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臥室裏。
阮顏試着開門,發現門被反鎖,她回頭見到南宸用刀子割傷手,血從指縫滴落,急忙上前,“哥!”
南宸額角細汗浮出,“我沒事,看來…被人算計了呢。”
他的酒被人動了手腳,之後阮顏就被喊來他房間,被人從外反鎖門,可想而知…
“哥,你去浴室!”
阮顏直奔進浴室,開了冷水,旋即出來扶着南宸,南宸整個身體浸泡在冷水中,加上掌心的痛意才得以讓他的意識始終保持清醒。
“開門!”
“可是…”
“我讓你開門!”
這時,她聽到門外傳來傅廷洲的聲音,緊接着是南蕖,“怎麼反鎖了呢?快拿鑰匙開門,阮小姐在裏面呢!”
“什麼?阮小姐跟南少在一起?”
“在南老的壽宴上,這成何體統…”
衆人的輿論越來越刺耳。
趕來的南戰聽到這聲音,臉色鐵青,“這臭小子,竟敢…開門!”
傭人去拿了鑰匙。
傅廷洲拳頭擰緊,鬆了鬆,“南老,讓其他人先下樓吧。”
“廷洲哥,我知道你是擔心什麼,可倘若事實如此…”
“什麼事實?”傅廷洲打斷她話,眉眼冷冽,“你是想告訴我,她跟南宸會發生什麼?”
南蕖僵住。
南老聽到這話,不悅,“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們可是…”
竟敢污衊他的孫子孫女!
黎俊瞥見南老臉色不對勁,正愁着沒施展的地方呢,“我看也許那阮顏就是這種女人呢,廷洲,知人知面不知心,像她那樣的女人能做出這種事,很正常。”
南夫人面龐冷了下來。
傭人拿來鑰匙,正要開門,被傅廷洲奪過,“我來。”
南蕖暗暗咬脣。
也好,最好能讓他徹底死心!
門打開後,南蕖臉色驟變,她所預想的場景並沒有。
阮顏手上沾了血,正坐在沙發用着南宸的筆記本電腦。
傅廷洲看到地面那一滴滴血,疾步走向阮顏,握住她手,手上沒有傷,再看那些血跡延伸至浴室,一目瞭然。
南夫人搪開傅廷洲,“小顏,你的手…這血怎麼回事?”
她語氣平靜,“是南先生的血。”
南夫人跟南戰走向浴室,看到南宸泡在浴缸裏,他上前,“小宸!”
南宸緩緩睜眼,“爸,媽,我被…被人下藥了。”
“什麼?”
南夫人當即明白,是有人想要搞她的女兒跟兒子!
她怒氣衝衝走出浴室,喊來傭人,“把醫生給我叫來,還有,給我查到底是誰膽敢給我兒子下藥!”
下藥?
外頭的人都詫異。
居然有人在南老的壽宴上搞事情?
南蕖心底一緊,始終面不改色,這種時候,她可不能亂了分寸,“我以爲哥哥是喝醉了,沒想到是被人下了藥…”
黎俊看向阮顏,“我看這下藥的人,估計就是阮小姐吧?既想上位,又想立牌坊,真是別有心計啊。”
傅廷洲驀地一笑,“我看別有心計的,另有其人吧。”
“廷洲,你還替她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女人在國外跟南宸同居的事!想必她也不敢告訴你吧!”
南蕖聽黎俊說了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狡猾,幸好,她沒親口告訴黎俊,而是故意讓人帶給黎俊這個消息。
她故作驚訝,“俊哥,你可不要胡說。”
黎俊冷笑,“是不是胡說,她敢承認嗎?”
衆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南戰聽到此,不由陷入疑惑,在美國跟兒子住在一起的,不就是…
難道…
南戰目光落在阮顏身上。
她是真正的女兒?
阮顏驀地笑了,擡起頭看向他們,眼眶猩紅,“是啊,在美國我就是跟南宸住在酒莊,你們有意見嗎?”
江書銘驚訝,也下意識地看着傅廷洲。
傅廷洲無動於衷。
“你們聽,她承認了!”黎俊彷彿是抓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把柄,“果然,你早就背叛了廷洲,廷洲,這就是你爲了她也要悔婚的女人,結果呢,她早揹着你跟南——”
“住口!”南戰呵斥,“黎董,今天是我爸壽宴,我不想翻臉,管好你的兒子。”
黎父急忙將黎俊拉到身後,賠着笑,“是是是,犬子這次是糊塗了纔會出言不遜,我會好生管教。”
南老將柺杖重重杵在地,“都散了吧,家宴出如此的變故,讓各位看了笑話,實在抱歉,我回頭會給諸位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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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老都開口了,其餘人更不敢繼續看熱鬧,也都散了。
南蕖恨恨地咬着牙。
怎麼會…
都已經鬧得這麼大了,南家還沒有所動作,難道她的猜測是真的?
醫生趕來給南宸輸了液,中和了他體內的藥性,走廊外,傅廷洲用手帕擦拭去她掌心的血跡,從頭到尾沒開口問過一句話。
她擡了擡眼皮,聲音嘶啞,“傅廷洲。”
他嗯了聲,迴應。
“其實我…”
“我知道了。”
她愣住,“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傅廷洲撩起眼皮看她,發笑,“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南夫人能把別墅過到你名下,僅僅只是因爲單純地喜歡你這麼簡單嗎?南家好不容易找來的女兒,卻不公開其身份,除了是你要求的,還能是什麼?”
阮顏抽出手,“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吧?”
“少爺醒了。”
聽到傭人的聲音,阮顏直奔臥室,南老跟南戰夫婦都候在牀邊。
南宸看着她,“小顏,過來。”
阮顏走過去。
南老這時開口,“出了這樣的事,是不可能繼續瞞着了,公開吧,我孫女的名聲可不能白白給人污衊。”
南戰也是沒想到,阮顏還真是自己的女兒,難怪他老婆這麼生氣,離家出走,到最後南家就他不不知情!
南老叮囑南戰,“至於南蕖,她是你帶回來的養女,你自己安排,我南家的血脈可不能因爲她委屈了。”
“我…我會向她坦白。”
南戰也顯得爲難。
雖然南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這些年待她也如己出,而且南蕖懂事乖巧,自己也不能虧欠了她。
阮顏下樓,不偏不倚碰到南蕖,南蕖停在樓梯,“阮小姐。”
“玩脫了?”阮顏止步在她面前,站在她上一層階梯,居高臨下看着她,“自作聰明是會被打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