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凜驚了!
好好的泡個溫泉,突然就被砸了!
光砸還不夠,居然還……咚咚咚咚,君慕凜被人拽着一路往下,沉了。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白鶴染是完全顧不了那麼多,她掉下來的地方太高,砸到水面力道太大,下沉過猛,好不容易有個抓頭那肯定是不能撒手的。
於是當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以此來穩住自己繼續下沉的趨勢。
說來也奇了怪了,救命的稻草居然沒有止住她下沉的趨勢,反而跟着她一起往下沉了去。
她睜眼擡頭,半透明的溫泉水裏,隱約能看到一名年輕男子憤怒的目光。瞬間明白過來手裏的救命稻草到底是什麼,不由得陣陣心虛,驚慌之餘一口水嗆進肺裏。
君慕凜疼得全身都抽筋,他想掐死這個丫頭,可對方沉得比他快,整個人都在他腳底下,特麼的卻偏偏一只胳膊伸起來死死抓着他,一動彈就疼。
要自救就得先救她,這簡直是君慕凜活到二十多歲做的最艱難的一個決定。
他忍着滿腔怒火將人往上拉了一把,白鶴染正覺一口氣就要換不上來,突然得救,張口就想說謝謝,卻又忘了自己是在水裏,於是,四十多度的溫泉水就又喝了兩口。
她本來水性就不好,這一連三口溫泉水進肚,差點兒沒被嗆死。
終於得救,一露頭就開始吐水,還不停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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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凜有一肚子火想發,但還是先往後退了退,調整姿勢,當務之急,把兄弟藏好纔是正經事。
他盯着面前這個死丫頭,手臂揚了又揚,真想一巴掌把人拍死。
她倒是動作快,趕緊就轉過身給了他一個後背:“拍!趕緊拍!快點兒,咳死我了!咳咳——”
君慕凜也不含糊,反正憋着火呢,正好發泄出來。
於是就聽“砰”地一聲,白鶴染嗆的水終於全吐出來,可是緊跟着就是兩聲大叫。
一個叫的是:“疼!”
一個叫的是:“什麼東西?”
君慕凜盯着自己沾血的手,瞳孔縮了又縮,“你背上什麼東西扎人?”
白鶴染欲哭無淚,針被拍進肉裏,疼得她直冒汗。
“不是說要拍死我麼?那就該多使幾分力氣我才能死得掉。”
這特麼沒法活了!
想她毒脈白家,那是二十一世紀五大古老家族之一,怎奈傳承到這一代就只剩下她白鶴染一個人。守着幾千年積累下來的家業,只覺歲月漫長,無趣得快要長毛,她經常坐在白家大宅裏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她很想把自己給毒死,因爲活得膩歪,然而她體質特殊百毒不親,試了無數次都未遂。以至於這麼些年她就沒幹別的,就自己跟自己做鬥爭,每天都在做毒品試驗,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給毒死。
不過好在白家仇人夠多,她才稍微放鬆一點警惕,就被人一槍打中心臟。
白鶴染很享受死亡,因爲那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只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把自己折騰死了,偏偏又活過來,這叫什麼事兒?
白鶴染轉過身來,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她能感覺到這身體並不屬於自己,也能聽出來推自己下來的那兩個人說的話跟毒脈白家沒有任何關係,可一切卻又是那麼的熟悉,恩恩怨怨竟跟前世的白家如出一轍,這就讓她起了興致。
擡眼看向面前的男子,十八九歲模樣,劍眉英挺,明眸銳利如鷹,因憤怒而緊抿的脣顯得有幾分薄寒,可配上棱角分明的輪廓和周身散發的逼人盛氣,展現出來的,竟是傲視天地的強勢,和渾然天成的高貴與優雅。
最要命的是,這男人的一對眼珠子竟泛着一層淡淡的紫光,邪魅混合着神祕感撲面而來,讓她的小心臟不受控制地撲騰撲騰疾跳了兩下,本想收回的目光就沒收成功,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