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厲司純說她下午都在公寓,於是葉舒言直接去了她公寓處。
到了才知道,厲母竟然也在。
見厲母坐在沙發上似乎在跟厲司純說着什麼事情,葉舒言跟她打了招呼,擺下酒就想離開了。
“怎麼一來就走?”厲司純一把扯着她坐下,看向坐單人沙發上的厲母,
“媽,你說你是不是偏心,你生日既然都請季明禮了,怎麼能不請言言,她纔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葉舒言心中一頓。
這事怎麼還扯上她了?
她可不想參加。
厲母聽了厲司純的話,臉色也是微微滯了一下。
倒不是她不願意邀請葉舒言,只是她覺得葉舒言於厲家來說,身份有些尷尬,怕是請她來,她也會不自在。
但厲司純話都架在這裏,這會兒不邀請,大家就更尷尬了。
“我正準備說,這不被你搶了話去的嗎?”厲母說完便微笑看向葉舒言:
“舒言,31號是我生日,我們厲家也沒請什麼外人,你是純純的好朋友,算是自家人,希望到時,你也能來老宅一起喫頓便飯。”
厲母不喜熱鬧,她的生日從來都不請外人到賀,這點葉舒言是知道的。
剛剛厲母說邀請她是因爲她和厲司純的姐妹情誼,雖然當她是自家人,但也無關前兒媳的關係。
體面的話可謂是顧全了她的面子。
而且還是她親自開口邀請,葉舒言自然不敢推辭。
“謝謝厲夫人,我到時一定會準時到的。”她正襟危坐地禮貌應道。
厲母笑道,“都說是自家人,你以後就別總叫厲夫人這麼生分了,叫我伯母就好。”
“好的,伯母。”
之後厲母也沒多待,幾分鐘後就離開了。
人一走,葉舒言就一臉討伐地看向厲司純,“純純?”
厲司純慌忙討好地給她倒了一杯水,笑嘻嘻道:
“你跟我哥都和好了,復婚也是遲早的事情,給自己婆婆過生日這不很應分的事嘛。而且你去,我哥他肯定是很高興的。”
季明禮這貨都請了,怎麼能不請她的嫂子?
“我什麼時候跟他和……”
葉舒言驚覺失言,趕緊收住嘴,話鋒一轉道,“我們又沒公開,萬一被你媽看出了端倪怎麼辦。”
“這有啥的,看出了那你和我哥就去復婚唄。”厲司純坐到她身邊,把水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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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們這地下戀到底打算談多久?”厲司純邊說邊用手指戳戳她的心窩處。
“你就不想快點復婚,把我哥名正言順地劃在你一個人的名下?”
葉舒言斂眸,認真道,“我已經在婚姻中跌倒了一次,若要開啓下一段婚姻,自然不能再像前一次那樣倉促了。”
婚姻不止涉及到兩個人的感情,還有兩人身邊的人和事,種種一切,她都得慎重考慮。
想起之前葉舒言在她哥那裏受的委屈,厲司純拍拍她的肩膀道,“嗯,好好磨一下我哥也是好的,得之不易,他纔會更珍惜嘛。”
“只是……”她說,“我媽不知道你們的事,她之前還不停地給我哥介紹對象呢。”
葉舒言心尖一緊,擡頭看着厲司純,握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覺地扣緊。
“你說,你媽在給他物色對象?”
厲司純見她神情有異,趕緊解釋,“你放心,我媽給我哥介紹的那些名門千金,我哥是一個沒搭理,甚至面都沒去見一回的。”
“一開始我還以爲他真的是因爲忙沒空考慮婚姻大事,沒想到……”
厲司純一臉笑意地看着葉舒言,“原來他一顆心一直都撲在你的身上,壓根不要別的女人。”
葉舒言眼睫半垂掩住了眼中的複雜思緒,不覺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媽應該是希望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的吧。
葉舒言回到家,已經將近六點了。
“回來了?”一身居家服的厲司程迎了出來。
“嗯。”葉舒言淡淡應了一聲,轉身關上大門。
隆冬天氣,開着暖氣的室內跟外面的嚴寒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厲司程雙手抱臂,閒閒地倚在一旁的牆壁,靜看着她默默地放下包包,脫下大衣,然後換上拖鞋,又低垂着眼眸默默地往裏走。
全程沒吱一聲,也沒看他這個大活人一眼。
經過身邊的時候,被忽視的厲司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將人拉到身旁。
他低頭端詳着她反常的神情,問,“怎麼了?”
感覺她出去了一趟,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太對。
她不開心。
葉舒言擡頭撞上他關切的雙眸,不由一愣,她的表現有這麼明顯嗎?
“沒事啊。”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說着就想掙脫他的手往裏走,男人卻握緊她,不肯鬆手,只緊緊看着她。
葉舒言沉默了一下,只道,“你媽邀請我去參加她的生日晚宴。”
厲司程微怔,“你剛剛是去了老宅?”
葉舒言搖頭,“去了純純的公寓,伯母剛好也在。”
所以她是因爲這事不開心?
厲司程提起的心鬆了下來,不覺有些好笑:“我當是什麼大事呢,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我媽那邊我會找合適的理由跟她說。”
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就這麼點兒事,還用得着她回來就揪着一張小臉的?
“那不行,她親自邀請,我一個晚輩怎能推辭。”
葉舒言頓了頓,擡眸看他,“還是說,你不想我去?”
厲司程瞪大雙眼,“怎麼可能,你願意去,我比誰都高興。”
他嘆了口氣,一邊擡手將垂在她臉頰的一縷秀髮輕輕挽於她的耳際,一邊柔聲道,
“但我不想你不開心,若是去了會讓你不自在,我也會心疼的。”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間掃過她的耳垂,伴隨着他最後一句話落下,葉舒言只覺得一股電流擦過耳邊直接淌進了心窩裏。
酥酥麻麻的。
“油嘴滑舌。”她嗔了他一眼。
厲司程噙笑,俯首湊近她,眼睛亮亮的,“我明明是一片真心。”
葉舒言推開他,轉身往裏走,沒再理他,但心情卻莫名地好了起來。
厲司程被推得退了一步,笑看着她的身影,“那你是答應赴宴了?”
葉舒言頭也不回道:“看在伯母和純純的面子上還是要去的。”
反正就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厲司程不由低笑,擡步跟在她身後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