喝光了杯中物,“味道很好,小六有進步。”
院中寂靜,兩人相顧無言。
片刻之後,康熙望向榮妃,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往日種種,是我對不住你。”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赫舍里氏所做的,我相信時間會給我答案,你不言,史官不寫,但幾百年後會有人查出她所做一切,”榮妃回看康熙,“皇上,對於赫舍里氏,我恨,對於胤礽,我知道不關他的事,但仍舊遷怒,原諒與不原諒沒有多大意義。”
“你若是爲胤礽而來,大可不必,我不會出手,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他,就當做陌生人,和在大清時候一樣就好,這件事知曉的人很少,胤祉不知道,就別告訴他了,讓胤褆閉嘴後,應該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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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垂下眼眸,“對於你,以前我妄想過,只是後來恢復記憶,我明白,你想要的是大清天下,而你所愛之人唯有惠棠姐姐,”苦笑一聲,“我們不過是平衡前朝後宮的又能生育子嗣的棋子。”
她沒有惠棠姐姐看的清楚,也斷的乾淨,擡眸看向康熙,“你配不上惠棠姐姐,永遠。”
康熙微微一動,瞳孔一縮,“你倒是扎心,報復朕?”
榮妃笑出聲,“倒也有報復心思,但這也是實話,”榮妃舒出一口氣,“族長,爲死去的阿哥格格們立長生碑吧。”
“還有其他要求嗎?”康熙眉宇間也帶着一絲愧疚之色,初登帝位,孩子一個接一個死去,他曾懷疑是上天不喜,或者是老天咒他,卻不想最後查出是他的結髮妻子所爲,爲了前朝穩定,他什麼都做不了。
唯有最後讓她血崩而亡,那一場血崩融合了多少人的手筆,他沒有去查,但也知道榮妃是參與的。
榮妃搖頭,“沒有了,如今的我也已經是築基修爲的修士,往後大道纔是我的目標,往日的種種,過去就過去了。”
“玄燁,祝福你有再見惠棠姐姐的那一天,”榮妃揚起笑容,這一次是真誠的。
康熙自己倒上一杯果酒,“或許她現在都有不少道侶了,”說到這個,他有點咬牙切齒,但不得不說,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應該很準。
“哈哈哈哈……”榮妃笑出聲,這倒是很有可能,看到面前之人鬱悶神情,不得不說,她很開心。
曾經的恩恩怨怨,在風中消散遠去,留下淡淡痕跡,或許還會有些小火苗,但已經不足爲據,大家心裏有長生大道,周圍的事情已經淡化。
或許都明白,也或許都已經忘卻,卻也不會打擾大家的修行,更不會打擾大家發展家族的決心。
胤禛要回宗閉關,所以府邸之上還沒有閉關的人重新相聚一場,大家舉杯談笑,一夜過後,府邸恢復平靜,胤禛離開後,嘉禾離開水城後在水城外不遠處通過自己的空間前往了末世。
襤褸的城市,青苔都已長在城市牆壁之上,偶爾路過一只喪屍,被嘉禾處理掉,挖出晶核。
碩大的城市荒無人煙,彷彿回到她的第一世,她也是如此到處闖蕩,碰到還沒有壞的東西就往空間裏塞,輕輕一笑,嘉禾瞭望四周,走到一處空地之上,小火苗從手指發出將這一出空地清理乾淨。
從空間將一座空間小樓拿出來正好可以放在此處,嘉禾走入小樓內,打開陣法,一樓弄好櫃檯和櫥櫃燈。
將一個燈牌放到小樓前,上面寫着:一級晶核可兌換10幣,二級晶核100幣,以此類推,可在店鋪內購物,售完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