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姜洛塵那個小人,不讓他見姒兒!
風御衍腹誹之後,終於憤憤離去。
這幾日,他沒少去南燕皇跟前鬧騰。
只可惜聖旨已下,不容更改。
他只得暗自着手安排,到時候準備半途搶親。
要怪就怪南燕皇做事太不地道。
這可怨不得他!
與此同時,獨孤顏也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這件事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唯獨通知了裴護。
裴護震驚道:“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世子爺要是知道您這麼做,定會——”
他還想再勸,就被獨孤顏制止了。
“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獨孤顏嘆了口氣:“若是告訴他,他定不會同意的,我不想再這樣躲躲藏藏了。
光復祁靈不是易事,有我在獨孤曄身邊,那些人也會忌憚幾分,塵兒也不用再腹背受敵了。”
這樣肆無忌憚下殺手的機會,她不會再給她們。
裴護張了張嘴:“可是……”
“你送我進宮吧。”
她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平靜道。
裴護看出了她的決心,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馬車從山莊的小門駛出,漸行漸遠。
一道白色身影在竹林旁出現。
淡漠的目光逐漸變得沉寂,轉動着佛珠的手指泛起了一抹白色。
“主子,您不攔着夫人嗎?”
雲奕忍不住道。
當初主子好不容易纔將夫人救出來。
現在怎麼就眼睜睜看着夫人再入虎穴呢?
姜洛塵靜默片刻後。
緩緩道:“這是阿孃的選擇……”
……
宮裏。
大夏六皇子正在御前喋喋不休地告狀。
說朝雲九皇子在他面前如何如何放肆挑釁。
明顯就是不把南燕皇放在眼裏。
南燕皇雖然面色難看,不過還不至於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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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那朝雲皇子先討要沈姒煙的。
不過最終,他還是把沈姒煙賜給了大夏和親。
這些天,姜洛塵稱病不肯入宮。
顯然是對他這一做法心生不滿,甚至是怨懟了。
南燕皇精神欠缺,對着大夏六皇子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就在這時,陳公公彎腰在南燕皇耳畔說了什麼。
南燕皇瞬間臉色大變,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哐當!”
龍案上的茶盞被打翻。
可是卻沒人在意,因爲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養心殿。
獨孤顏慢慢走着,回憶着當初在這裏發生的點點滴滴。
心中酸澀難當。
若是父皇母后還在,得知獨孤曄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還會將皇位交給他嗎?
就在她感嘆的時候,一道明黃色身影匆匆走了進來。
見到獨孤顏的瞬間,整個人激動地顫抖起來。
上前一把抱住她,似是要將她揉進懷裏。
“顏兒……”
獨孤顏任由他抱着,聽着他在耳邊訴說着對自己的思念。
“獨孤曄,放開我。”
獨孤曄聽她這麼叫自己,身子陡然一僵。
雙臂不自覺就鬆開了。
獨孤顏目光很冷,就如同當初他將她從祁靈帶回來的時候一樣。
冰冷中帶着恨意。
唯獨沒有一絲溫暖。
可是他不在意,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目光貪婪注視着她,欣喜笑道:“顏兒,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是的,他做夢都沒想到。
有一天。
她會自己回到他身邊。
獨孤顏眼神冰冷厭惡,帶着冷漠疏離:
“獨孤曄,我不想回來,可是爲了塵兒,卻不得不回來。”
獨孤曄對她的態度毫不在意:“沒關係,不管你爲了什麼,只要你願意回來就好。”
“沈姑娘是塵兒喜歡的人,你爲何要送她去和親?”獨孤顏冰冷質問道。
獨孤曄愣了一下,皺眉道:“她不適合塵兒,我會爲他找一個更好的貴女來婚配。”
獨孤顏冷笑:“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讓塵兒放手,那你自己爲何不放?”
獨孤曄滿心苦澀地看着她:“顏兒,你真的要這麼冷冰冰的跟我說話嗎?”
獨孤顏冷冷看着他,沒有回答。
從他帶兵攻陷祁靈,殺進皇宮,殺了陛下開始。
他們之間就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
鳳藻宮。
徐姑姑臉色大變地匆匆進殿。
“娘娘,不好了。”
“怎麼了?如此驚慌作甚?”
皇后蹙了蹙眉。
“那位……那位回宮了。”
“嘭!”
皇后手中的茶盞落地。
水花四濺。
“你說誰回來了?”
皇后身軀一下僵住了。
“顏夫人……”
“混賬!”
皇后面容瞬間扭曲,怒斥道:“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爲何這踐人還能回宮?”
徐姑姑驚慌跪下道:“奴婢也不知,不過顏夫人是真的回宮了。”
皇后頹然倒在鳳座上,滿臉都是嘲諷之色。
呵呵……
顏夫人?
什麼顏夫人?
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把戲罷了!
陛下爲了那個踐人,也真是費盡了心思!
她好不容易纔將那個踐人弄出宮去,她怎麼就回來了呢?
如此一來,陛下眼裏還能看得到誰?
還有那個踐種!
陛下如此寵愛那個踐種,他會不會威脅到皇兒的地位?
一時間。
皇后想到了許多事,心思潮涌,根本不能靜下心來。
“娘娘,您放寬心,就算顏夫人回來了,也威脅不了您和太子殿下的地位。
何況宮裏想要得到陛下寵愛的娘娘不知凡幾,顏夫人能不能平安活下去,還未可知呢……”
老嬤嬤這時上前勸道。
老嬤嬤是皇后的奶嬤嬤,對她的心思一清二楚。
當初陛下獨寵顏夫人,可讓皇后傷透了心。
後來顏夫人走了,皇后纔算活過來。
如今……
唉!
罷了,總歸現在已經不是年少時了。
兒女情長什麼的,要不得!
皇后幽幽嘆了口氣:“嬤嬤……你說陛下就真的那麼喜歡她?非她不可了嗎?”
老嬤嬤心痛道:“娘娘,您彆氣餒,您纔是陛下的髮妻,是正宮娘娘。
那顏夫人……
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您何必在意呢?”
“是啊,道理我都懂,可我這心裏,怎麼就過不去了呢?”
皇后苦澀笑了笑。
她與陛下是年少夫妻,對他是真的有感情的。
不像那些妖豔踐貨,只知道狐妹惑主,從他身上得到好處!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忠言逆耳,他們終究還是越行越遠了。
如今她只有皇兒了。
爲了皇兒,她也要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