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蘇若璃掉進那糞……那坑裏的事,福晉早就已經知曉。
當時金枝來傳話的時候,笑得臉都漲紅了,連她都跟着打趣了兩句。
可她萬沒想到,一向不怎麼理會後院之事的四爺,居然也聽說了這檔子事兒!
因此,她還照着之前所想,準備舉薦蘇若璃,瞬間就精準的踩中了四爺的雷區!
一聽“蘇格格”三個字,四爺就臉色不悅的撂了筷子。
隨後,他臉色黑沉的厲害,滿腦子都是“米田共”的顏色和味道。
就連剛喫進嘴裏的粥,似乎都是那一股子噁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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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了幾次,勉強將粥嚥下,隨後便神情嚴肅的看向福晉。
“最近,都別在爺面前提這個名字,記住了!”
說完,他驀然起身,徑直出了門,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爺……”四爺走的太過突然,福晉連起身相送都沒來得及!
“福晉,這、這蘇格格不成了,那……”
金枝一看福晉那驟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就識趣的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隨便尋個老人兒,送過去算了!”
一大早就被四爺甩了臉子,福晉越想越氣,這飯,是一口也喫不下去了!
另一邊,蘇若璃雖然已經爲避寵盡了最大的努力,可到了這一天,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她躲在白落梅院中,見一直等到傍晚還沒人來找,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好落落,你可真是我的守護神啊!”
蘇若璃笑着撲向白落梅,在她那白裏透紅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
“哎呀,離我遠一點兒,我聞着,還是有點味兒沒洗乾淨……”
見蘇若璃整個人都重新變得活潑起來,白落梅有意逗弄她道。
若是別人這麼說,蘇若璃必定翻臉,可自家好閨蜜這樣說,她卻絲毫都沒感覺被冒犯了。
相反,她還自家擡起胳膊用力嗅了嗅,一臉自豪的模樣!
“呵呵,我還巴不得這味兒永遠洗不掉呢!”
“萬一哪天四爺真的心血來潮,我倒是要讓他有個永生難忘的夜晚!”
看着蘇若璃雙手叉腰,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白落梅直接笑出了聲。
如今,她們倆人一個有“咳疾”,另一個有“味兒”,總算是雙雙站在了安全線裏!
兩人正笑鬧着,忽然秀雲進來稟報,說是少卿府上,送了許多東西過來!
“哎,說不準是我的寶貝沙發到了!”
說着,白落梅就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起來,急急忙忙的奔了出去!
只見一隊下人有的擡着筐,有的擡着盒子,還有一個蒙着布的大傢伙!
白落梅指揮着下人將東西擡進寢房,人走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掀開了蒙着的布。
“哇,還真像哎!”蘇若璃驚奇的嘖嘖稱讚道。
這沙發是根據白落梅給的圖紙做出來的,是個雙人沙發,約有兩米多長,一米寬。
整個沙發沒有現代的那麼棱角分明,看着有些軟塌塌的,但卻別有一種慵懶舒適的感覺。
“來,快坐下試試!”
這沙發雖沒有海綿墊,卻鋪了厚厚的鵝絨和棉花,窩在裏面,整個人彷彿坐在了雲朵中!
“……若璃,你說,這個時候要是再來個冰可樂,是不是爽飛了?”
白落梅閉着眼睛窩在沙發裏,懶洋洋的道。
“可不是,要是再有桶冰激凌,嘖嘖……”
“冰激凌是沒有了,但是咱們可以做沙冰來喫哎!”
白落梅想到剛剛白沐風送來的那些琳琅滿目的鮮果,忽然靈機一動!
蘇若璃也是一臉興奮的點着頭,自告奮勇的去了廚房。
“落落,我先做個冰鎮葡萄汁,然後再做個桃子牛奶綿綿冰,你就等着享福吧!”
不多時,蘇若璃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捧着托盤的幾個婢女。
“做了這麼多!”白落梅隨手拿了一杯桃子牛奶冰,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唔,桃子的鮮甜,牛奶的醇香,冰冰涼涼甜甜,簡直太過癮啦!
她留夠了她跟蘇若璃的份,就豪氣的大手一揮,“你們也別傻站着了,每人一杯!”
婢女們一聽,都是滿臉欣喜。
要知道,這冰可是個貴重東西,只有主子們才每日有些份例。
下人們能有個井水冰的綠豆湯,都算是奢侈了!
當下,秀雲和侍女們都歡歡喜喜的挑了一杯冷飲,珍惜的小口小口品嚐起來。
整個院子裏,很快充滿了歡聲笑語,傳到院外,吸引了某人駐足,回頭望了過來。
“白格格正在靜養,這些下人,怎的如此吵鬧!”
四爺微微蹙起眉頭,略帶不滿的道。
“爺,左右您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彎過去看上一眼,順帶幫着管教管教!”
李公公見他一直盯着月白居看,便順水推舟提議道。
聞言,四爺略略點頭,便負手踱步過去。
“四爺到!”小太監在門口高聲通報道。
“我去,他怎麼又來了?”白落梅一口葡萄汁差點沒噴出來,嗆的直咳嗽。
“我、我得趕緊躲起來,萬一當面噁心着他,非賞我幾板子不可!”
蘇若璃慌里慌張的在屋裏團團轉了一圈,一溜煙的躲去了浴房。
白落梅也顧不上她了,鞋都沒脫就跳到牀上,拼命往自己臉上抹着粉。
那些婢女早在聽見“四爺”兩個字的時候就趕緊出了屋子,立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出。
“……唔,看着氣色像是好些了。”
四爺進了寢房,眸光在白落梅臉上一轉,開口道。
白落梅一聽這話,額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
今兒時間來不及,少抹了好幾層粉,可不是氣色就好的多了!
“是呢,咳的輕了些,只是這心口,還是疼的緊……”
白落梅蹙眉擺出個西子捧心的姿勢,細聲細氣的道。
“這是何物?”四爺發現了那沙發,揚眉疑道。
“這、這是……”白落梅頭上見了汗,心內慌的一批。
該怎麼跟這位純正的古人,解釋這到底是個啥東西呢?
“這是妾身嫌坐那太師椅腰疼,就讓哥哥找人做的……軟椅。”
白落梅吭哧癟肚半天,總算胡編出了一個名頭。
“哦?爺此前可從未見過這形狀的椅子。”
四爺揹着手,站在沙發跟前,很感興趣的上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