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灼燒感很真實,她覺得自己的背部的灼燒感特別的強烈。
貓叫聲是那麼刺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面對那一切。
“那是不是……我的過去?”
她轉過頭看着洛然,一雙眼睛中純粹的不含任何的雜質,滿是信任,讓洛然不忍心去欺騙她,只能隱瞞着。
“晚晚,我給你帶了甜品,穿好鞋子,彆着涼。”
洛然下意識的就要轉移話題。
“阿然,我想找回我的記憶了,你會幫我麼?”
顧晚突然開口說道,讓洛然心中一驚。下個月就是他們的訂婚典禮了,夢想中的日子就要到來了。顧晚現在說的這句話就像是在他的頭上澆下了一盆冷水。
“這件事我們不要着急,也許突然有一天你就想起來了呢。”
洛然扶着她從飄窗上下來,手上用了一些力氣,宣泄着心中的那份無可奈何。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那一天不要來的那麼快。讓他多享受一下顧晚眼中的那份依賴,他害怕顧晚回憶起來之後。
他們就徹底沒有了未來。
“來。”
洛然將刀叉拿出了出來。她似乎格外的偏愛街角的那一家店,就算家裏請了多少的西點師傅,都不能做出那樣的味道。
顧晚微微的擡了擡頭,將腦中的那些疑惑全都埋了起來。從剛纔的對話中,她已經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洛然的態度了。他並不想自己記起曾經的事情。
顧晚捏着刀叉,對着殷勤照顧的洛然扯了扯嘴角,在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安家。
安老太太一病三年,總是提不起精神。往日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也顯得有些頹敗。顧晚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打擊,但是這三年對於安蔚然她是變本加厲的好。
她像是將所有的愧疚都彌補到安蔚然的身上了,認爲這個長相像顧晚的孫女,就是上天給她的禮物,也是讓她可以贖罪的禮物。
“蔚然,已經三年沒有回家過年了。”
坐在長桌邊的老太太感嘆了一句,她放下了刀叉,沒有一點兒胃口。
“蔚然在進修,很快就能回來了。”
管靜儀安慰道,從丈夫的態度中,她可以知道蔚然做了一些錯事。
丈夫和兒子甚至懷疑蔚然和晚晚的死有關係,就是因爲前一天那個孩子和林熙若在同一家咖啡館聊天,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證據了。
也許安蔚然應該感謝艾伯特和洛然,如果不是他們瞞天過海掃除了所有的痕跡,也許她所做過的惡事就被安家人知道了。
“進修,進修!已經進修了三年了,她也已經二十八歲了。抽空請嘉和過來喫一頓飯,我們將他們兩的事情定下了。”安老太太十分在意安蔚然的婚事,看到她都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結婚,也是十分的着急。
只是,陸嘉和的心裏只有顧晚,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老太太一廂情願的想要撮合這兩個人,只是想要讓安蔚然順心。
安邊榮擦了擦嘴角,“媽,她的婚事我會給她張羅的,您不需要擔心。”一個在葬禮上提出要娶顧晚爲妻的男人,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改變心意。
這三年,他們就沒有見過陸嘉和會和哪個女人走的近,甚至有不少的人都在猜測那個男人是不是性冷淡。陸家比他們更加着急。
“陸家和安家聯姻是一早就定下的,盈盈的事情……我可以贖一輩子的罪,但是蔚然又做錯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心底暗暗的怪着蔚然,尤其是你,洛軒。”
安洛軒從小就敵視安蔚然,覺得她搶了屬於親生妹妹的東西。
“讓她回來吧。”
安洛軒淡淡的開口,嘴角翹起,“既然奶奶那麼願意讓她回來的話,那麼就讓她回來吧。”她躲在柯蒂斯學院三年,也該回來了。
安洛軒知道安邊榮的意思,他那不是懲罰,而是害怕自己會在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傷害安蔚然的事情。
經過三年的緩和,就算是老太太不說,安邊榮也準備讓她回來了吧。
安老太太沒有想到是安洛軒先開的口,他是最不可能讓蔚然回來的人。
安洛軒嘴角暗暗的勾起了冷笑,不回來他怎麼去證實三年前的那一場火災,又怎麼去好好回敬這位半路來的妹妹呢。
“既然洛軒都開口了,那麼就讓她回來吧。”
兩父子對視,視線中有別人不知道的交鋒。
安邊榮始終不相信安蔚然會做那些事情,經過這麼久的調查,也洗刷了她的嫌疑。所以他是在警告安洛軒,不要去傷害安蔚然,那畢竟已經是安家唯一的女孩子了。
安洛軒微微擡了擡下巴。
“回來就好,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管靜儀的臉上也多了些許的笑容。
顧晚的死,讓這個家庭在相處的時候都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誰也不敢輕易的提到她的名字。
“蔚然的病痊癒了,等她回來能夠好好陪陪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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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興的是安老太太,她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願望了,就想看到家裏人都能夠在一塊,對着安洛軒也少了許多偏見。但是她最疼愛的還是安蔚然,差不多算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
“洛軒,喫飽了就來我書房。”
安邊榮起身,滿是掩飾的說道。
而安洛軒當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湯,優雅的擦了擦嘴巴,跟着安邊榮去了書房。
這三年,他們和封氏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沒有停歇過,那個男人的水深的很,他們也摸清了他的底牌。
恐怕又是封易給安家造成了什麼麻煩吧,安洛軒已經習慣了。有時候看着他將安邊榮弄的焦頭爛額,他的心中甚至還有些快意,誰讓這個父親是站在安蔚然那一方的呢。
就算沒有證據,他也覺得是安蔚然搗鬼,她是最有動機的。
整個安家,或許只有他知道安蔚然那個女人心有多狠,在其他人的眼裏,始終覺得安蔚然是個本質善良的女孩。
書房裏燃着嫋嫋的倒流香,安邊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喜歡上了這樣的東西。
“你對蔚然的婚事怎麼看?”