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隔絕

發佈時間: 2024-11-04 14:4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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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兒的婚期將近,這陳家也來下了聘禮,就等着到了日子成親了。

三個人慣了,這下江寧兒要嫁人了,徐芷還有些不習慣。

蕭玉過後又來了一次,這次只有徐芷一人在草堂裏,楚辭外出幫人看病去了,寧兒幫忙將包好的藥材送去了各家中。

不過這次蕭玉並未做什麼,徐芷相對於上次見面已經平靜了很多,想要她回去,絕無可能,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蕭玉只是在草堂院子外站着,雙眼一直盯着那扇閉合上的院門,並未踏入一步,他的手掌纏着厚厚的一層紗布,面上還紅色的淡淡的血跡浮現在紗布外,可見那一刀徐芷帶着必死的決心。

其實是蕭玉他不肯用藥,就任憑傷口惡化,他欠她的多得數不清,這點痛算得了什麼?水靈之鑰蕭玉已經派人在尋找,只不過是要耗些時日。

徐芷屋裏炭火不停地在燃燒,不點都不覺得冷,任憑他在外面站着,凍壞了是他活該,這門一關,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剛要起身拿擱在案前的藥材,忽然眼前一黑,手腳不聽使喚,重重的打翻了裝滿草藥的籃子。

蕭玉原本想走,就聽到裏面“咣噹”一聲巨響。

怕她出什麼事,也顧不得徐芷會生氣,立刻推門而入。

徐芷倒在地上,纖長的睫毛似羽扇不停顫抖,彎彎長眉糾在一處,眉心擰做一團,旁邊的草藥散在她身旁,所幸是沒有砸在她。

急忙上前扶起徐芷:“芷兒?芷兒醒醒!”

徐芷腦子昏沉,整個人像是陷入泥潭裏,越是掙扎越是沉淪。

可她心底明白此時萬不能這般墮落下去,她要清醒。

一只冰涼的手貼在臉頰上,給予了她驟然掙脫的力氣,牙齒重重咬住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蔓開。劇痛讓徐芷驀地睜開雙眼。

眼前是浮光點點,良久纔看清楚….

“芷兒!”蕭玉見徐芷醒來,還不等鬆口氣,啪的一聲手背劇痛,讓他條件反射地抽回手來。

徐芷收回有些發麻的手,冷冷看着眼前人。

蕭玉低頭看了眼手背上清晰的指痕,苦笑道:“芷兒…我不會傷害你的,別怕…”

話未完,就見徐芷忽然蜷作一團,整張臉埋在衣襟處,渾身發抖。

“芷兒你怎麼了?”蕭玉顧不上方纔挨的一巴掌,再度去扶徐芷,卻又被她重重甩開。

“滾開….”徐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原是冷意十足的態度,偏因太過孱弱,尾音都打着顫兒。

蕭玉不敢再碰徐芷,也知道她可能是因爲粹燭,但金國的冰蟾已經將毒大部分都吸收了,還沒到一年的時間,不可能會發作這麼快。

蕭玉怕她生氣,只能圍着她轉悠:“芷兒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徐芷尚有幾分清明,想一個人回到屋內躺下,但根本起不來。

“芷兒,我…”蕭玉想要抱抱徐芷,不等碰到她,再度被狠狠推開。

“你滾開….”徐芷重重喘息幾聲,紅着一雙鳳眸,眼淚被灼得控制不住般往下落,更惹蕭玉心疼。

“芷兒你這樣下去,身子會着涼的!我扶着你到房內躺下我就走好不好?”蕭玉急聲道。

“蕭玉我早與你沒有瓜葛。”徐芷伸手摸到一旁束髮的簪子攥在手心,厲聲道:“你休要碰我一下!”

蕭玉怔住,緩緩收回手去。

徐芷將手心裏的玉簪重重擲於地上,玉碎聲像是裂在兩人心間,她強撐着半坐起身子,顫抖着伸出手指:“出去!”

“芷兒…”

“阿無姐姐!你怎麼了?”還沒等蕭玉說完話,江寧兒衝了進來扶起徐芷。她原本是忘拿了一個村民的藥包,返回來就見着徐芷倒在地上,旁邊還站着一個男子。

徐芷靠在江寧兒懷裏,不似方纔那般強勢:“寧兒,把他趕出去…我不想見到他。”

寧兒弄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存着什麼關係,一心照着徐芷的話做了。

楚辭酉時三刻回來,江寧兒想把白日發生的事說給他聽,卻被徐芷拉住了。

這是她和蕭玉之間的事,看着楚辭眼底下的烏青,不希望他還要爲此憂心。

只從那日之後就沒再見過蕭玉,他不來,徐芷眼不見心不煩,煩亂的心也隨之平靜下來了。

徐芷在草堂的時候,每日就忙着幫病人分裝藥材,有些時候楚辭不想讓她做太久,徐芷直言說在這白喫白喝她還不如回到她原來的屋子裏。

怕她累着,很多時候楚辭就連着半夜起來包好第二日要用到的藥材。

徐芷那日夜起撞見後,便也慢慢做得少了。

她知道楚辭就是怕她累着,趁着半夜把大部分的活都幹完,在白日替病人診治時呵欠連連,徐芷心裏也是愧疚,但怕他難堪也沒有拆穿,就裝作不知道。

閒暇時自己做些刺繡也好上街換錢。

在饒城的大半年間,她做的刺繡甚得那些夫人小姐的歡心,也存得了些銀子,再加上剛離開江家村,自己身上也還有銀兩。

出了西郊來到街上,徐芷在街頭走着來回尋望着兩邊的商鋪招牌,不知走了多久,這的店鋪很多,前面就有這一家賣古董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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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老遠徐芷就看見,高高的有欄杆擋着的櫃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婆婆依依不捨地將手裏的玉佩輕輕推了過去。

那婆婆徐芷認得,她孫子今年也是要娶妻的,只是家境貧寒。

與那櫃檯後戴着老花鏡的花甲老人討價還價了一番,那老婆婆終於答應以一百兩紋銀的價格典當這枚玉佩。

抱着一袋子銀兩,那老婆婆三步一回頭地回望着。

那當鋪掌櫃正哈着氣擦拭着新得來的玉佩,徐芷猜想她那老婆婆可能還想贖回那玉佩的吧。

末了還是沒有開口,人家就是喫這碗飯的,說這話未免太不切實際了些。

徐芷又走了一段路,到街上的製衣坊、首飾鋪和傢俱行,分別置辦了嫁衣和嫁妝,銀兩去了一大半,最後只剩下二十兩銀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