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墨景煥不容商量的回了句。
“梅燕出事可能就跟這件事有關。”褚善兒低聲道:“那些殺手裏頭有幾個人中毒死了,而那味道,與那條蛇的血味十分相似。”
墨景煥眼眸微眯,這女人!
把他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否則給褚家惹了麻煩,別怪本王沒提醒過你!”墨景煥說完這話後突然甩手撇開了褚善兒,夾着腿大步往前走去。
褚善兒被突然甩開,急急的穩了穩身子才勉強站住。
心裏忍不住嘀咕:該死的墨景煥,過河拆橋!
不過不管怎麼不爽,褚善兒還是快走兩步跟上去了。
一陣微風拂過,褚善兒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雖然日頭大,可也經不住一身厚重的溼衣服掛身上啊!
褚善兒只覺得鼻子發癢,揉了揉,又打出了幾個噴嚏。
走在前頭的墨景煥嫌棄的皺了皺眉,撇了眼被褚善兒靠過的衣服,上頭也溼了一片。
幾人很快就到了就近的宮殿,太醫正已經等在了那邊。
“下官參見王爺。”
“馮老免禮,還請你破例給她看看,儘可能救她。”墨景煥客氣的對着太醫正說了句。
後者恭敬的應下,在給梅燕把脈前,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褚善兒。
只是褚善兒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梅燕身上,根本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王爺。”褚善兒輕輕地拽了一把墨景煥,踮起腳尖在他耳旁低語了句。
墨景煥眼神怪異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馮老,你看看她是不是中毒。”
太醫正剛想開口說這就是個快淹死的人,冷不丁的就聽到王爺發問,只好把挪開的手再一次放在了梅燕的手腕上。
“王爺,她確實中毒了!”
這一查可把他給驚到了,原來真的是中毒!
太醫正臉色嚴肅了幾分,又查看了梅燕的眼睛舌頭,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他剛纔竟然因爲身份關係而沒有深入仔細檢查,險些判斷錯誤!
“能解?”墨景煥沉聲問道。
“不能,毒已入心脈,下官只能延緩她毒發的時間,最多半個時辰。”太醫正搖了搖頭,看向墨景煥道:“王爺覺得可有必要?”
“當然有必要!她也有家人,也該留句遺言不是?否則走也走的不安心啊!”褚善兒在一旁直接接了太醫正的話。
其實她在岸邊給梅燕診脈的時候便知道這個結果了。
只是她不方便出手,或者說在那邊不方便出手。
現在這太醫正既然有辦法延緩毒發,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她想問出背後之人,不是真想報仇解氣,也不是多管閒事。
而是他們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情況下都能對梅燕下毒手,那下一個誰知道會不會就是她!
與其被動的等待對方上門,不如知根知底主動迎戰!
太醫正看了眼墨景煥,見他沒反對,便從藥箱拿了銀針出來。
在梅燕的身上紮了好幾針。
褚善兒看着太醫正的針法,心頭一緊,低聲道:“敢問太醫正姓名?您是師從何人?”
“嗯?王妃怎麼問這個?”太醫正看了眼褚善兒,努了下嘴,還是開口道:“下官馮高義,師承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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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是杏林之家,馮老的祖父也曾是宮中的太醫。”墨景煥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褚善兒,“你兒時不是還鬧着去了馮家當學徒?”
褚善兒蒐羅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段。
只不過是突然來了興趣,纏着她爹硬給塞進馮家,後來因爲學醫太過枯燥,去了沒多久就跑路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記住的就更少了,墨景煥怎麼知道?
難道他將她查了個底朝天?
褚善兒疑惑的看了眼墨景煥,最後哼了一聲,這男人該不會把她喫喝拉撒的習慣也都給記小本本了吧!
“我一時忘了。”褚善兒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向馮高義道:“馮老醫術精湛,讓人佩服。”
“王妃謬讚。”馮高義隨意的回了句,便趕緊道:“王爺,老夫還需要煎服藥給她服用,便先告辭。”
褚善兒看着馮高義逃也似的背影,眼角抽了抽。
難不成他是在害怕她吵吵着又要去馮家學醫?
她就這麼不受人待見?
褚善兒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對於年幼在馮家的那段記憶其實印象不深,也不知道原主都做了什麼,纔會讓馮高義避之如蛇蠍。
她不過是覺得馮高義剛纔下針的手法與歸魂針又些許相似之處,纔會多問一句。
“王爺,她醒了。”一旁的許方城小聲的提醒了句。
墨景煥朝着梅燕看去,示意張方道:“你去。”
“是,王爺!”張方拱了拱手,便走到梅燕身旁。
剛靠近,就看到剛纔還閉着眼睛微微晃動身體的梅燕突然睜開了雙眼。
嘴裏喊着:別過來!別殺我!
“梅燕,你別怕!那些人都死了。”張方冷着一張臉道。
只是梅燕處於驚恐之中,根本沒辦法看出眼前的是何人。
“張方,你這麼兇,她看到你都以爲你是壞人了。”褚善兒嫌棄的說了句,這是僕隨主相,一窩子冷面臉嗎?
張方尷尬的抿了抿脣,嘴角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本王妃來!”褚善兒說着話,趁着墨景煥沒注意,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扒拉開張方,自己坐在了梅燕牀邊。
“梅燕別怕,我們見過的,採兒,記得嗎?”褚善兒柔聲對着梅燕說了句,同時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頭上。
冰涼的觸感和穴位的刺激,讓梅燕漸漸的平靜下來。
她恍惚間看到一道人影衝了過來,一腳踹飛摁着她的人,將她從水裏救了起來。
那人的面孔慢慢的和眼前的褚善兒重合。
“王妃,是您救了奴婢?”梅燕虛弱的開口問了句,感激的看着褚善兒。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救下你。”褚善兒聽着她的話,心裏有些難受。
她當時若不是怕解釋不清暴露自己,或許就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下毒滅口了。
梅燕苦笑了一下,她自己的身體自己也能感覺出來。
“王妃,謝謝您。”梅燕輕聲道:“王妃,您受傷了嗎?那些人沒有人性的!奴婢連累您了。”
“別這樣。”褚善兒給梅燕按着頭部穴位減輕她的痛楚。
“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褚善兒看着梅燕,輕聲問了句。
“那些人是……”梅燕眼中再次提到那些人的時候,眼中滿是恐懼,雙手都因害怕而不自覺的抓緊了牀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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