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心口處中了箭後,他更是以爲自己這輩子要帶着遺憾離世,死前最後一面也不能見到心愛的姑娘了。
所以當他睜開眼,在見到寧兒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開心的都要飄起來了。
所以激動和興奮之下說出來的話,就沒那麼多顧慮,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寧兒給惹生氣的。
眼下要讓他忍着好幾日都不能見到寧兒,這要他如何忍?
所以他也不想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只要他家四哥能幫他能把寧兒叫回來,讓他做什麼都成。
讓他說什麼話他都說,面子算什麼東西?
寧兒纔是最重要的!
這麼想着,他急切的說道,:“四哥,四哥你就幫我勸勸寧兒唄。”
雲四實在是沒法整,他皺着眉,沒好氣道,“你就不能安分點?寧兒纔剛被你氣走,你讓她緩緩不行嗎?”
“那不行,寧兒只有上頭的時候能對我有個好臉色,你等她冷靜下來,她又會恢復那樣冷靜自持的模樣,想讓她對我衝動一次,比登天還難。”
跟寧兒認識許久,他還不瞭解她嗎?
今天寧兒能三番兩次跟他有肢體上的接觸,能容忍他話裏的輕浮,無非就是因爲看到他受了重傷,她的心情沒有平復,所以衝動之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許他作出超乎友誼的舉動。
但寧兒一旦冷靜下來,她就會像之前一樣對他避之不及。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不管怎麼樣,他想趁着自己還有裝可憐的資本,趕緊裝可憐,和寧兒有更多接觸的機會。
說他心機也好,耍心眼也罷,他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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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就是想和寧兒待在一起。
雲四到底也是和雲六認識了這麼多年,當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自是也能明白雲六的想法。
這會兒嘆息一聲,妥協道,“行了行了,我儘量幫你說兩句,但是你這張嘴可別再欠了,寧兒本來就臉皮薄,她今天或許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纔會讓我和壽兒離開,她留下來守着你。”
“誰能想到你還能把她給氣走,你說說你淨幹這些事兒,你讓我這個當兄長的,還能怎麼幫你?”
雲六恨不得舉手發誓,“四哥,我保證絕對不再嘴貧了,你就想想辦法,就…就說我傷口疼或者說…”
“你可閉嘴吧你。”雲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一刻也忽然有點明白寧兒是怎麼被氣走的。
他皺着眉頭沒好氣說道,“所以你剛剛是不是利用自己身上的傷口跟寧兒說點什麼了?你是不是利用身上傷口來欺騙寧兒了?”
被雲四說中之後,雲六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四哥你怎麼猜的那麼準?”
雲四:“!”
終於知道原因之後,他真是恨不得狠狠的給他一拳。
這傢伙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知孰輕孰重。
看到自家四哥也生氣了,雲六一臉不解,“不是…四哥你氣什麼?我這…我這就是想裝點可憐,畢竟這樣的機會也不是天天都有。”
“你…”雲四被他對話氣的當即擡手,狠狠在他腦門拍了一巴掌。
一旁的大夫默默低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雲四瞪着他,恨鐵不成鋼的呵斥,“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長腦子?你知不知道當大家看到你胸口插着一支利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呼吸都那般微弱時,大家有多擔心?”
“行,我們這幫兄弟擔心也就擔心了,我們不說什麼,但你知不知道寧兒在看到你那副樣子,看到你渾身是血,躺在那一動不動的模樣時,她有多害怕?”
“我和壽兒親眼看到她當時伸出去想觸碰你傷口時的手,都是顫抖着的,可想而知她那時有多擔心你,多擔心你的傷口惡化,會痊癒不了,有多擔心你這傷會威脅到性命。”
“你這傷才進行縫合幾個時辰,連危險期都沒度過,這個時候寧兒滿腦子都是你身上的傷,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讓你這傷如何痊癒,你竟然這麼不知好歹,竟然利用自己身上這傷來找話題?”
“你這不是找抽嗎?別說是寧兒生氣,我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恨不得抽你一巴掌。”
雲六:“!”
之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聽完雲四這一番話,他立馬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眼巴巴的看着雲四,“四哥,我知道錯了。”
“你說你…罷了,你先好好養傷,寧兒雖然生氣離開,但她肯定放心不下你的傷,一定會過來瞧瞧,你先養着吧。”
雲四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
雲六還想說點什麼,這時雲四眯着眼道,“你現在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麼,還不如好好養着傷,寧兒和壽兒兩人費了多大的力纔給你這傷口弄好,可別又出了什麼事情,到那時別說寧兒原諒不了你,我們這些兄弟也得給你打個半死。”
雲六:“!”
他現在還受着重傷呢,跟他說這些威脅的話真的合適嗎?
雲四纔不管他怎麼想,這會兒說完之後立馬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夫。
交代大夫好生看着他之後,雲四轉身就走,不再給雲六說話的機會。
再說,他現在也不好去找寧兒說什麼,本身雲六和寧兒之間關係就有些微妙。
他可不想在其中摻一腳。
以他對寧兒的瞭解,放心不下雲六身上傷口的寧兒,一定會找機會回來看看的。
也不可能做到不聞不問。
這麼想着,雲四便決定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絕不參與雲六和寧兒之間的事情。
在雲四離開之後,雲六躺在牀上喊了幾聲四哥,雲四壓根就沒搭理他。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對站在牀邊的兄弟說了一句,“所以我是不是應了王妃常說的那句話:不作就不會死?”
那兄弟嘴角憋着笑,聽到他這話,轉頭看了他一眼,“六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可記着點。”
雲六瞪了他一眼,“行了,連你也要來對我說教,罷了,我且再等等,我就不信寧兒當真能不管我,她一定還會進這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