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我沒有。”
“那你現在是做什麼?”
季遇緊緊抿着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是想看着季晚。從知道季晚要搬家開始心情就很不好,特別是門外那一排卡車,他恨不得全給炸了!
煩,真的很煩,要看到季晚才能舒服一點。
他又不是不放季晚離開,就是想看着季晚而已。季遇不由的又想到季風衍的話,覺得更煩了。
季風衍說得對,他這樣,就算季晚離開了,要季晚真的忘記他,好像不可能。
季遇要煩死了,恨不得給自己來一槍。偏偏這種煩看到季晚就能緩解,一個惡性循環。他悶着想了好久,最終決定不想了,先看季晚再說,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準!再!跟着!我!”季晚一字一頓道:“只有我男朋友纔可以這麼跟着我!”
季遇舉雙手投降,“好好,那我幫你搬行李。這個可以嗎?小公主。”
季晚哼了哼沒有拒絕。已經有了很多傭人在爲季晚搬行李,但是季遇總覺得自己親自動手會更好一點。
明明東西很多,但是季遇覺得還沒搬幾趟就結束了。他站在門口看着那些卡車,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
“在家好好喫飯,不要光着腳亂跑。”季遇叮囑道。
季晚胡亂點着頭,坐上車和季遇揮手說再見。
車輛緩緩離開,帶着屬於季晚的東西。雖然帶不走關於季晚的回憶,但是季遇卻覺得心空了一塊。
心臟的某一部分缺失了,變得空落落的,往內透着風,吹得生疼。
晚晚…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季遇看看過去,看到秦霄彷彿洞穿一切的眼睛。
“兒子,你要想明白,有些人錯過一次,可就是一輩子了。”
季遇嘴巴動了動,有一大堆話想要說,最後只是簡單的應了聲,又轉頭目送季晚的車子離開。
這段時間,他甚至怨過秦霄,如果當初秦家保護好他,沒有讓他流落在外,他就可以和季風衍們一樣正常健康的長大。
這種想法僅一瞬,就消逝了。按照之前秦家的腹背受敵內憂外患,他在秦家能不能長這麼大都是個問題吧。
季晚的離開讓秦家寂靜下來,熱鬧了很久的宅子變得空蕩。這麼幾天下來,別說季遇不適應,秦霄自己獨居許久的人都不適應。
“要不你去把季晚接回來吧。”
季遇坐在飄窗上背對着秦霄,聞言搖搖頭,握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
季晚回家五天了。
五天了!
這五天內季晚一條信息都沒給他發過!這也就算了,他發的信息季晚還不回,他打的電話季晚敷衍兩句就掛。
聽說季晚那羣以萬蘭馨爲首的名媛朋友約着跑來Y國玩,季晚這幾天和她們廝混在一起,玩得找不着北。
呵,女人,這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了?!季遇氣悶極了。
秦霄也不勉強季遇,見他不願意,換了個話題,“對了,你最近做了什麼?怎麼利爾虎視眈眈的盯着秦家?”
準確的說是利爾盯着秦家大宅。
奇了怪了,秦家大宅又沒什麼寶物,利爾和威廉逗得不可開交,還有心思派人來盯着這棟房子?
季遇眼眸深了深,淡淡道:“不清楚。”
秦霄沒有懷疑,哦了聲轉身離開。季遇的視線穿過層層建築物,彷彿隔空和守在大宅附近的人對視一般。
那些人,是爲了安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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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啊,利爾這種殺人如麻違背倫理道德的人,骨子裏居然是個情種。
真是諷刺至極。
季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好像是看到了好玩的玩具的孩子,眼裏閃着奇異的光。
很快的,眼中的光退去,季遇的眸子又恢復成一片冰冷。
他有什麼資格說利爾,他比利爾好不到哪裏去。
約瑟不知道發什麼瘋,拖着病重的身體非要舉辦晚宴。
王妃剛意外死亡,兩個兒子爭鋒相對鬥得你死我活,他居然還有心思舉辦晚宴。
這個皇室,季晚覺得自己一點都理解不了。
但無論再怎麼理解不了,她還是得去參加。聽說這一次,二公主赫拉也會回來。
她和赫拉並不熟悉,但比起其餘的皇室成員,赫拉是她更熟悉的一個人。
皇室的晚宴自然盛大,所有人都端着儀態,季晚平時參加晚宴都是隨心所欲,此刻也不得不僵着笑臉。
她今晚穿了寶藍色的禮服,透過層層人流,她看到季遇居然和她穿了同色系的西裝。
沒想到,季遇穿這種花孔雀顏色還挺好看的。季晚默默地想着。
季遇看到季晚,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朝着季晚走過來。
季晚乖乖的站在原地,看着季遇穿過人羣的人影,心底莫名涌現出他穿過千山萬水爲她而來的感覺。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季晚無奈的搖搖頭。
完蛋了,戀愛腦竟是自己啊!
快走到季晚身邊的時候,季遇被人攔住。
“季遇,很久不見。”利爾端着一杯紅酒,嘴角勾着笑。
季遇不着痕跡得皺眉,“利爾王子。”
“我想和你談談。”利爾說:“我想你不會拒絕的。至於你的小公主,赫拉會去替你照顧她。”
季遇沒立刻說話,看向季晚那邊,果然看到赫拉正走到季晚身邊和季晚說話,像是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季晚走之前還朝他的位置看了一眼。
利爾和季遇走到一個陽臺上,看着室內熱鬧的人羣。
“你們不該抓走安娜。”利爾說道:“男人的紛爭爲什麼要牽扯到女人?我可從沒對你的小公主下手過,不是嗎?”
季遇冷笑,“你沒對晚晚下手,是不想嗎?是不能吧。”
季晚可不像安娜無依無靠,她的身後是整個是季家,也就查爾斯那沒腦子的敢對季晚下手,這不,直接用死給季晚賠了罪
利爾沒被季遇激怒,他搖晃着酒杯裏的紅酒,“你爲什麼非要站在威廉那邊呢?”
季遇是個人才,當初明明是中立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選擇了威廉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