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倒也不是怕她抱不住,而是怕她累着。
還未等寧兒繼續勸說,這時鳳鳴和韓雲從他們的院子裏走了出來。
兩個人目標很明確,一路直奔安雪棠這頭。
一靠近安雪棠,韓雲便笑眯眯的開口,“王妃,早啊,太陽都升那麼高了,眼下是不是可以讓在下抱一抱在下的乾兒子們了?”
看到鳳鳴和韓雲兩人如此急不可耐似的到來,安雪棠無奈的笑了笑。
看來她想的沒錯,回到王府中後她和墨雲景兩人之間面臨的難題,還真不是京城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和鳳鳴以及韓雲等人搶兒子。
韓雲還在出聲詢問,一旁的鳳鳴在走過來之後就已經直接伸出手,二話不說就從安雪棠懷裏抱走了平平。
安雪棠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無奈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兄長,你這樣真的好嗎?”
鳳鳴不以爲然般挑了下眉,“爲兄覺得尚可啊,你這小胳膊還是莫要同時抱着平平和安安,有危險。”
“能有什麼危險?”安雪棠已經懶得給他翻白眼了。
而鳳鳴這行爲可把韓雲給羨慕壞了,他也想搶孩子,可他不能。
畢竟他要顧及男女之別,他與北疆王妃之間可沒有這種兄妹關係,他當然不能直接從北疆王妃的懷裏把孩子搶過來。
不然這若是傳到北疆王耳中,他僅剩的這條手臂恐怕要被北疆王砍了去。
這會兒看到鳳鳴已經抱上了孩子,韓雲便主動伸出手,再一次對安雪棠說道,“王妃您抱着安安走了一路,想來也累了,不妨讓在下替王妃分擔分擔?”
安雪棠和寧兒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一種叫做無奈的情緒。
知道韓雲是真的想抱孩子,安雪棠也不好拒絕他,只猶豫了片刻她便主動把安安送到韓雲手中。
因爲韓雲如今只有單臂,所以安雪棠把安安放在他懷裏時,也有些提心吊膽的。
好在韓雲還算是穩當,孩子被他抱的很穩。
幾人抱着孩子,難得像今日這般悠閒的在王府裏轉悠。
只是這樣悠閒的時間並不多,京城裏這些人果然在知道她和墨雲景回京之後,確實就很快過來打探消息。
從昨夜開始,王府外就出現了比以往還多的眼線。
只是她們北疆王府並沒在意這些眼線,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而墨雲景早就猜到今日皇帝一定會宣他進宮,一來是想親眼確定墨雲景是否真的還活着,二來是想從墨雲景口中得知關於雲睿識的事情。
自從知道雲睿識還活着的消息,皇帝幾乎夜夜做噩夢,直到芝兒進可宮,他噩夢做的纔沒那麼頻繁。
雖然早就有消息傳回來,說墨雲景已經把雲睿識給殺了,但他沒親眼看到,也不能完全相信。
既然墨雲景已經安然歸來,他當然要聽他親口說。
所以宮門開後沒多久,皇帝果然就派人來宣墨雲景進宮。
而北疆王府添丁進口的消息也早就已經傳到了皇帝耳中,所以這次宣墨雲景進宮時,皇帝的口諭中還提及了北疆王妃,讓北疆王妃帶着孩子進宮。
那傳口諭的太監傳達了皇帝的意思後就默默等着,每次來北疆王府傳口諭,他都膽戰心驚,生怕北疆王或北疆王妃一怒之下就滅了他的口。
和往常一樣,這次在門外接旨的人依舊是雲四。
當雲四把皇帝的意思傳到景棠苑時,抱着平平的韓雲瞬間就怒了,沒好氣道:
“那幾個王爺的府上也不是沒有孩子,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當了皇祖父了?說什麼想恩賞孩子,無非就是想讓王爺和王妃把孩子帶進宮,他能利用孩子來拿捏王爺罷了。”
鳳鳴眯着眼,他懷裏還抱着安安,皇帝想讓墨雲景和安雪棠把孩子帶進宮,想都不要想。
只是他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這背後估計還有那芝兒的手筆。
幾人坐在屋裏沉默了好一會兒,安雪棠忽然說道,“那平平安安兄弟倆就先交給兄長和韓閣主照看着,我同阿景進趟宮,皇帝不是想恩賞我的孩子?那我就親自進宮把賞賜拿回來。”
她倒是要看看,皇帝能給她的孩子什麼賞賜。
正好,她也該去會一會那芝兒了。
在安雪棠說完之後,墨雲景薄脣微抿,他轉頭看着她,本想拒絕讓她進宮的,可一對上她的眼睛,他就知道,現在勸說什麼都沒用,她已做出可決定,誰也勸不動。
鳳鳴想着進宮肯定危險,他當然不想讓安雪棠進去。
可轉念一想,那芝兒還在宮裏,進去會一會她也成。
加上不僅是墨雲景想知道皇帝是不是被控制了,他也想知道。
於是沉默了片刻,他便看向安雪棠,“進宮後一切小心,那藥粉雖無味,但卻是褐色的,也極爲容易被發現,所以行動時還是小心些。”
那藥粉撒在皇帝的身上,若是皇帝眼睛出現異樣,那就能說明他中了蠱毒。
“兄長放心。”
安雪棠纔剛回答完這一句,墨雲景就已經開了口,“藥粉的事情本王來。”
他比安雪棠更有機會靠近皇帝,況且他有內力,就算不能太靠近,用內力也能讓藥粉落在皇帝的身上。
墨雲景和安雪棠交代了府中的人幾句後,安雪棠依依不捨的看着平平和安安。
鳳鳴看着她,“既然這麼不捨,要不然就讓你家王爺自己進宮,這麼大個人了,也不至於搞不定皇帝。”
“那不成,阿景雖然搞的定,但我確實也想見一見那芝兒,任何一個想對我孩子不利之人,我一個人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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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棠都這麼說了,鳳鳴自是不會再說什麼,這會兒只交代墨雲景照顧好她。
墨雲景和安雪棠紛紛伸手捏了捏平平和安安後,兩人這才離開。
安雪棠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京城的街道了,雖然她們日子過的波濤暗涌,但京城中的百姓們倒是看起來安居樂業,街上還是同以往一樣熱鬧。
只是馬車越來越靠近皇宮大門時,寬闊的街面上就漸漸冷清下來。
安雪棠一個沒有內力的人都能感受到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