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裏的霧氣又重了幾分。
祭司大人的聲音帶了幾分隱忍。
溫儀望着那湖藍色的眸子,一點點的積起薄霧。
只想將那眸子裏的水光折騰的更加迷人。
“伯納黛特、”聲音帶着幾分蠱惑。
讓懷裏的人有些茫然。
不解的望她,於是那湖藍色的眸子,愈發漂亮。
小心的將人從水中撈起。
溫儀覺得這霧氣,是會讓人醉的。
將人攬在懷裏,細細的打量那眉眼。
然後是繾綣而又癡迷的聲音。
“老婆、”
這稱呼讓祭司大人微微一愣。
本就紅豔的容顏又紅了一層。
這模樣讓溫儀心情更好。
覺得休息的也差不多了。
伸手將伯納黛特的髮絲烘乾。
身上的金光閃了閃,直接抱着人消失在水池內。
這動作,快的有些驚人。
祭司大人茫然的攬着溫儀的脖子。
望着忽然轉換的空間。
眼睛不其然的對上一側的壁畫。
於是立刻低下頭去。
想到剛剛溫儀說的前五幅。
輕輕的眨了眨眼。
窩在溫儀的懷裏,瞟了眼那幾幅畫。
好像、也可以!
溫儀此刻倒是沒空去看那壁畫了。
她當初可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壁畫的內容,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
所以,對着懷裏的人笑了笑。
“老婆、要開始了哦。”
柔美的眉眼,帶着淺淺的笑意。
晃得伯納黛特有些暈。
環在溫儀肩頭的手輕輕的收了收。
很主動的將自己送上去。
明日去那峽谷、
風險尚不可推測。
所以、她想珍惜每一刻相處的時間。
……
翌日。
祭司大人是在兩人的臥室內醒來的。
不需要睜眼就面對那尷尬的壁畫,祭司大人覺得很滿意。
睜眼望着天棚,然後微微側頭。
溫儀背對着她睡得正熟。
那一頭長髮與自己的髮絲糾纏在一起。
讓祭司大人眼底的笑意輕輕的閃了閃。
發間的香氣親入鼻尖。
似乎、是幸福的味道。
想到昨晚、
面色泛起不自然的紅。
她向來知道溫儀是個溫柔的人。
可是從不知道可以溫柔到這種程度。
小心翼翼,而又萬分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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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側身,伸手將人攬在懷裏。
熟睡的人似乎被這動作驚醒。
聲音含糊的喚了一聲“伯納黛特。”
“嗯。”鼻尖的香氣更濃,讓人半分不想放開。
溫儀低頭看了看束在自己腰間的手。
眼底的柔光更甚。
手輕輕的覆在上面。
直到那微涼的指尖,染上她的溫度。
“什麼時候出發?”聲音依舊溫柔。
像是再說一件尋常的小事。
“現在吧。”背後的人又靠近一點。
柔軟的身子緊緊的貼過來,聲音有些遲疑“你、在家裏等我好嗎?”
“那、你在家裏等我好嗎?”溫儀低頭望着那指尖。
小心的食指緊扣。
身後的祭司大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趴在她的背上。
向來冷靜、剋制。
而又內斂含蓄的人。
忽然笑出聲來“呵呵呵、那、一起去吧!”
……
伯納黛特按慣例是那身金色的祭司長袍。
幾乎將她整個人裹在那金色裏。
溫儀則一改往日裏的習慣。
收拾好自己之後。
將掛在一側的金色長袍取下來。
揮手披在自己肩頭。
整個人似乎被披上了一片金光。
“溫儀、”伯納黛特望着被神聖之光籠罩的人。
笑着過去擁抱了一下。
然後兩道人影直接消失在房間內。
以祭司大人的能耐,幾乎瞬間就到了這峽谷的上方。
望着深不可見底,彷如巨獸之口的深淵。
溫儀握着祭司大人的手輕輕的收緊。
擡目望向對面的山壁。
光滑而又陡峭,像是被人用利器劈開。
可以相見,自己腳下的這一方,自然也是同樣的模樣。
“曾經、”祭司大人望着腳下的深淵。
忽然看向溫儀。
“第七任祭司、來過這裏。”她語氣聽不出喜怒。
溫儀握着她的手卻不由一抖。
第七任祭司,她記憶力有。
當日那些裹在金光裏的人,有一位就是第七任祭司。
那是位十分俊朗的男子。
眼底彷如蘊着星光。
但是、這時候伯納黛特提起他。
那大約並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她才這麼推測完。
祭司大人望着腳下的深淵,繼續開口。
“當年惡獸與惡劣的人族達成聯盟,在E國瘋狂虐殺普通民衆……”
“第七任祭司當時不足五千歲,帶領人族衛道士立抗這兩大種族。”
“最後雖然勝利,但是人族損失慘重。”
“於是他和我們做了一樣的選擇、”
“進入這峽谷內,去探一探這下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然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祭司臺上的金光忽然湮滅……”
祭司臺金光湮滅,那是皇家大祭司化爲歸墟的標記。
所以、世人只知道第七祭司忽然消亡。
然而沒有人知道原因。
伯納黛特這麼講完,側頭看了看溫儀。
後者對着她展顏一笑“所以,我更要隨你下去了。”
“我也想看看,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自然也是害怕的。
但是、她更怕伯納黛特永遠的留在下面。
“溫儀,我現在是神聖大祭司。”
“比當年的第七祭司高了一個等級。”
伯納黛特試圖說服身邊的人。
於是溫儀扣着她的手輕輕的放開。
含笑望着那雙湖藍色的眸子。
“我知道、”
“我現在也是神聖大祭司了。”溫儀低頭望着那望不見底的峽谷。
“但是、我的戰鬥經驗遠不如你。”
溫儀這般說着,擡手爲伯納黛特理了理那被風吹起的領口。
手在那金色的祭司長袍上輕輕的拂過。
當日、便是這一聲刺目的神聖之光。
讓她瞬間迷了眼。
“伯納黛特,你在夏國嫁給我了。”溫儀的目光對上那湛藍色的眸子。
“嗯。”祭司大人對着溫儀輕輕頷首。
這件事她當然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嗎?”
“在我們夏國,可沒有讓妻子率先涉險的習慣。”
“嗯?”祭司大人不解的望着溫儀。
後者身上的金光閃了閃,輕輕的握了握祭司大人的手。
“我先下去,你隨後。”
這句話落下,一道金光對着那峽谷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