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幻手裏舉着一根火把,沿着熟悉的洞內通道,一路往洞外而去。
路上時,她看到許多兵將和護衛的屍體。
半道上,蘇千幻看到旁邊躺在地上的一個人是百川,正捂着自己的頭想坐起來。
蘇千幻趕緊上前去扶起百川。
“百川,你怎麼樣?”
“七神醫……”百川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四周除他們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活人,也沒有看到凌司暘,他又開口:“王妃,屬下沒事,怎麼就只有您一個人,王爺呢?”
蘇千幻的臉色凝重了幾分。
“我現在就是要去找他!”蘇千幻從腰間拿出一粒藥遞給百川:“你身上有好幾處要害受傷,將這藥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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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百川接過藥,聽話的將藥吃了下去。
蘇千幻起身要往洞外走,百川忙喚住她。
“王妃,您現在要去哪裏?是要去找王爺嗎?屬下跟您一起去!”
蘇千幻將旁邊一名兵將手裏的火把遞到百川的手裏。
“你現在受了重傷,在這裏好好待着,我自己去找他!”
蘇千幻說完,不再多言徑直繼續往洞外走去。
快要到洞口時,蘇千幻又發現了一名存活的攝政王府護衛,她也給了對方藥,讓對方靠在原地休息,他自己去找凌司暘。
待蘇千幻走到快洞口的時候,外面已經不再有煙霧傳進去。
等到了洞口,蘇千幻便知道,爲什麼沒有煙霧再傳進來。
原來,陰沉了一晚上的天,終於降下雨來。
因爲雨勢大,那雨水直接將地上柴草堆的火全部澆熄了。
而在那火堆旁邊,躺着無數兵將的屍體。
盾牌、劍、箭和矛亦落了滿地。
蘇千幻終於在大雨中看到正與衆人拼殺的凌司暘。
此刻,胡太守帶來的那幾百名兵將,這會兒已經摺損大半,只剩下十數人還在與凌司暘拼殺。
連續戰鬥了這麼久,再加上他的身上有傷,此時的凌司暘早就已經力竭。
蘇千幻看到,凌司暘與人拼殺時,他的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他的身上比之前多了幾道新傷,後背和胸口也被人劃破。
站在半山腰上的胡太守,在雨中指着凌司暘,嘶啞着嗓音朝衆人喝斥:“他已經力竭,沒有力氣了,殺啊,將他給本太守殺掉!”
眼看凌司暘幾乎連劍也提不起來,一名將士,趁機將劍刺向凌司暘的肩頭。
另外一名士兵則在凌司暘提劍動作遲緩時,持劍朝凌司暘的心臟刺去。
胡太守看到這一幕,激動不已。
只要凌司暘的心臟被刺穿,那凌司暘就活不成了。
也不枉他折損了這幾百人在這裏。
只要凌司暘死了,就是他的這些人全部都折損在這裏,也是值得的。
就連凌司暘也以爲,自己可能就要折損在這裏。
就在那劍要刺中凌司暘的一瞬間,伴隨着一陣鏗鏘聲,那把要刺中凌司暘的劍,一下子被劍挑開。
凌司暘看到身後的蘇千幻出現,朝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然後他便閉上眼睛緩的倒了下去。
蘇千幻在他倒地之前,將他的身體接住。
蘇千幻接過凌司暘之後,立刻就將一顆護心藥丹和生筋還骨丹給凌司暘服下。
“凌司暘,你還活着,是不是?”蘇千幻用力拍了拍凌司暘的臉。
凌司暘艱難的將藥丹吞下,大雨中,他艱難的睜開眼睛。
他看不清蘇千幻的臉。
雖然他看不清蘇千幻的臉,但是,他知道,接住人的人就是蘇千幻。
凌司暘:“我本來是想將所有人斬殺,在你面前邀功的,現在看來,我又要被你美救英雄了。”
看凌司暘要閉上眼睛,蘇千幻再一次拍拍他的臉。
“凌司暘,你不能睡,你聽到了嗎?你不能睡!”
“千幻,別鬧,我真的很累,讓我休息會兒!”
說罷,凌司暘就閉上了眼睛。
因爲雨太大,蘇千幻人用力的按在他的脈搏上,才能確定他的脈搏還在跳動,他還在活着。
看到凌司暘倒在蘇千幻的懷裏,因爲雨勢實在是太大,再加上天黑,胡太守看得不甚清楚,以爲凌司暘是被劍刺中,所以纔會倒地不起。
以爲凌司暘倒地之後,便會身亡,頓時高興的大笑起來。
他舉起自己手裏的劍,朝天一指大聲喊:“本太守殺掉了攝政王,以後,大印朝就是本太守的了!”
然,那胡太守的話纔剛剛說完,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閃電。
伴隨着一陣轟隆聲響,那閃電直直的朝胡太守手裏的劍劈去。
只一瞬間,胡太守的身體陡然僵硬,然後渾身發焦冒起黑煙,他雙眼瞪大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在臨死前的那一刻,他還在想,他已經殺掉了凌司暘,他即將成爲大印朝的至尊,一位新的開國皇帝,名垂青史。
只是,下一秒,他就以另一種方式名垂青史。
因爲凌司暘被刺倒下去,蘇千幻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她將凌司暘放在旁邊的大石旁,用一片芭蕉葉遮在他的頭頂。
然後,她拿起凌司暘手裏的劍,暴怒的衝向餘下的那十餘名兵將。
那十餘名兵將根本就不是蘇千幻的對手。
而暴怒之下的蘇千幻身形極快,快到她的身形都成了一道殘影。
又一道閃電劈上山頭,原本站在蘇千幻身前的那十餘名兵將全部倒地身亡。
待最後一名胡太守帶來的士兵倒地,一隊人馬的聲音在山谷中響起。
蘇千幻回頭看去。
是攝政王府支援終於到了!
*
百草堂,煉藥堂。
經過了昨晚一整晚的混亂,整個百草堂內人心恍恍。
怕還會有殺手會衝過來,曹木同百草堂內的弟子們紛紛躲在了百草堂的煉藥堂煉藥室內。
等到天明時分,曹木他們才從煉藥堂內走出。
等他們出來之後,百草堂內的殺手屍體和死去弟子的屍體都已經被擡走,再加上昨晚大雨的沖刷,百草堂內的空氣格外清新,沒有半點血腥氣息,彷彿昨晚的廝殺從沒出現過。
曹木剛從煉藥堂出來,就看到兩名史長老的弟子滿面悲傷經過。
曹木:“你們兩個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左邊的弟子說:“史長老他……”
他未說完,旁邊的弟子就跟着嘆了口氣。
曹木以爲是史長老死了,他假惺惺的勸慰:“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你們兩個節哀順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