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陪葬
“本將軍爲何要沾她的光?”夜景盛怒了,“我堂堂正三品的武將,原本就應該進宮議事跪靈的,有她沒她我都應該去!爲何不叫上我?”
雲臣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沒叫就是沒叫,本官掌管欽天監,朝中之事一概不知。夜二將軍若想知其中緣由,那也得去問該問之人,而不是問本官。”說完,扭頭看向已經走出來的夜溫言,“四小姐,咱們走吧!”
夜溫言點點頭,跟着雲臣和吳否一起往外走。
人們自動爲幾人閃開一條路,穆氏也往邊上站了站,正好聽到夜連綿小聲嘀咕了句:“這這個魔女怎麼跟從前不一樣了?”她心裏咯噔一聲,二女兒都看出來了,那麼別人呢?別人是不是也看出夜溫言不對勁了?
邊上,蕭氏看了夜景盛一眼,向他遞了個眼色。
夜景盛雖心有不甘,但還是咬咬牙,跟在夜溫言後面,準備一起進宮去了。
將軍府的夜路不好走,因爲誰都沒提燈。三人都着素服,吳否還扎着白帶子,夜景盛在後頭遠遠看着,就感覺前面走的像三個鬼,怎麼看怎麼滲人。
夜溫言到不覺如何,她只是有點兒冷,即使素服是棉的,寒意還是親骨而來。
雪還在下,地上積雪越來越厚,一踩就咯吱咯吱響。
她壓低了聲音問雲臣:“是誰讓我進宮的?”
雲臣含糊作答:“在下只聽一人的話。”“師離淵?”她笑了開,“那就有勞大人走這一趟了。”說完又看向吳否,“也有勞吳公公。”
吳否趕緊擺手,“奴才還要感謝四小姐。”
她不解,“謝我什麼?”
吳否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雲臣把話接了過來:“他還真是得謝謝四小姐,否則這會兒皇后娘娘就該下好懿旨,讓他準備給大行皇帝陪葬了。”
夜溫言聽得皺眉,“陪葬?”
吳否點頭,“對,陪葬,因爲奴才曾是大行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太監。”
她沒有再問,舊時禮制中,陪葬是一項極其殘忍又始終沒有被摒棄的制度。有的是因情,有的是爲主,還有的,是在權力鬥爭下不得去充當的犧牲品。
她不知吳否是哪一種,但是很明顯,吳否是不想死的。
一股冷風吹來,夜溫言打了個寒顫,雲臣問她:“四小姐這是穿少了?回去取件披風吧!”
她搖頭,“不用,許是白天凍着了,身上有些冷。”
雲臣面帶關切:“四小姐臉色不好,待宮中事情解決完畢,尋個太醫瞧瞧。”
她還是搖頭,“沒事,我心裏有數。”
幾人匆匆出府,上了欽天監的宮車。夜景盛坐了夜府的馬車在後頭跟着,時不時催促車伕將車趕得快些,把前面宮車跟住了。
子時已過,臨安內城的大街上一個閒雜人都沒有,白幡早就挑起來了,紙錢也撒了滿地。
宮車外掛着欽天監的牌子,所有官差行禮避讓,連帶着夜將軍府的馬車也跟着一併放行。
直到了皇宮門口,吳否先行下車,再請下了雲臣和夜溫言。夜景盛也下了馬車,一路小跑地追上前,站定時,就見宮門口的禁軍伸手將夜溫言攔住,冷冰冰的聲音說:“此處德陽門,乃上朝官員所走之門,女子一律不得從此門進宮。”
說完,又看了夜溫言一眼,然後對吳否說,“吳公公,今夜沒聽說有召女子入宮,請公公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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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否沒解釋,也沒介紹夜溫言是何人,他只是指着雲臣說:“這位是欽天監的監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