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爭奪不過來,宋時明月也無奈了:“那阿哥要我怎麼做?我是絕對不會去葛爾丹受辱的。你想讓我活着,我也想活着,可要是我的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那我還不如死了。”
宋時明月骨子裏涌動着剛烈的血液,她從來都不適應這個破清朝。封建王朝的壓力沒到她頭上的時候,她尚且能活,可碰到類似於自由平等的問題時,她就抱着向死的決心去爭。
或許有人罵她作死,有人嘲弄她看不清楚形勢比人強,可生亦我所欲也,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爲苟得也。
總有一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聽着她這麼決絕的話,胤禛害怕了。他慌道:“那也不至於…你好歹想想宋主事,想想我,你一死了之了,我們怎麼辦?”
提到宋金柱,宋時明月的氣勢弱了下來,她搶了人家女兒的命數,若是還要害得他丟了性命,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
宋時明月有些無力地垂下了肩膀,擡眼看向胤禛:“阿哥,這裏真令人討厭。”
胤禛伸手將她攬入懷裏,猝不及防地兩具軀體相貼:“我明白,但不到萬不得已,你千萬別犯倔,聽到沒有?”
宋時明月回抱住胤禛,沒有細問他明白什麼,只是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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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兩個人分開,宋時明月走了出去,胤禛現在原地悵然若失了半天,也跟着出去,在乾清宮門外守着。
“來了?”康熙從奏摺裏擡頭,看了宋時明月一眼,心道這丫頭幾年不見,竟長成了這般模樣,難怪那葛爾丹的小王爺一見就要討她。
“奴婢叩見萬歲爺。”
康熙聲音溫和地道:“起來吧,知道朕叫你過來是因爲什麼嗎?”
聲音溫和有時候不代表他這個人是溫和的,康熙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怒自威,這麼多年,宋時明月見到康熙,心裏還是有些懼怕。
宋時明月道:“奴婢明白。”
“那你是怎麼想的?”
宋時明月明白康熙這麼問就是他還沒下定決心,畢竟如果康熙已經下定決心,她一個小宮女的意見重要嗎?
“奴婢…出身卑踐,命如螻蟻,從來不認爲自己能夠有多大本事挑起什麼事端。”宋時明月道:“如果葛爾丹想對大清不利,有沒有奴婢都是一樣的。相反,如果葛爾丹有交好之心,有沒有奴婢也都是一樣的。”
康熙笑了起來:“你本事可大着呢,紅顏禍水你可聽過?”
“聽過,但不認同。凡上位者,無不是經過種種磨礪,奴婢與小王爺素昧平生,他如果單單爲了一副好皮囊而大動干戈,那實在讓人懷疑他是怎麼走到這個位置的。”
那個小王爺並不是紈絝二代,他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拼殺出來的,他們都是懂利益交換的,也只有不懂世事的富二代官二代,纔會爲美色上頭。
宋時明月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把美貌從權利鬥爭中摘出來,也是把自己從這個漩渦裏摘出來,康熙當然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