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知道她是想用這些話來激怒自己,聳聳肩,“無所謂,當年我要是沒走丟,你也沒這個機會,不是嗎?”
她欲要走,南蕖拉住她。
阮顏回頭。
南蕖臉上是隱晦的笑意,“你真的以爲你回來了,就能改變得了什麼,阮顏,你信嗎?南家的人會站在我這邊的!”
南蕖退到樓梯邊,阮顏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正要拽回她,她掙脫開,整個人滾了下去。
傭人見狀,嚇得驚叫。
南戰聽到動靜,走出書房,看到傭人們聚在一起,“怎麼了?”
傭人們散開後,他見南蕖摔在地上,額角磕破,冒出血珠,急忙將她扶起,“小蕖?”
南蕖虛弱地睜開眼,視線落在樓上,“爸,您不要怪姐姐…”
南戰朝樓上看去。
只見阮顏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
…
南蕖被南戰送去醫院,隨後抵達的是南夫人與南老,阮顏則慢悠悠地走在後頭。
醫生給她檢查了一番,說只是外傷,沒什麼大礙後,南戰這才鬆了口氣。
見阮顏站在門口,他臉色深沉,“阮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現在你連南蕖都容不下了?”
南老雙手握在柺杖上,“吼什麼呢,她這不是沒事嗎,小顏是我南家血脈,就算容不下一個外人,於情合理吧。”
外人?
南蕖藏在被子裏的手擰緊。
阮顏這踐人身份公開了,她就成了外人,呵,好在父親是站在她這邊的,她含着淚,“爸,算了吧,真的不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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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女如此的大度,在對比阮顏的態度,南戰更加沒好氣,“半點大家閨秀的風度都沒有,居然連推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不趕緊跟你妹妹道歉。”
南夫人將阮顏護在身後,“南戰,凡事都有兩面,小顏都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敢篤定是小顏推的?”
南老點頭,“沒錯,我也想聽聽是怎麼個回事。”
“當時只有她們二人,不是她推的,那還能是誰?”
阮顏看着南蕖。
南蕖避開她眼神,低着頭,“姐姐是不小心的,都怪我,我明知道姐姐因爲廷洲哥的事討厭我…”
南戰安慰她,畢竟這孩子是自己當初領養的,怎麼也得對這孩子負責,“阮顏,你跟傅廷洲的事,我也有責任,但南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她嗎?”
阮顏一顆心沉寂了下來,眼神毫無波動,其實她不怪南戰,畢竟自己丟失了二十多年,一直陪伴他們身邊的是南蕖,比起與自己的血緣之情,南蕖自然與他更親些。
縱然是不怪,可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沒站在自己身邊,說不心寒,是假的。
“她去年差點要我的命,您讓我原諒她,可能嗎?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即便我說我沒推她,您也不信,那我何必解釋,您怎麼想就怎麼想。”
“你——”
“我相信小顏。”南夫人手放在阮顏肩膀,她的力挺就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南老點頭,“我也相信我親孫女,有些事,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無辜的人,就真的無辜嗎?”
他的話意有所指。
南蕖肩膀一顫,不敢直視南老。
阮顏看着南老,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不愧是爺爺!
南戰也猶豫了,畢竟自己的父親的確是不喜南蕖這個養女,可從未因爲她是養女而怠慢過她…
南蕖見狀,更害怕連父親的信任都失去了,她捂着頭,“爸,我頭好痛…”
南戰趕緊將她扶下,“你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
南夫人氣得扭頭就走。
阮顏朝南蕖看了眼,扶着南老,“爺爺,我送您回去。”
南老點頭笑,“好。”
待他們離開後,南蕖偏過頭看着窗外,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就憑她,也想跟自己鬥?
就算她是親生的,只要父親還信任她,她在南家就別想安寧!
阮顏與南老,南夫人一同回了別墅,南老年紀大了,跑這麼一趟折騰,身體也喫不消,便讓管家扶他去休息。
南夫人握住阮顏的手,“小顏,放心,媽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阮顏也笑,“媽,我想讓您幫我一個忙。”
南夫人問,“什麼忙?”
阮顏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南夫人笑道,“好好好,媽幫你。”
雖然不知道閨女是想做什麼,但幫她就對了。
從南家離開,阮顏便返回了公司,她將車停穩,剛從車裏走下,忽見一道身影靠近。
她轉身就要攻擊,被男人先一步扣住手腕,抵在車前,“小阮想謀殺親夫啊?”
聽到聲音,阮顏轉頭,“誰讓你一聲不響地出現在我身後?”
傅廷洲挨近她,“反應還算敏捷,不過慢了一步。”
“你抓疼我了。”
傅廷洲鬆開手那一刻,阮顏肘擊搭在他胸膛,猝不及防,她扯他領帶,很快與他調換位置,他被她抵在車前,“現在不慢了吧?”
望着她得意的小表情,他笑出聲,“也就只有我對你沒有防備。”
阮顏一噎,撒開手。
傅廷洲握住她手,“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這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
阮顏氣笑了,咬牙,“形容得很好,下次不要形容了。”
她轉身走進電梯,傅廷洲神情愜意地跟上她腳步。
抵達工作室樓層,兩人從電梯一起出來,裴敬看到他們,怔了下,“顏姐…傅總也來了。”
“甭管他,把這一年的研究成果整理成一份資料,帶到我辦公室。”
她撇下傅廷洲,踏入辦公室。
裴敬看了看傅廷洲,見他那副不值錢的笑,暗暗感嘆,看來傅總纔是戀愛腦本腦啊。
裴敬將整理好的資料帶到辦公室,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恨不得變成“望妻石”的男人,沒敢再打擾,退了出去。
阮顏翻看資料,儘管沒擡眼,也能感受到那道熾熱的視線,“你那麼閒?”
他單手扶住額角,靠在椅背,“這不是等着女朋友有用到我的地方嗎?”
阮顏看向他。
他襯衫衣領敞開着,露出結實的胸膛,搭配上他那張妖孽般的臉,風流倜儻。
也難怪他做戲都能被“當真”,就他這樣能把那勾飲人的氣韻拿捏死死的,就算一個女人坐在他身邊,兩人沒璦昧,可外人看了也都浮想聯翩。
阮顏把資料一放,真的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