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尖叫聲響起,一個驚惶失措的女子從洗手間的方向跑了出來。
她抓着就近的服務員,指着洗手間,“人……人,很多血,快報警!”
離得近的客人都嚇着了,店長連忙跑過來。
但有個人比他更快。
令凱幾步就躥進圍滿人的女洗手間裏,正看到一個他熟悉的保鏢正癱坐在其中一個隔間的馬桶上,頭破了,流了滿臉的血,已經昏過去了。
後面的店長也跑進來了,看到這個情形,“快,快報警,順便叫120。”
令凱上前拍了拍保鏢大哥的臉,保鏢眼睛顫了顫,到底還是被拍醒,但人昏昏沉沉地,壓根看不清是誰,只下意識地抓着身前的人。
“快救人,韓小姐被抓走了。”
令凱急得不行,“小奚被抓走了,還有呢,曹敏人呢?”
保鏢意識快散去,但還是趁着最後的清醒說了句,“也抓走了……”
之後,再次昏迷過去。
令凱擡頭看向洗手間高處唯一一個窗口,正大開着,他眯了眯眼,從商場外面跑到咖啡館後面,正好看到另外一個保鏢倒在血泊中,腿中了槍,身上也中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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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手機被人用槍打爆。
令凱連忙走上前,見他還有些清醒,“人呢?她們人呢?”
保鏢大哥痛苦悶哼了一下,才道,“快,往西方向,一臺小型白色面包車,尾號378,他們去追了。”
“他們”指的是另外兩個保鏢。
令凱覺得事態已經很嚴重了。
這四名保鏢,是秦銘之親自請過來的,身手非常好,這次能讓他們折損兩員,看來劫匪做了非常嚴密的部署。
他不禁想到之前見到的肖央。
他深呼吸兩口氣,才堪堪讓自己冷靜下來,給秦銘之打了個電話。
……
韓奚在一陣海浪聲中醒來,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被人劫走,只記得自己一進洗手間,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之後就意識全無。
她想張嘴,才發現自己被人用膠布粘住了嘴巴,雙手被綁至身後,雙腿也綁着。
這裏是哪兒?
她聽到外面有海浪聲,身下的地板不時地左右上下晃動。
她這是在船上?
她怎麼會在這裏?
曹敏,曹敏呢?她那幾個保鏢大哥呢?
保鏢大哥的身手她倒不擔心,她現在擔心曹敏的情況。
還有那個孔晶晶。
她們現在情況怎麼樣?是跟自己一樣被劫了,還是怎麼樣了?
她喫力地讓自己坐了起來,透過微弱的燈光看了下週圍,纔看到跟她一起被劫的還有四五個女孩子。
女孩子有些神情慌張,有些兩眼無神,空洞絕望着看着頭頂那盞微弱的燈。
她掃了一眼,纔看到曹敏被放至另一邊,還沒醒來。
韓奚詫異,不明白曹敏怎麼也被綁來,那個孔晶晶呢?
韓奚明白自己被綁應該跟港城那個陳太脫不了干係。
她雙手雙腳被綁着,只好像條蟲子似的,正想一點一點地挪到過去。
這時,上面甲板傳來腳步聲,周圍的女孩子都驚恐不安地縮着身子,企圖把自己隱在暗處。
唰啦一聲。
船板被拉開,有兩個男人順着梯子走了下來,其中一人嘴裏還叼着一根菸。
他們兩個一下來,四周的女孩子已經嚇得嗚嗚嗚地叫,身子全發抖,不斷地挪着身子往角落裏縮。
“阿威抓來的那個呢?”抽着煙的中年男子問道。
旁邊年輕一點的男子四周看了下,“他抓了兩個。”
“兩個?”
“本來只抓一個的,但另外一個死活抓着我們不放,後面的人又咬得緊,我們只好把她打暈也擡上來了。”
“真是個麻煩!”
“曹爺,那個多出來的其實長得也不差,如果陳太最後不要了,能不能……”年輕男子露出了尾瑣的笑容。
被叫做曹爺的見他這副表情,哪兒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皺着眉,“大軍,我這行有行規,貨絕不能中途有損,而且你擅作主張又弄多了一個出來,已經犯了我的規矩。”
“我知道,我這不是不得已的嗎?”說着,大軍從口袋裏掏了一塊金塊塞到曹爺手裏。
曹爺見到金塊,心裏的鬱氣散了大半,只哼了一聲,沒再追究。
大軍見他氣消了,連忙過去給他找人。
找了一圈,才把韓奚從一處角落給拖了出來。
曹爺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地直接撕開她嘴上的膠布,疼得她眼睛都冒着淚花。
曹爺這時拿出口袋裏的一張照片,跟她對了對,“嗯,不錯,就數她長得最像,陳太那邊應該好交待。”
韓奚瞪着他,“我朋友是無辜的,麻煩把她放了,你要多少,我給你。”
旁邊大軍氣笑了,“你以爲你們現在在哪兒?已經在海上了,你是要我直接把她給丟進海里,再說,到了港城,我要真放了她,被她走漏我們風聲,我們還有什麼好果子喫?你別把我們當傻子。”
曹爺這時開口,“小姑娘,我勸你省省吧,還不如想想到了港城如何保住你這條小命,竟然還有時間擔心自己朋友的安危?呵,我敬你有情有義,今晚多給你一個饅頭。”
說罷,就跟大軍離開。
臨走前倒也沒再給她把膠布粘上,因爲沒必要。
等到韓奚艱難挪到曹敏身邊時,已經有人拿着饅頭走了下來。
給這些女孩子每人分了一個,韓奚分了兩個。
那些人只把她們嘴上的膠布撕了讓她們好喫東西,之後就不管了。
女孩子們不知餓了多久,哪怕沒有手,要麼讓自己趴着,就着地上的饅頭低頭啃,要麼用膝蓋夾着,低頭喫。
韓奚這時纔看清楚這些女孩子的樣貌。
她們個個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幾分像,或是眉眼,或是神韻,反正跟那張合成的照片有些相似的,都被抓起來。
她低着頭,輕聲叫着曹敏,“敏敏,敏敏,你醒醒,醒醒!”
她手被梆着,只能用身子去蹭她。
這時,旁邊的一個女孩突然開口,“你不用叫了,她似乎病了,發着燒呢。”
韓奚心裏咯噔一下,直接把頭低下去,用自己的額頭去碰曹敏的。
當額頭傳來高熱,她已經沒辦法冷靜了。
“來人,來人啊,快來人啊——”
韓奚扯着嗓子大叫,見一直沒人過來,她一邊叫着,一邊用腳踹船艙,企圖把動靜弄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