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調笑,讓本壓抑到不行的氣氛瞬間變得活潑起來,夏寒邪沒好氣地颳了刮她的鼻頭,“王妃果真自信。”
溫雪揚了揚脣,“妾身也有自作多情的時候。”
“嗯?”
溫雪瞪了他一眼,別以爲裝傻她就不知道了。
他來雍州分明是爲了這事,卻偏偏也任由她的胡說八道,什麼爲了她啊,分明有自己的事情。
溫雪氣鼓鼓的在他臉上捏了捏,“王爺的話妾身到底該信幾分?”
“王妃全信便是。”
夏寒邪突然捧着她的臉,吻了上去。
他這樣深情款款的模樣,當真讓人無法拒絕。
溫雪沉溺在這樣的溫柔中,無法自拔,
外頭的雨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溫雪乾脆和夏寒邪一起在破廟裏睡下。
溫雪整個人鑽到夏寒邪的懷中,他寬大的衣裳正好把她包裹住。
任由外頭的風吹雨打,這是夏寒邪十年來,下雨天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但第二日一早,影和青禾兩人在門外相對無言。
“王妃和王爺昨晚爲何不回去?”
青禾問了句。
“下雨。”
“不是有馬車,也不影響趕路,這地方,怎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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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很是嫌棄地說了句,生怕自家王妃受了什麼委屈。
影瞥了她一眼,“許是他們喜歡吧。”
不然他也找不出非要在破廟睡覺的理由了。
此時的破廟裏,溫雪在夏寒邪的懷中醒過來,目光落在他下巴的地方,想着昨晚這男人說過的話,依舊心疼。
她輕輕的抱着他,在他胸口的地方蹭了蹭,後背陡然多了只手掌,男人輕輕的拍打着,下意識地在安撫。
溫雪笑了笑,瞧着夏寒邪依舊閉着的雙眸,眸光微閃,突然湊過去在他脣上輕啄一下。
她本只打算偷親一口就逃,誰知道還沒來得及逃,後背就被施加一股力道,她整個人也被壓在他懷中。
“王爺醒了?”
溫雪笑呵呵地問了句,夏寒邪手捧着她的臉,點了點頭。
“王爺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
他抱着她嬌軟的身體,發現溫雪的身體果然嬌軟舒服。
“我們該回去了。”
溫雪低聲說了句,外頭的光線很刺眼,某些人的話,她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總不能一直讓他們看笑話。
夏寒邪笑了笑,起身,到了輪椅上。
溫雪推着輪椅出去,眯起眼睛瞧着青禾,“回去吧。”
青禾覺得王妃方纔的視線讓她頓時心虛,低垂着頭立即往馬車的方向去。
一行人重新回了客棧,溫雪這時候才發現,這客棧原先就是那宮中太監開的。
得了,還以爲夏寒邪是特意過來看自己的呢,沒想到啊……
溫雪頓時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盲目自信過頭了?
“在想什麼?”
夏寒邪見溫雪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好久了,便問了句。
“妾身有一事不明,需要再想想。”
“嗯?何事?”
“不問。”
溫雪搖了搖頭,問出來也太丟人了。
本來會錯意就已經夠丟人了。
夏寒邪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看來與本王有關。”
“太聰明不好。”
溫雪淡淡的說了句,之後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王爺是否湊個熱鬧?”
“你想去看看宮羽令是何物件,倒也未嘗不可,風律不在京城,應當不會有太大問題。”
夏寒邪直接戳穿溫雪的心思,她摸了摸鼻子,“王爺也想看看的吧,您不好奇嗎?”
話本里動不動就是絕世寶藏,她倒想看看是什麼絕世寶藏這麼好。
夏寒邪笑了笑,沒再說話。
“公子。”
門外,影的聲音傳來,他推門進來後,給了夏寒邪一封信,夏寒邪直接轉手遞給溫雪。
溫雪詫異地打開看了眼,上面記載着閔氏在雍州的過往。
閔氏的父親是個秀才,在南山教書,在附近很有名氣。
祖父溫學禮是他的學生,與閔氏相戀成婚,之後一起去往京城。
溫如雲是閔氏認養的義女,溫松也是閔氏與溫學禮一起抱養的兒子。
閔氏和溫學禮有一個女兒,年幼時走丟,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溫雪看了眼夏寒邪,“宮羽令會不會就是溫松找的東西?祖母祖籍在雍州,宮羽令也在雍州,這麼神乎其神的東西,應該只有一樣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溫如雲的住址已經打探到,要去一趟嗎?”
“嗯,明日再去吧。”
溫雪嘆了口氣。
第二日,他們到了溫如雲的住處時才發現,堂堂丞相大人的妹妹竟過着這樣寒磣的生活。
對方癱瘓在牀,只一個老僕人在照顧,見溫雪和夏寒邪氣宇軒昂,也不敢怠慢,直接請了進去。
溫如雲如今臉色蒼白,瘦骨如柴,精氣神勉強能支撐她說會兒話。
她目光才落在溫雪的臉上,便劃過一抹異樣來,“你就是溫雪?”
“正是。”
“是你殺了我兒?”
溫雪看了眼夏寒邪,沒說話。
溫如雲冷笑了聲,“既然敢殺我兒,怎麼還敢來我面前說話?!”
“是他咎由自取,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和你母親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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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面色一怔,“我母親?你見過她?”
“何止是見過,我如今這樣都是拜她所賜!如果不是她引得江湖人追殺,何至於我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母親是誰?”
“你不知道?”
溫如雲詫異地看了眼溫雪,又哈哈大笑起來,蒼白的聲音笑得滲人,溫雪沒說話,等她發泄完情緒。
“這位就是三王爺了吧?”
溫如雲看了眼夏寒邪,目光帶着打量。
夏寒邪只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如雲這輩子也沒這麼風光過,竟勞煩王爺和王妃親自來探望。”
“說吧,二位想知道什麼?如果是那東西的去處,就別問了,我還真不知道。”
“我是誰?”
溫雪簡單地說了三個字,這三個字讓溫如雲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是溫雪,溫傢俬生女,溫松的女兒。”
“不,我不是。”
溫雪很是篤定的回了句。
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應該能想到的,溫松突然蹦出來的女兒,被人嫌棄這麼多年,卻獨得閔氏的疼寵,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